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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天來卻事與願違。沈寒山對她的示好只當瞧不見,一雙深眸卻總是望向對他無意的青竹姑娘。
她掀開眼看了看對面的女子。
從前她也算是家族中最貌美的女子,三街六巷人人都知她的出眾顏色。可如今跟眼前女子比起來,倒顯得她像平平無奇的野花了。
可她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的,如今她一無所有,若是連自己喜愛的男子都要放棄,那此生便當真再無希冀了。
「青竹姑娘。」丹荔思忖了片刻,輕聲喚道。
卞寧寧抬首:「怎麼了?」
丹荔終於傲然抬眼,直視面前女子,將自己的惶恐不安藏得乾淨。
「既然你不喜歡沈少傅,為何不與他說清楚?」
卞寧寧心突地一跳。她合上手裡的書冊,卻有些不悅:「我為何要與他說清楚?」
丹荔也是一愣,而後繼續說道:「若是不說清楚,便要任由沈少傅對你無窮無盡地付出真心嗎?」
「你在說些什麼?」
「我在說,沈少傅那般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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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分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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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荔心裡有氣,這話說得大聲,驚醒了原本睡得正香的朱果兒。
朱果兒揉了揉眼睛,就見丹荔正眼含慍怒地盯著卞寧寧。
「丹荔,這是怎麼了?」
卞寧寧仍舊是淡然無波的模樣,回看丹荔:「他從未告訴過我他喜歡我,我又為何要上趕著去同他說這些?」
「他不說,你就當真感受不到嗎?」丹荔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朱果兒有些心慌,但也能聽懂個大概。
丹荔對沈寒山的心思,這幾日她也能看出來。而沈寒山心中之人是誰,想必丹荔也瞧的明白。
「丹荔,青竹姑娘在此事上並無錯處。」朱果兒去拉丹荔,試圖讓她平息怒氣,「沈少傅的心思,旁人如何能左右?」
可丹荔卻甩開朱果兒的手,滿臉憤然地盯著卞寧寧。
卞寧寧輕笑一聲,唇邊噙著淡薄:「你若是喜歡他,就當不屈不撓地去爭取,而不是與我過不去。」
「他心中有誰,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在我心裡,這些所謂的小情小愛,分文不值。」
「懂嗎?」
丹荔愣住了,沒有料到卞寧寧竟是這番態度。她以為卞寧寧是刻意為之,既不喜沈寒山,也不舍沈寒山對她的好。
可結果卻是,她拼命在意的東西,卞寧寧全然不在乎。
車內眾人各有所思,都沒有注意到馬車已經停下來有一會兒了。
沈寒山站在馬車旁,纖長有力的骨掌順著馬背上的鬃毛,馬車內的說話聲順著被風掀起的車簾,盡數進了他的耳朵。
他手指一頓,而後緊握成拳,垂在身側。他回頭,餘光瞥見丹荔撩開了車簾正瞧著他,可那個他想見的女子,卻只是低著頭,繼續翻看著手裡的雜記。
他收回眼,淡淡地說了句:「到了。」
卞寧寧收了書冊,下了馬車。
她原以為今夜會趕著到遙州,可而今卻是到了個紅牆墨瓦、青翠林立的府門前。
「這是何處?」
卞亦楓走了過來,略帶自豪地說道:「我們已經到了遙州城外了,這裡是我眾多別院中的一處,今夜就在此處歇一晚吧,明日再去遙州。」
卞亦楓說這話時,故意把「眾多」二字咬得極重,好似生怕旁人不知他腰纏萬貫。
卞寧寧見怪不怪了。她這九皇叔不涉朝政,卻擅長經商,聽聞產業遍布朝國。在此處有一處別院,實在不稀奇。
大門打開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中年管事,十分殷勤地給卞亦楓見禮。
卞亦楓給管事交代了一番,讓他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一間屋子,囑咐在日落前備好飯食。
管事點頭哈腰,一一應下。
在用飯前,眾人各自回房沐浴休整。卞寧寧並不疲乏,沐浴一番,換了身衣裳,便出了房門。
夏日日頭沉得晚,她站在院中看著天邊傾灑的夕陽,絢爛的霞光臥於飛檐之下,獨有一番顏色。
她坐在屋子門口的石階之上,賞看著滿園層疊不窮的奇珍異草,餘暉映照在庭院中的石澆山景之上,仿佛當真在不知名的山頭看了場落日。
這別院外面看著平平無奇,可這內里卻是別有洞天。別院之中有近八方小院,每個小院之中都有兩間屋子。
她看了眼對面緊閉的屋門。也不知卞亦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她和沈寒山安排到了一處。
正思忖著,對面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來,沈寒山望見坐在廊下石階上的她,愣了一瞬。一息過後,他卻是什麼也沒說,走過院落的垂花門,消失不見。
自從昨夜後,沈寒山再沒同她說過話。
而這幾日,她也有些鬧不清自己的心思。
原本她是感激沈寒山的,救命之恩,可不是隨手施捨的一把粟米那般簡單。她也認真想過問問沈寒山過去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試著再信他一次。
可偏偏那夜見到丹荔巴巴望著沈寒山的模樣,她便覺得,她和沈寒山之間的鴻溝大概是真的跨不過去了。
別說隔著背叛王府的血海深仇,即便是沒有這些過往,三年未見,對彼此的經歷一無所知,又怎能一夜之間就回到從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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