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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人家白公子在你身上花的銀子也不少,光是前些時日給你買的那東珠便價值不菲,若是換成銀兩,就是讓你定國公府上上下下吃上一整年都不止了。」
「你如今與我解釋也無用,白公子只怕是受傷得很,不知躲在何處神傷呢。」
溫儀順著她的話去想,更是慌了神,心間一陣陣泛酸:「那我該怎麼辦?他會不會從此就不回來了,也不管我了?」
卞寧寧見她哭得傷心,終是不忍,嘆氣道:「天下熙攘,能遇上知心之人本就不易,兩情相悅更是難上加難,你想看看他對你是否當真那般情深意切,原也再正常不過。」
「可你卻不該憑著他對你的喜愛,肆意妄為。往日你對他呼來喝去,如同驅使奴僕般也就罷了,左右他自己也甘之如飴。可你確實不該說出如此傷人之話。」
「人心都是肉長的,若非我與你親近,我也瞧不出你對他的心意。就連日日在身邊的招月都以為你厭惡他得緊,更遑論白公子。」
她長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該珍惜便要珍惜,莫要讓自己後悔。」
溫儀面色一頓,視線轉向卞寧寧,見她神色頹然,心中一痛。
「沈寒山……還未醒來嗎?」
卞寧寧苦笑搖頭,未再說話。
三個月前,郝盛遠試圖拖著沈寒山墊背跳下山崖,其實原本此舉就荒唐至極,不過是情急之下的僥倖作祟,即便他拉著沈寒山墊背,他也絕不可能安然無恙。
而千鈞一髮之際,或許是上天不忍,抑或是沈寒山聽到了她的呼喚,竟是恢復了片刻神志,反將郝盛遠墊在自己身下,又恰被半山崖上的枝杈掛住須臾,這才得了些緩衝,讓沈寒山保住一條性命,郝盛遠也當場斃命。
可落下山崖後,沈寒山卻一直昏迷不醒。
後來聖上歸來,重肅朝綱後便一病不起,傳位與太子後,恢復了恭王與卞寧寧的身份,並在平冶為其賜下郡主府後,駕崩離世。
時至今日已三月有餘,眼見還有一月便是除夕,沈寒山卻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往日都是白勻在照看沈寒山,可約莫五六日前,白勻留了個藥童日日守著郡主府,自己卻沒了蹤影。
卞寧寧憂心沈寒山,這才來定國公府尋白勻,卻不想遇上了這一幕。
也怪她,這些時日只顧著照看沈寒山,卻忘了與溫儀談談心。
而溫儀知曉她心中難受,便也不再多說自己的事情,只與她說著:「你同我說的我都記在心裡,往後我定然不會了。」
「你莫要憂我,我也是個大人了,該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你就安心在你的郡主府好生歇著,等我的好消息。」
雖說溫儀心裡也難受著,卻仍是扯了個笑容,生怕卞寧寧擔心她的事。
寧兒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自己萬萬不可再為她添麻煩,更何況,她自己心裡也有了找到白勻的法子。
而卞寧寧見她如此心尖亦是一暖,拉著她的手柔柔笑著。
旁人感情之事,她不好多言,只能將自己所見所思告知溫儀,其他的,便要溫儀自己琢磨了。
這幾月她也難得來定國公府,今日二人竟閒說了一下午,直至夜幕降臨,卞寧寧才起身回了郡主府。
卞寧寧回府後,首要之事便是先去瞧沈寒山,卻不想在沈寒山院中見到了一身微服的卞佑年。
恭王陪在卞佑年身旁說著什麼,見到卞寧寧走來,倆人俱是一笑。
「參見聖上。」
「堂姐。」
二人異口同聲,惹得卞寧寧笑了笑,說道:「聖上莫要喚我堂姐,不合規矩。」
卞佑年卻並不在意,故意癟嘴說道:「朕懂了,知寧郡主這是不想當朕的堂姐。」
「聖上誤會了。」卞寧寧雖說知曉他是故意這般玩笑話,卻仍是耐心解釋道。
恭王已許久未見卞寧寧笑過,現下見她眉眼含笑的模樣,心中寬慰:「聖上赤子之心,不拘小節,寧兒也不必如此守舊。」
卞寧寧頷首稱是:「聽父王的。不過聖上如今剛登基不是正忙嗎?怎麼今夜過來了?」
卞佑年往屋中看了眼,眼中也染上幾分愁緒:「朕的恩師一直不醒,放心不下,今夜好不容易得了空,便想來瞧瞧。」
卞寧寧聞言也斂了笑意,垂著頭不再言語。
卞佑年訕訕地看了恭王一眼,又刻意笑了起來,說道:「不過也不止因著這個。」
「朕整日在宮裡憋得慌,也沒個能與朕說知心話的人,宮裡的人都無趣得很,不如和堂姐說話有趣。」
這話果然逗笑了卞寧寧,她命人在院中布了吃食和桌椅,邀著卞佑年與她賞月。
恭王見她高興,想著給小輩多些自由,便隨口找了個理由先行離開,留了他二人坐在院中。
「如今朝堂局勢如何?朝臣們可有為難聖上?」
卞寧寧沏了壺暖茶,驅散了漸漸襲來的寒意。
其實今夜月色並不大好,但她這些時日久居府中,對外頭的事情也並不了解,今日卞佑年既然來了,她倒也想了解一二。
更何況,她對自己這個堂弟也是真心關愛的,也怕他初登大寶被有心之人刁難。
如今沈寒山昏迷不醒,他便只能靠自己。
可誰知卞佑年卻是捧著茶嘿嘿一笑,沒有半點當今聖上的威嚴,說道:「我這皇位名正言順,誰敢為難我?父王臨終前可是在所有朝臣面前親口傳位於我,就是怕旁人覬覦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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