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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身,依舊是從前冷靜從容的模樣,說道:「我們還是再去見見劉夫人吧。」
葉辰安點頭,向沈寒山說道:「沈少傅,就勞煩你與青竹姑娘再去見見劉夫人,我先回大理寺去安排搜查一事。」
沈寒山也頷首致意:「葉大人放心。」
「葉大人。」葉辰安正欲離開,卻聽卞寧寧喚道。
葉辰安回頭,面上掛著溫柔敦厚的笑意:「青竹姑娘可是還有事?」
「我只是想問問,葉大人今早是否在宮門外見到了沈少傅?」卞寧寧問道。
葉辰安看向沈寒山,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依然如實答道:「是,沈少傅昨日受召進了宮,今日出宮之時正巧與我碰上了。」
他突然想起她方才問到,為何劉夫人不願他們插手,卻願意讓他們驗屍,便猜測或許她仍是沒想明白此事。
「劉姑娘一事,還是今早沈少傅告知於我的,若不是太子先派人來劉府送了口信,只怕我們都見不到劉姑娘的屍身。」
沈寒山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附和著點頭,看著葉辰安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許。
「竟是如此。」卞寧寧也笑了,好似身上縈繞的愁氣都散了幾分。
葉辰安見她愉悅了幾分,也未多想,只覺心裡也鬆快了些。青竹姑娘不苟言笑的時候,讓他都有些緊張。
他離開後,沈寒山與卞寧寧就去正堂見劉夫人,卻沒尋到人。而後灑掃的丫鬟便將二人帶到了劉夫人所住的如意軒。
劉夫人的僕婦迎了出來,有些抱歉地說道:「沈少傅,夫人歇下了,現下怕是不方便。」
「不急,那我們就在此處候著便是。」
沈寒山無甚表情,卻是端出了平日裡位高權重之人那份威嚴,硬是讓僕婦還未說完的話哽在了喉頭。
明明是俊朗過人的眉目,卻好似過境的暴風,震撼而危險。
僕婦又看向他身旁的女子,雖說只是個仵作,那身上的氣度卻好似比官家姑娘還要尊貴。
但這僕婦好歹也在劉夫人身邊呆了二十餘年,早已圓滑成了精。
「那沈少傅和青竹姑娘便隨我來吧,日頭曬人,咱們去偏廳坐坐,老奴給沈少傅上壺好茶,清清心。」
僕婦引著沈寒山和卞寧寧往偏廳走去,卻聽身後傳來了劉夫人的聲音:「沈少傅且慢……」
眾人回頭,就見劉夫人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扶著正屋的門框,有些孱弱的模樣。
僕婦見狀,連忙小跑過去攙住了她:「夫人本就身子不適,怎得還起來了呢?」
劉夫人咳嗽了兩聲,氣若遊絲地說道:「總不能讓沈少傅一直等著我吧。」
沈寒山與卞寧寧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縷懷疑。
之前劉夫人不過是悲痛不已,短短一兩個時辰,竟是病至如此?
二人心裡皆知,這劉夫人是在想辦法搪塞他們罷了,卻不想這沈寒山是個厚顏之人,賴著不走,所以她只能以這般模樣出來見人。
劉夫人抬眼看了看二人,又是一陣咳嗽,說道:「實在對不住,今日突發咳疾,難受得很。」
而沈寒山卻仿佛聽不懂她這意思,只淡淡說道:「無妨,只是要辛苦劉夫人多飲兩盞茶,與我們再聊聊了。」
劉夫人眉眼頓時僵住,原本捂著嘴的袖子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還未想出該如何回答,卻又聽沈寒山悠悠地說道:「今日是太子派我來協同大理寺調查劉芸姑娘一案的,我也十分理解劉夫人如今的悲痛心情,但太子擔心劉府連連遭難,不是巧合。」
「若是有人在刻意對付朝廷命官,便涉及整個朝堂,而非劉府一家了。」
沈寒山將此事拔高到如此高度,劉夫人縱是再不情願,卻也不敢反駁。
半晌後,她終於扶著僕婦往正屋裡走去,無奈地說道:「進來說話吧。」
劉夫人斜倚在正屋中的貴妃塌上,蘭花指輕點,指使著僕婦將桌案上的香爐點燃,而後便一室清香。
沈寒山看著那香爐,微微皺了眉,他向來不喜這般濃郁的薰香。
劉夫人閉著眼,冷淡說道:「沈少傅想說些什麼?」
僕婦將沈寒山和卞寧寧安置坐下,上了壺茶,便默默退到劉夫人身後,替她按頭揉肩。
「青竹姑娘來說吧。」沈寒山端起茶盞悠然酌了一口,向卞寧寧示意道。
卞寧寧也不推諉,開口道:「我們已找過劉姑娘的貼身丫鬟采樂,她將今早的情況大致跟我們說了說。」
劉夫人倏爾睜眼,回身望了眼身後的僕婦,那僕婦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是嗎?既已問過了,我便也沒有別的可說的了。」劉夫人懶懶地說道,面色寡淡。
卞寧寧從袖中拿出了個白布包,打開來便是那把匕首:「請問劉夫人是否認得這把匕首?」
劉夫人撇了一眼那匕首,卻是撐起身子,紅著眼說道:「這把匕首是我當年與我家老爺定情時送給他的,是他生前的愛物。但上個月,老爺將它送給了芸兒。」
卞寧寧看著手裡的匕首訝然,這一點倒確實與她猜測的不一樣。她以為這把匕首是屬於兇手的,沒想到,竟是劉芸自己的。
那也就是說,劉芸生前是帶著匕首出的門,而後被迷暈了,再被兇手用這把匕首刺死,偽造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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