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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如今四人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了。
「屬下這就帶人查搜文鎮。」雁之站起身,二話不說就朝外走去。
卞寧寧沒有阻攔,只囑咐他小心些。他見過陶靖,倒是省了些事。
「寧兒,夜深了,先歇息吧。倘若陶靖來信,你也要有精力同他抗衡才好。」溫儀扶著她的肩,看著她略顯灰敗的面色有些心疼。
卞寧寧勉強笑笑,應了聲好。沈寒山與白勻遂也回了自己房中。
一夜無事。
翌日,雁之一行人沒有消息,也未曾收到陶靖的來信。
卞寧寧焦灼不已,卻無計可施,只能繼續候著。
第三日,雁之一行人終於回來了,卻也是毫無消息,仿佛陶靖從未在這文鎮出現過一般。
從今日晨起,卞寧寧就覺格外心慌,連飯都用不下。直至夜幕降臨,她也只是呆坐在窗邊出神。
客棧漸漸靜了下來,不知何處傳來一聲犬吠,驚了她,她這才收回心神。
「陶靖此人自視甚高,卻如繡枕,內里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若他綁走丹荔,不可能足足三日都絲毫沒有動靜,他沒這般耐得住性子。」卞寧寧緊握茶杯,蔥白玉指因太過用力開始泛紅。
「他遲遲沒有行動,只怕是出了事。"
若是陶靖有事,丹荔又如何能安?
雖說起初她與丹荔並不親近,因著沈寒山,二人也曾有過齟齬,只是因著指認郝盛遠的緣故,需得與她同行。
可隨著漸漸了解,她才發現丹荔其實是個豁達守禮的女子,仿佛爛泥里開出的花,雖說染了滿身塵污,卻比她還要純粹。
她是發自內心喜愛、敬佩丹荔,她亦知丹荔遊山玩水也有避開沈寒山的緣故。
可近來她忙於姚軒之事,未曾好好照料丹荔,才出了這檔事,讓她愧疚難當。這幾日夜夜入夢都是丹荔的音容相貌。夢醒後,更深的愧疚就仿佛蛛網般將她裹得無法呼吸。
溫儀陪著她,想說些什麼,奈何她嘴笨,不知該如何寬慰。
「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得去尋她。」她赫然起身,拉開門便毫不猶豫往外走去。
溫儀追上前,衝著沈寒山和白勻的屋子喚了一聲。
她拉住卞寧寧,試圖勸說道:「寧兒,現在外面已入夜了,你上哪裡去尋?你若現在去了,陶靖又找來了怎麼辦?」
卞寧寧聽完腳步停了下來,而後說道:「那你在客棧中等著,我去找。若是陶靖來信,還有你接應。」
溫儀本是想勸她留下,沒想到卻給自己挖了坑。她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阻攔,只能向從房中出來的沈寒山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寒山卻並未阻攔,反倒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她:「剛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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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本帳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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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寧寧急忙打開來,眼裡滿是愕然:「陶靖果然出事了。」
信上內容很少,只說了能尋到他的地址,讓他們速速前去。但這字卻寫得潦草凌亂,仿佛是情急之下慌忙書寫而成。甚至信角處還沾了點血跡。
那一點血跡在雪白的信箋上格外突兀,異常刺眼。卞寧寧只能暗自祈禱那不是丹荔的血。
沈寒山見她面色蒼白,便站到她身後,抬手輕扶著她:「這地方就在客棧往東一里處,是個賭坊。」
卞寧寧頷首,決絕地說道:「我們現在就去。」
沈寒山看向溫儀與白勻:「你們不必同去,留在此處接應我們。」
溫儀不同意,鬧著要去:「你和寧兒又不會功夫,不如讓我去,你們在客棧等我。」
白勻聽她這般說,也趕忙說道:「那我與你一起。」
溫儀沒好氣地瞪了他眼,質問道:「你瞎摻和什麼?!若你出事,我……我還得救你!」
一時間爭執不下,卞寧寧長嘆一口氣。溫儀見她這般,連忙噤了聲。
「你們都不能去。陶靖找的是我和沈寒山,若是沒見著我們,我怕他瘋癲無狀傷了丹荔。」
溫儀不敢再堅持,她也怕丹荔當真出事。但讓她只能在客棧里乾等著,卻比殺了她還難受。
「那我們一起去,我在外面等著。」
白勻也連連點頭:「我們等在外邊,若是丹荔有事,我也能立馬醫治不是?」
卞寧寧沒再堅持,應下了。她換了身男子衣裳後,便朝著那賭坊去了。
陶靖信上留的地址離客棧屬實不遠,快步之下,不到一刻鐘便到了。
此處是個私設賭坊,夜後才開始鬧騰。隔著厚厚的門扉,也擋不住裡頭的歡呼聲與哀嘆聲。
溫儀和白勻找了個穩妥的地方等著,遠遠瞧著卞寧寧敲響了賭坊的門。
按照信中所寫,敲門三重五輕,反覆三次,很快,便有人來應門。只見一凶神惡煞的精壯男子站在門內,將他們二人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將他們放了進去。
應門的男子拿著把半人高的大刀,仿佛驅趕犬馬般,繞過一室喧鬧,將他二人趕往後室。
後室之中放著一張桌案,桌案後坐著個八字鬍男子,正拿著帳冊一頁一頁地核對著。
八字鬍男人仿佛並未瞧見面前二人般,只專心致志地撥著算盤,滿室擠滿算珠相撞的聲音,讓人郁躁。
良久,男人才拿起算盤搖了搖,停了手中動作,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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