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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在二人對面,聞言卻是冷笑道:「聖上如今還能保有一顆赤子之心,也實屬難得。」
卞佑期一時沒想明白皇后此話的意思,但見皇后滿臉譏諷,便也冷了臉不說話。
朝天殿內除卻三人,還有眾多朝臣,各個屏氣凝神不敢說話,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
聽著喊殺聲越來越近,一個個不住地冒冷汗,既擔心身在宮外的家眷,又擔心自己肩上的那顆腦袋。
都說匈奴暴戾成性,誰也不知道今日還能否活著走出去。
而此時此刻,郝連芙與皇后竟也有些搖擺不定了。
如今郝盛遠與呼延准已帶兵入城,呼延賀也即將殺入朝天殿,可恭王與太子卻毫無消息,實在讓人焦躁不已。
現下肖揚正帶兵奮力抵抗著,盼著拖到呼延准來了結呼延賀。
可了結呼延賀之後呢?
若是無人馳援,待呼延准與郝盛遠到此,那這滿殿的人便皆是死路一條。
皇后皺眉嘆氣,拂袖站起身,朝著郝連芙說道:「我們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郝盛遠為了穩定朝局當會留下這滿朝文武的性命,可你我,還有你兒子,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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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不可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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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寧寧與溫儀一路小心謹慎,從宮外水渠處的密道往宮中而去。
那密道許久不曾開啟,廢了二人好一番功夫才終於到了御花園的一處涼亭假山外。
可她從未來過宮中,如今身在諾大的御花園中,竟有些手足無措。
「我兒時倒是和爹爹一同來宮中赴過宴,可……也沒來過此處呀。」溫儀窘著臉,也是一頭霧水。
二人環顧四周,卻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只能遠遠聽見喊殺聲。
卞寧寧凝神聽了片刻,辨了辨方向,拉著溫儀朝著左側長廊而去:「往這邊走。」
她們二人一路走得極快,七彎八繞才終於繞出了御花園。
待出了御花園,卞寧寧倒是發現不遠處便是自己上回進宮時走過,往皇后宮中的宮道。
今日是卞佑期的登基大典,按說皇后等人當在朝天殿中。她想了想,拉著溫儀便朝著與皇后寢宮相反的地方而去。
越往朝天殿,打鬥聲便越激烈,縈繞在她們耳邊,仿佛下一瞬匈奴便要破陣殺入後宮之中。
二人快步走了許久,都有些疲累,卻不敢停歇。這一路走來竟是一個人都不曾見到,雖說方便了她二人,卻也讓卞寧寧心頭有些不安穩。
心頭正琢磨著,沿著一處轉角欲轉上往朝天殿的宮道,卞寧寧卻在喧鬧廝殺聲中聽到一串極為輕盈的腳步聲。
她心頭咯噔一下,趕忙拉著溫儀在宮道旁的石獅後藏了起來。
二人緊緊貼著彼此,隨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心跳聲也雜亂到了一處。
可雖說卞寧寧反應已經極其靈敏,動作迅捷,可來人好似仍是發現了不妥,竟是在牆根處停了下來。對方也在聽著這頭的動靜,不再往前。
就這般僵持了幾息,卻是溫儀先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揚鞭子護在卞寧寧身前:「寧兒你快去找人,我來殿後!」
卞寧寧始料未及,想伸手去拉溫儀時,溫儀已一個閃身便轉過牆角消失不見。
「皇后娘娘?!」
溫儀詫異的聲音傳來,卞寧寧趕緊跟上前去。
原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皇后與郝連芙,身後還跟了個被嚇得面色蒼白的卞佑期。
「你怎會在此處?」皇后也沒想到會在宮中見到卞寧寧,滿面驚訝。
而後皇后又環顧一圈,有些不解:「你從何處來的?」
如今宮門處儘是呼延賀的人馬,正與禁軍打得不可開交,卞寧寧絕不可能在如此狀況下毫髮無傷地偷溜進宮。
卞寧寧見面前三人康健完好,提著的心才稍稍落回到實處:「此地不宜久留,邊走邊說。」
說罷,卞寧寧帶著眾人又馬不停蹄地往密道趕去。待她們終於都進了密道,駭人的喊殺聲才終於消失不見。
卞寧寧長舒一口氣,解釋道:「這條暗道是九王爺告訴我的,今日呼延賀突然出現,許是打亂了父王和太子的計劃,所以我來接你們離開。」
皇后緊緊皺著眉,眉間川紋醞著焦急,追問道:「這是何意?可是年兒出事了?!」
卞寧寧沉默一瞬,說道:「我尚且不知,我與他們斷了聯繫。」
「但我相信父王,無論如何,父王一定會保太子無恙,也一定會來。父王應當只是被其他事拖住了,所以我得為父王爭取些時間。」
「你們繼續呆在宮中不安全,我送你們離開。」
「所以你也不知年兒是不是出事了?」即使身處骯髒漆黑的密道之中,皇后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端莊威嚴,但發顫的聲音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
卞寧寧語塞,卻不願在此探說此事,她心知眼下時局更為重要。
她淡淡說道:「還請皇后娘娘諒解,現下我當真沒有精力與您說尚未確定之事。」
「我只知道如今匈奴大軍已經入城,朝國危在旦夕。但我亦是記得自己許下過的承諾,所以無論如何我今日都要來將你們送走,也無論如何要找到我父王和太子。」
「倘若太子出事,我必會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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