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八字鬍男人卻沉不住氣了,面前幾人說的話他聽不明白,卻聽跪在地上的男人喚著少傅大人,又說了什麼太師。
他看向沈寒山,見他眉峰微蹙,眼神凌厲,這身姿氣度確不像平民百姓。
他放在桌上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只能藏到身後,計較著該如何是好。
可他還未想明白,沈寒山卻是從袖中掏出了五百兩銀票,拍至案上:「人,我帶走了。」
八字鬍男人如蒙大赦般大喘一口氣,連連稱好。
沈寒山沒解開陶靖身上的繩索,只牽著他,仿佛牽著家犬一般朝外走去。
丹荔靠在卞寧寧身上,也跟著離開了。
待出了賭坊,溫儀和白勻立馬上前接應,回了客棧。
安置好丹荔,留白勻溫儀照看她,卞寧寧這才去尋沈寒山和陶靖。
為了看住陶靖,沈寒山將其放置在了自己屋中,一身麻繩,捆在床沿邊上。
陶靖看向卞寧寧,又看了眼沈寒山,啐了一口:「沒想到當朝太子少傅還是個痴情種,整日跟個女人攪合在一處。」
「少廢話,說吧,你要如何?」卞寧寧蔑視著他,冷漠至極。
陶靖咧嘴笑笑,露出一口血牙:「我想和沈少傅做筆交易。」
「交易?」
沈寒山輕笑:「你如今這副模樣,有何資格與我談交易?」
陶靖也不慌張,吐了口血水,繼續說道:「我說過,沈少傅想要帳冊,就得先保下我。」
--------------------
第100章 死生不見
==================
渾身的繩索綁得難受,陶靖挪了挪身子,斜靠在床架上:「沈少傅可知,是誰在追殺我?」
沈寒山與卞寧寧在一旁坐了下來:「能把陶大人逼到如此地步,不惜借用賭坊保身,除了郝盛遠,還能有誰?」
蓮經寺被毀,被關押的女子散得散、逃得逃,於郝盛遠而言,各個都是要命的鍘刀。
而陶靖必須為這一切付出代價。先殺之,若蓮經寺他日東窗事發,他便是那個帶罪自盡的替罪羊。
陶靖嗤笑一聲:「沈少傅果然聰明絕頂。」
話雖如此,他這話聽起來卻十分酸澀。
他一向不喜沈寒山,認定是沈寒山搶了自己風頭,在郝盛遠面前壓了自己一頭。若非走投無路,他定不會來與沈寒山示好。
他看了眼身上緊綁著的繩索,又瞧了眼安然閒坐的沈寒山,心中更是憤懣。
「沈少傅還真是冷心,從前太師好歹也當真將你當心腹培植,如今卻是一口一個郝盛遠。」
「嘖嘖嘖,可真是頭白眼狼。」
卞寧寧聽得火大,欲出言反擊,卻被沈塞山攔了下來。他目光淡淡,似根本不將他的諷刺放在心上。
「陶大人說的不錯。所以你也得想清楚,是否要與我這頭白眼狼合作。若是我一個不高興,送你下了地獄,可別怪我狠心。」
陶靖唇邊的譏笑落了下去,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行了,嘴皮子功夫就別耍了。我答應你,你將帳冊給我,我保你一命。」沈寒山說道。
陶靖晃了晃身子:「先解了繩索再說。」
沈寒山不理會,卞寧寧也只當沒聽見。
陶靖心中尷尬氣惱,卻也只能作罷,說道:「為我準備萬兩銀票、一匹快馬,送我離開,我就告訴你帳冊究竟在何處。」
卞寧寧冷笑出聲。萬兩銀票,他陶靖也當真敢開口!
沈寒山默不作聲,不知在想著什麼。
陶靖自己也知萬兩白銀絕非小數目,但這筆錢他非要不可。從今往後他只能四處漂泊躲避追殺,若無銀錢傍身,便是任人拿捏的螻蟻。
「我知道,即便是將你少傅府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萬兩白銀來。但你們可以找錢莊借呀。我給沈少傅一日時間,一日後,無論如何,我必須要拿到銀票。」
「但看在你我二人也曾共事過的份上,我便給沈少傅一個斂財的門路。待沈少傅回了平冶,不如去太師府瞧瞧,翻個底朝天,說不準還真能找出萬兩白銀來,指不定還是白花花的現銀。然後,你再去將錢莊的借款消掉。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說什麼?」卞寧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赫然起身,逼近上前。
「你怎知太師府有萬兩自銀?!」
陶靖以為她是不信,便說道:「機緣巧合,我親眼所見。若我所言有虛,天打雷劈!」
「不過沈少傅可得抓緊時間了,待太師的人一來,你們就只能與我一塊兒死了。」
說罷,陶靖仰頭大笑起來,猙獰駭人。
卞寧寧拂袖離去,沈寒山亦跟了出去。
她已被氣得頭腦發昏,心頭也悶得慌。今日陰雨,她站在廊下吹風,髮髻略略鬆散也毫不在意。
「郝盛遠的人要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沈寒山站在她身旁,望向她視線所及之處。
「絕不能答應他的要求。陶靖此人奸詐狡猾,不會如實相告的。這是他最後的籌碼,絕不會這般容易就拱手讓人。」她依舊看著遠處,眸色深沉,失了光芒。
沈寒山笑笑:「萬兩白銀,也不算容易了。」
「所以更不能與他做這筆交易,為虎作倀!」
「那郡主認為當如何?」
「你可信我?」卞寧寧收回視線,看向沈寒山。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