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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何事如此失儀?!」
祥安護在聖上身前,拿著拂塵指向下方的侍衛,也是一臉怒容。
那侍衛連連告饒:「聖上恕罪,實在事出緊急,屬下不得不……」
聖上撥開祥安,沉聲問道:「可是郝盛遠那邊出了岔子?」
侍衛愣了一瞬,隨即猛地點頭:「是!郝盛遠他……他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刑部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聖上怒極,將手邊的茶盞砸了個乾淨。
眾人驚恐不已,不敢言語。
郝盛遠被關押在刑部大牢,楊忠乃刑部侍郎,他卻不敢不言。他哆哆嗦嗦走了出來,徑直跪了下去:「聖上息怒,此事……此事……臣並未參與!也並非是臣刻意將其放走的!」
那侍衛見他如此惶恐,也連忙說道:「聖上息怒,敵眾我寡,實難抗衡!更何況……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那些人皆是訓練有素的匈奴戰士,我們實在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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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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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安快步走在宮道之上,任周遭朝臣怎麼詢問都不吭聲,只盯著宮門疾步而去。
郝盛遠被匈奴劫走,這是擺明了與朝國撕破臉,也不懼於朝國對著幹。郝盛遠倒全然不顧郝連世的性命,肆意妄為。如今郝連世已被打入獄中,生死難料。
雖說他心中有數,可其他朝臣卻各個惶恐不安。太子一派的憂心太子安危,亦怕郝盛遠徹底瘋魔打擊報復。
而那些原本與郝盛遠有所牽連的,又怕自己被強行拉下水。雖說他們貪圖權勢富貴,可當真讓他們與匈奴為伍卻是決然不能的。他們自認不似郝盛遠那般是不顧血脈之人。眾人只覺危機四伏,趕著回家讓自家夫人帶著一家老小外出避避風頭。
待葉辰安走至宮門口,正準備上馬車,餘光之中卻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動聲色地按下心中悸動,照常上了車,只是小聲囑咐著隨行小廝將馬車駛入街口往東的小巷中。
小廝得令後,避開人群駛入小巷中,隨即跳下馬車站在巷口處望風。
葉辰安坐在馬車中,打著車簾焦急望向巷口。不一會兒,就見一抹緋紅色身影轉入巷中朝馬車快步走來。
葉辰安放下車簾,朝身旁挪了挪,將馬車正中的位置讓了出來。
卞寧寧在馬車外站定,探頭瞧了瞧,試探性喚了聲:「葉大人?」
「此地不宜久留,青竹姑娘不妨先上車。」馬車中傳來葉辰安的聲音,讓卞寧寧心中稍定。
葉辰安的隨行小廝見狀也走了回來,見卞寧寧上了馬車,這才繼續駕車離開小巷。
葉辰安並未吩咐去哪兒,小廝便打著馬車往人煙稀少處走去。
卞寧寧坐在馬車中,見葉辰安略帶擔憂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青竹貿然叨擾,還望葉大人見諒。」
葉辰安眉頭舒展開來,心中微嘆,卻是抬袖拱手說道:「知寧郡主折煞臣了。」
卞寧寧面色一頓,隨即耳根浮上微紅,抱歉道:「葉大人都知道了,看來我猜的沒錯,沈寒山將罪證交由了你。」
她思來想去沈寒山究竟安排了何人,卻突然想起沈寒山此前說在聖上壽宴之上,葉辰安出聲相助。她這才發現,其實葉辰安為人剛正,是個信得過的人,若是讓葉辰安來做這揭發之人,更能讓聖上信服。
更何況此事若成,對於揭發之人而言便是一等高功,沈寒山不願受此功,但若將此功讓與葉辰安,卻是極好的。
所以今日她才會來宮門口等葉辰安。
葉辰安見她面露負疚之色,猜到她為騙他一事心中鬱結,便主動開口寬慰道:「事出有因,郡主不必自責。若換做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比郡主做得更好。」
他聲音輕緩,目光柔和,仿佛有天然的能力讓人心安。
「無論如何,我也該好好謝過葉大人。」
馬車內逼仄,她無法站起身,便只能坐在原處躬身頷首,以示感謝。
雖說此事有功,卻也有無法預料的危險,畢竟對方是心思叵測、作惡多端的郝盛遠。葉辰安原本也可明哲保身,但他仍是選擇摻進這趟渾水,以她對葉辰安的了解,他定不是為了爭功。
果然葉辰安聞言一笑,隨即說道:「揚善除惡,乃臣的份內之職,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況且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還得多虧郡主與沈少傅多番籌謀才能拿捏到這些有力罪證。說來郡主也實在厲害,驗屍不在話下,卻還會制假死之藥。」
「機緣巧合學得的技能,不足掛齒,還請葉大人為我保密才好。」卞寧寧笑著撩起被窗外襲來的風吹散的額發,心中亦在感懷當年父王安排她去尋年伯伯是明智之舉。
其實當初柳玉歡在獄中收到郝盛遠送來的匕首之時就已經對其死心了,可她若是不死,郝盛遠定不會善罷甘休。無奈之下,他們才想出了此假死之法,在匕首上做了個機關,演了出戲,讓柳玉歡躲過一劫。
葉辰安見她溫婉淑柔的模樣,心中微動,不由自主地說道:「能幫到郡主,臣……很開心。」
卞寧寧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眼底染上倉惶,卻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葉辰安說完便也懊悔自己差點吐了心聲,趕忙岔開話頭:「今日我已將人證物證全數呈上,聖上大怒。也正如郡主與沈少傅所料,郝盛遠在刑部大牢中被匈奴劫走,他只怕……是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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