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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寧寧望著他,微微怔愣,似被他眼中的漩渦吸引,情不自禁朝他走近兩步。
沈寒山也不客氣,伸手就將她的腰攬了過來。他坐在凳上,她被他修長如竹節的手圈著,站到了他身前,與他緊挨著。
她反應過來,身上泛起燥熱,便想掙開他的桎梏,可誰知沈寒山的氣力卻使得更大了些,令她動彈不得。
她無奈,正想開口讓他鬆開,卻見沈寒山將頭輕輕靠在了她的腰腹上。麻酥酥的癢瞬間仿佛被打散了一般,綿延到她的全身,從頭到腳,從指尖到唇瓣。
「別動,讓我靠靠。」沈寒山聲音輕了下去,更加柔和。
靠得近了,她才聞到沈寒山身上也帶著淺淺的酒味。並不濃烈,甚至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梅香,冷冽清心,別有不同。
她不再掙扎,卻是抬手擁上了他的肩膀,輕緩地拍打起來,仿佛在哄著不肯入睡的孩童。
沈寒山靠在她的腰上,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聽到了久違的心跳聲。他笑著,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
「啊——」
「你……你怎麼在這兒!」
溫儀坐在床榻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眼裡包著淚花,看向方才被她一腳踹到地上的白勻。
溫儀這一腳著實太重,白勻覺得自己的肺腑都震顫了一瞬。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住腰,緩了半晌,才啞著聲音開口。
「姑奶奶,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此處,該在何處?」他揉著屁股站起身,腦袋昏沉,竟是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他穩住身子,心道這記內傷,只怕要吃三五貼藥才能痊癒。
而溫儀這才環顧四周,發現這屋子的陳設與她昨夜住的那個相差無幾,卻是反著來的。她的床榻靠左,這間屋子的床榻卻是靠右。
此處竟當著不是她的屋子,那她為何會在這兒?她揉著眉心,腦子裡繁亂不堪。
白勻見她裹著被子,額頭都滲出了薄汗,搖搖頭無奈道:「你衣裳穿得好好的,遮得這般嚴實又是做什麼?」
溫儀聽言,就見白勻身上的衣裳雖皺,卻是周周正正,並無不妥。她再掀開被子瞧了眼自己,一身衣裳當真完好。
她耳根泛起了緋紅,再看白勻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只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些氣惱。
她甩開被子下了塌,正想找鞋子,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整個人直愣愣地往前撲去。白勻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他垂頭看著被他擁在懷裡的溫儀,心跳仿佛擂鼓,可下一瞬,腳上傳來的劇痛卻讓他再無心欣賞。
「你幹什麼!」他放開溫儀,抽出被溫儀狠狠碾在腳下的他的腳,大叫出聲。
溫儀也穩住身形,強壓下腦袋的昏沉,說道:「本姑娘讓你抱了一回,踩一腳又怎麼了?」
白勻痛得齜牙咧嘴,聽見這話卻笑了,將痛意未消的腳朝著溫儀又伸了過去:「那便多給你踩幾腳好了。」
溫儀抬手便想再抽他,卻聽身後傳來一陣支吾聲。她回頭,就見床邊正躺著個人,方才她就是被這人給絆倒的。
而躺在地上的女子一身道袍,似也剛剛醒轉,眼裡還帶氤氳的霧氣。只是這女子渾身綁滿了繩索,嘴裡也塞著塊布巾。她掙扎著看著面前二人,卻只能發出低低的哼聲,不成片語。
溫儀愣愣地看了她半晌,這才找回了些缺失的零星記憶。她走了過去,在床鋪上摸索了半晌,找回自己的九節鞭,而後才一把抽出了那女子嘴裡的布巾。
那女子原還想扯著喉嚨大喊,指望能引些人來,可見溫儀一臉殺氣地拿著鞭子,卻是一丁點兒聲音都發不出,比方才嘴裡塞著布巾子還要安靜,只閃著一雙楚楚動人的淚眼,望向白勻。
白勻只當沒瞧見,自顧自地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溫儀見那女子到這時候還不忘獻媚,心裡便更加厭煩了。
咚咚。
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溫儀和白勻齊齊轉頭。
外面天已蒙蒙亮,借著微弱的天光,溫儀認出了門外的影子是卞寧寧和沈寒山。她朝白勻點點頭,讓白勻開門,她則一屁股坐在了那假尼身旁。
卞寧寧與沈寒山剛進來,就瞧見溫儀怒沖沖地坐在地上,白勻一臉慘狀地揉著胸口。而地上還躺了個被五花大綁的假尼。
「我方才聽到你的聲音,可是出了何事?你為何在白公子房中?」卞寧寧走到溫儀身邊,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可溫儀除了衣服稍稍有些凌亂,卻並無其他不妥。她又轉頭去看白勻。
自勻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凌亂。
她狐疑地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才聽溫儀氣鼓鼓地說道:「沒什麼,昨夜出了點事,我便在這兒睡著了。」
「睡著了?」
溫儀見卞寧寧眼裡滿是驚訝,連忙又補充道:「寧兒你別亂想,我與他什麼也沒有……」
可說完,她卻也有些不確定了。昨夜之後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有事沒事她也說不準。只是她見他們二人穿戴妥帖,便覺著是無事的。
想到此處,她怕卞寧寧不信,便又看向白勻,說道:「你告訴寧兒,我們昨晚什麼也沒發生,對吧?!」
白勻原本並沒想摻言,正坐在一旁給自個兒把脈,聽溫儀這麼一喊,著實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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