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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寧寧坐在馬背上,雙手緊緊捏著韁繩,勒得手心發麻,也無動於衷。
「我們得立馬去藏曼閣。」
沈寒山與白勻頷首應下。
「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我們藏曼閣見。」溫儀俯身摸了摸馬額,懨懨地說完,一揚鞭,伴著飛沙奔馳離去。
卞寧寧急忙出聲喚她,卻根本不及她離去的速度。
她只能又看向白勻,緊皺著眉頭問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白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竟有些無措起來。
許久沒有應聲,沈寒山卻是朝著卞寧寧說道:「昨夜只怕並非什麼都沒發生。」
「你……」白勻有些心虛地朝著沈寒山擠眉弄眼,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可只需這一句話,卞寧寧就已明白了過來。可還不等她質問,白勻卻又自行解釋了起來。
「我……我沒亂來!昨夜是她自己衝進我房間裡來的!」
昨夜他照計劃在房中等著,入夜後,方才被他們五花大綁的女子才拿著燭盞款款而來。
雖說他在魚水之事上實在生疏,卻知道要套話,也得跟那女子先說說話,以免太過生硬而被發現。
他與那女子說得高興,眼見那女子起身點香,欲與他再進一步,他也正想出聲套話,溫儀卻一腳將門踹開來,二話不說就將那女子綁了起來。
邊綁還邊怒氣沖沖地抱怨著:「讓你套話,不是讓你套人!話怎麼那麼多?」
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搞得雲裡霧裡,他還當是她等的不耐煩了,又聽她一頓呵斥,心裡也是既冤又氣。
他想與她理論,卻又聽她轉過身,雙手叉腰,氣哼哼地說道:「她說想與你喝交杯酒你還真敢應下!怎麼?還盼著今夜當真能與她滾到榻上去不成?」
他覺出幾分不同來。
這不是不耐,此乃妒氣。
他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可溫儀說得越多,他卻越肯定,而後溫儀對著他大罵,他也是笑臉盈盈地痴看著她。
溫儀見他發神,才終於收了聲,開始盤問那假尼。
她問,假尼答,雖說那假尼哭哭啼啼、一問三不知,但一切還算正常。
直到他們三人都開始燥熱難耐。
盤問了許久沒有線索,溫儀煩躁得緊,隨手扯過桌上的布巾塞到那假尼口中。
他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溫儀動作,分明是蠻橫行徑,在他眼裡卻好似被無限放緩了一般,比三月楊柳還要輕柔,撓得他心肝都在癢。
他腦子覺出不對來,可身子卻如同入定了般,動彈不得,只緊緊盯著溫儀。
而後,他見溫儀轉頭看他,眼裡有同他一般的迷茫和渴望。
溫儀漸漸走近他,嘴裡不住說著自己熱得慌,走到與他只隔咫尺才停步。
他是大夫,到這一步,他便是再傻也發現不對了。他看向桌上點的香,心倒不好。
他強打精神去滅香,可溫儀卻是不依,一把就將他抱住,在他懷裡猛蹭。
「然後呢?你們難道……」卞寧寧聽白勻說到此處,心頭慌亂得緊。
白勻擺手稱否:「我即便是歡喜她,也是守底線的君子!我忍了又忍,可那毒實在難捱,沒忍住……吻了她……」
卞寧寧懸了半晌的心這才終於回落,長舒一口氣。而後看白勻懊喪無比的模樣,倒也生了幾分惋惜。
看溫儀這樣子,大概當真對白勻無意。既如此,牽線搭橋什麼的,此後就罷了,不做就是。
可她答應白勻的,還得履約。
她看了眼溫儀離去的方向,卻早已不見蹤跡:「我們還是先回文鎮吧,等此事了了,我定當幫你問問溫儀的心思。」
白勻失魂落魄地點點頭,失了往日傲氣。
三人這才又重新上路,攆著溫儀去了。
午時前,幾人到了藏曼閣,溫儀似已等候多時,連身上的衣裙都換成了男子裝束。
她似已平復了心境,朝著卞寧寧笑說道:「寧兒,你這模樣,可進不去藏曼閣。」
說罷,她遞上一個包袱,卞寧寧稍稍撥開來看,才見是件靛青色的男子衣袍。
「那煩請等我片刻。」
卞寧寧說罷,拿著包袱進了街對面的一間茶室。溫儀連忙跟上前,說道:「我同你一起。」
沈寒山和白勻在藏曼閣外等了半刻鐘,被一眾女子痴纏不休,便只等也去往茶室等候。
又半刻鐘後,卞寧寧與溫儀才走了出來。
只見卞寧寧與溫儀倒當真像兩個世家公子,只是一個張揚不羈,令一個卻溫潤清朗,走在一處,引得茶室眾人頻頻側目,襯得這茶室好似都在熠熠生輝。
溫儀十分滿意,只覺自己束髮的手藝愈發精湛:「如何?咱們寧兒換了男裝,是不是也能顏冠平冶?比都中那些公子哥兒可好看多了!」
卞寧寧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佯怒道:「不許胡說。」
沈寒山倒確實不曾見過她這般男子裝束,此前她女扮男裝也不過穿著黑噗噗的小廝衣裳,不如今日這般清貴,站在那裡,就是文人墨客筆下的如玉公子。
他走上前,笑誇了句:「郡主之姿,寒山向來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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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水碧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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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樣貌出眾、渾身上下透著貴氣的男子進了藏曼閣,霎時便花團錦簇,被鶯鶯燕燕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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