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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之人見卞寧寧一個年輕女子,如何能與謝三娘對著幹?眾人皆是一臉看戲的模樣,猜想這女子也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罷。
但卞寧寧聽完,卻是毫不在意,冷眼看著謝三娘,說道:「謝三娘請回吧,我不會搬的。」
她好歹從前也是高門貴女,在羅城誰見著不恭敬地喚一聲知寧郡主?雖說今朝落魄,但她身上這份傲潔的氣度卻還在。這一番話,竟讓圍觀之人都不禁懷疑謝三娘能否製得住她。
謝三娘當即愣在原地,她沒料到這女子竟如此硬氣,居然敢當眾駁她的面子。謝三娘也感受到了眾人驚詫的目光,只覺十分難堪,頓時怒火中燒。她揮了揮描金的衣袖,就見幾個精幹兇惡的雜役從月明居內跑了出來。
「既然青竹姑娘不願搬,那我謝三娘就幫你搬!」
卞寧寧見那幾人凶神惡煞地將店中的紙人踩在腳下,狠狠碾碎,心中悲憤難言。光天化日之下,大理寺門前,這謝三娘竟潑辣至此,當眾強拆她的鋪子!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心念一轉,急忙找了個圍觀的婦人說道:「勞煩你去尋葉大人,就說青竹有事相求。」
那婦人平日裡也見不慣謝三娘跋扈的模樣,遂點了點頭就朝大理寺去了。
卞寧寧冷眼看著謝三娘,正焦灼等待著葉辰安,卻突然見一手握九節鞭的墨衣女子自月明居內而來。她長鞭一甩,頓時嚇得謝三娘一行人齊齊回頭。
「都給我住手!」
「我溫儀在此,今日誰也別想動這送往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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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螻蟻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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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凌厲颯爽的女子聲音傳來,眾人紛紛回頭。
而後便見那墨衣女子手持九節鞭,一臉狠戾地走入人群之中,朝著謝三娘譏諷道:「謝三娘真是好威風啊。」
謝三娘見來人,臉色頓時煞白,張著嘴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女子她自然認識,這可是定國公千金,溫儀,也是她月明居的常客。但這溫儀一向眼高於頂,最是不屑與她們這些平民計較,為何今日偏偏要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出頭?
謝三娘猜不透這溫儀的所思所想,只看著她拿著九節鞭在手中隨意散漫地拍打著。她吞了吞口水,諂媚一笑:「溫姑娘怎麼來了?可是對月明居今日的菜式有何不滿?」
溫儀蔑了她一眼,說道:「你少給我裝傻,我剛剛說了,今日,誰也別想動送往閣的東西。」
「溫姑娘這是何意啊?我這是與送往閣的青竹姑娘商議好的,正幫她搬東西呢。」謝三娘腆著一張老臉,瞎話是張口就來。
卞寧寧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墨衣少女,雙眸卻止不住地泛酸,一陣恍惚。她極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緒,卻見那墨衣少女不著痕跡地朝她眨了眨眼。
她眼裡帶著點點淚意,卻很快地收斂下來,說道:「我何時與謝三娘說好了?難道不是謝三娘在強搶我鋪中的東西嗎?」
謝三娘聽罷,臉上掛起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朝卞寧寧走近一步,背對著溫儀,略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青竹姑娘莫不是忘了?剛剛明明是你求著我幫你搬東西,說你被歹人所擾,讓我謝三娘護著你。怎麼?而今青竹姑娘竟不需我謝三娘的庇護了?」
這話里的意味,卞寧寧自然知曉。謝三娘這是在威脅她,她要想平平安安地,就得聽她謝三娘的。
可話音剛落,卻聽溫儀嗤笑一聲:「謝三娘,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敢當眾威脅人?看來平日裡你當真是欺壓旁人欺壓慣了。行,那今日我便也借借我爹的面子,來欺壓欺壓你,你要如何?」
謝三娘面色一紅,頓時羞憤難當。她平日裡確實是囂張慣了的,如今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壓住,簡直是讓她一張老臉無處安放。
可謝三娘轉念一想,如今誰不知道定國公臥病在床多年,膝下只有溫儀一女,當今聖上早就放棄溫家了。溫儀不過一個落魄國公的女兒,還真不一定能比得過她女婿。她的女婿可是探花郎,如今在太師門下任職,今後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況,今日之事本就是受人所託,她謝三娘有的是底氣。
思及此,謝三娘只覺腰杆都直了些,雖說臉上仍帶著笑,卻不再似方才那般諂媚:「溫姑娘,這是我與青竹姑娘的私事,即便您是定國公之女,是否也有些多管閒事了?」
卞寧寧看了眼溫儀手中緊握著的九節鞭,生怕她心急掉入這謝三娘埋得火坑之中。若是溫儀一時情急打了人,只怕這謝三娘絕不會善罷甘休。
因此她搶先一步說道:「謝三娘今日來我這鋪子門前大鬧一通,不過是嫌我開得這冥店晦氣,不配與你月明居相臨。因我不如你意,不願閉店,你便讓人強拆我這鋪子。而今,你卻說旁人多管閒事?」
「溫姑娘心性高潔,自是見不慣此等恃強凌弱之事,出手阻攔,卻是十足地應該。」
啪——
謝三娘竟是揚手當眾給了卞寧寧一耳光,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卞寧寧這一番話直接將謝三娘所為當眾挑明了說出來,全然不顧二人的顏面,謝三娘自是怒火衝天。
謝三娘喘著大氣,看著卞寧寧,她只恨不得將面前的女子碎屍萬段!她看在溫儀是定國公之女的份上,給她幾分薄面,可面前這女子不過一個螻蟻小民,竟也敢不將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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