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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一旁看著,心底頗有些驕傲。溫儀如今除了她,也有旁人疼了。
待白勻餵了藥,卞寧寧替溫儀掖好被角,這才再次開口。
「白公子對溫儀,倒是十分上心。」
白勻也絲毫不避諱,他對溫儀的心思也沒藏著掖著,也就溫儀遲鈍,看不出來罷了。
他斜斜地倚在床頭,垂眼就是溫儀那張紅柿子般的小臉。
他笑笑,言語裡滿是憐惜:「我喜歡她,便是用心喜歡的,上心算什麼,若是可以,倒想把心掏出來給她瞧瞧,或許只有這般,她才能明白。」
「那白公子為何不告訴溫儀你們二人的淵源?」她又問。
若是白勻是因為年少相遇的緣由喜歡溫儀,或許溫儀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他也不必這般自苦。
可白勻卻還是搖頭,在此事上一如既往的堅定:「我與她的初識,她還是不記得的好。」
卞寧寧便不再追問,默然不作聲。
過了會兒,白勻才從溫儀臉上收回視線,與卞寧寧相對而坐。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放到卞寧寧面前:「答應郡主的藥。」
而後他又掏了張疊好的紙出來:「還有藥方。這藥方是我改良過的,毒性會弱些,但不會減了藥效,長期服用也不必擔心損了沈少傅的身子。」
卞寧寧正準備打開藥方來看,卻突然僵住了:「白公子如何知曉……」
她並未告訴過白勻,這藥是給沈寒山的。
白勻臉上掛笑,卻十分友善:「我猜的。郡主也莫急,我也不會告訴旁人,只要郡主能堅守約定,莫要告訴溫儀我與她曾經相識就行。」
起初白勻確實不知藥是給誰的,畢竟誰又願意讓旁人知曉自己身中瘴毒呢?
可他也不是什麼蠢材。卞寧寧這藥要的這般著急,而現下他們身邊能讓她這般上心的人,也就是溫儀和沈寒山了。
溫儀的脈象他方才餵藥的時候也偷偷探過了,並無大礙,因而中毒之人不是沈寒山還能有誰?
只是他也沒想到,看起來健朗卓然的太子少傅竟被如此奇毒侵擾:「這便是郡主給沈少傅準備的生辰禮物?」
白勻臉上依舊掛笑,只是這笑多了幾分打趣的意思。
既然被猜中了,卞寧寧也不再遮掩,答道:「我當真是忘了他的生辰,不過此物倒恰好可以當作禮物。」
白勻嘖嘖兩聲,帶著同情說道:「咱們堂堂太子少傅愛重的心上人,竟連他的生辰都不記得。」
卞寧寧無視他的玩笑,起身送客:「夜深了,白公子請回吧。」
白勻頓時恨上了自己這張愛調侃的嘴,他戀戀不捨地又看了溫儀兩眼,這才站起身離開:「也罷也罷,我明日再來尋她。」
送走了白勻,沒一會兒溫儀就悠悠轉醒。可溫儀卻只是躺在床上不說話,卞寧寧也過了會兒才發現她已清醒了過來。
她走上前去,問道:「可好些了?」
溫儀怔怔點頭,好似還沒從酒勁中緩過神來。過了會兒,她啞著嗓子問道:「方才白勻來過?」
卞寧寧目光一頓,卻不承認:「你夢見白公子了?」
果然,溫儀臉上消下去的紅頓時又浮了上來:「我怎會夢見他……」
說完,她卻又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卞寧寧怕她多問,便岔開了話茬:「你今夜可要在我這裡歇息?」
可溫儀卻搖搖頭,起身理了理被自己睡得皺皺巴巴的衣裳,蹬上鞋履,說道:「我還是回去吧,免得擾你休息。」
若是往常,就是卞寧寧不說,溫儀也定然是賴在此處不走了,偏偏今日卻喪著張臉,不肯再留。
她擔心起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溫儀小臉上帶著迷茫,搖搖頭,說道:「我應該就是做了個夢,沒緩過神來。」
「可是酒勁還沒過去?要不我讓白公子來替你瞧瞧?」
溫儀見她愁眉不展,這才終於又恢復了往日嬉笑顏開的模樣。
「哎呀不用,你還不知道我?我回去睡一覺就好啦。」溫儀靠在她身上,撒嬌似地說道。
她這才放下心來。
溫儀離開後,她卻沒歇下。遙遙聽見傳來四更的更聲,她才知竟已這般晚了。
可她看了看手裡的藥包和藥方,在屋檐下站了會兒,仍是往外走去了。
月明星耀,縱使沒提燈籠,卻依舊能辨方向。
待卞寧寧站在沈寒山院門外的時候,就見院子裡最後一縷燭光也消散了。
看來沈寒山是睡下了。她站在院門外,掂了掂手裡的藥包,還是沒有敲響院門。
雖說方才在宴席上她答應了沈寒山今夜要將禮物給他,可現下他已睡了,她也實在不好打擾。
晚風習習,愜意安寧,她便在院門外多站了片刻。
過了會兒,她才提步往回走。可剛邁出去兩步,身後的院門卻是吱呀一聲打開了來。
她回過身,就見沈寒山站在院門內,卻不是席上穿著的墨藍色錦袍,而是一襲白衣。
這身白衣還有些眼熟。
月色之下,沈寒山邁著淺緩的腳步朝她走了過來。
她反應過來,原來方才在她院門外來而又去的不是白勻,而是沈寒山。
「你方才來尋我了?」她看著越來越近的沈寒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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