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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凜的手抖了下,那杯涼水有些撒在地上,他思忖著抬了抬手,「你先起來,這事陛下知道了嗎?」
小將站起身來依舊垂著首:「此次回來先是稟告了和談一事,是……是應大人的意思,說是這事暫且秘而不宣,邊陲之地形勢複雜,恐對白小將軍不利。」
「是……是……暫且如此。」孟凜將杯子拿了許久,乾脆自己一口喝了下去,潤了他乾澀的喉,他深思道:「我去趟六王府。」顏刪婷
……
六王府上聚了應如晦,他仿佛知道孟凜會來,備了茶水等候多時。
孟凜有些心煩意亂,他知道白燼極少衝動,加上從前出征時順利歸來,這無端出了變數,打得他猝不及防,但六皇子齊曜在場,孟凜不便發作,只好斂眉落了座。
齊曜卻也是焦急,他端著茶杯卻不入口,「我聽軍中來報,白小將軍這幾日並無異樣,他又一向穩重,如今這個形勢,他定然並非會無端出走。」
「孟大人,你也莫要著急。」齊曜看著孟凜眉頭深鎖,不禁關懷道:「我等皆心繫小將軍安危,今日父皇召了我等進宮,已經在商議和談的事宜,此事交由禮部來辦,赴涼州和談,屆時依舊是大軍壓境,白小將軍應當……」
齊曜嘆了口氣,不知如何說道,只好喝了口茶。
禮部……孟凜瞟了眼應如晦,應如晦一直不言,孟凜本就看他不怎麼順眼,上次他推著白燼入火坑的事孟凜至今記得,如今看他安坐,孟凜心裡更有些不悅了。
「應大人。」孟凜沉了語氣,他自知不應發作,還朝他拱手拜了一下,「不知禮部籌辦和談,是如何安排?」
應如晦像是等著他發話,隨之不大明顯地抬了下嘴角,「小將軍失蹤事宜如今並未傳出,但我猜想並非是遇到什麼危險,他既然是自行外出,恐怕是有什麼要事去辦……」
「孟大人,你不妨想想,白小將軍是否有什麼可辦的事情?」
「……」孟凜擔憂的其實正在此處,旁人不知白燼的身份,可孟凜知道當初白燼的父親因何罪名而獲罪身死,當初白延章與五部奚勾結延誤南方戰機,若是要論及這事的真相,北朝知道的人怕是都要死光了,其中事實白燼怕是要去問到五部奚的頭上,莫非……
孟凜搖頭:「戰事白小將軍尚且不與我提及,何況此事,應大人,你既知道我要來此處,還煩請莫要再賣關子了。」
「禮部負責和談事宜,不日就要啟程。」應如晦從懷中掏出一本摺子翻開,上面竟是空白,「其中人選還待今日呈上,孟大人在翰林院,應當馬上就會看到才是。」
孟凜盯著應如晦的眉目看了會兒,「應大人,你要我為你做什麼,才肯奏請陛下讓我一道前往?」
應如晦把摺子丟在桌上,一隻手扣了上去,「孟大人說得跟交易一般,但是還真有些事情,想跟你說道說道。」
果然……孟凜的手不禁微微攥起,他將應如晦大抵會說的話心裡過了遍,再抬首時從容地彎了下嘴角,「請說。」
這場面之下,齊曜卻是輕咳了聲,他臉色微變,然後站起身來,往一旁去了。
應如晦視線跟著齊曜離去的方向回來,「六殿下本是不願我這般做的,可是為了大計,惡人都由我來做。」
「淮北初見,我便覺得孟大人定然不凡,此前是白小將軍一力舉薦,想讓你與我等同氣連枝,如今孟大人果然一鳴驚人,是我等幸事。」應如晦身子坐正了些。
「今日本是有要事相商,但是我這個人有些毛病,正事之前,還有些私事想要同你了結。」應如晦眉眼一彎,帶著些意味深長:「我自己坦然地說了實話,若是沒有換得旁人的坦誠,往後都要心裡不安,孟大人,你可知道我在說什麼?」
「……」提到淮北,孟凜就知道他還在糾結什麼,不禁心中腹誹:都過去大半年的事了,應如晦怎麼還在這裡糾結坑過他的事,我早先是給他使過絆子,但他如今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嗎?那傷還是我給他看的,怎麼就心胸狹窄地記到如今了。
孟凜沉眸想了會兒,憶及白燼,他忽地起身,如同以往在淮北時朝應如晦拱手一拜,「從前因白小將軍之事同應大人多有誤會,做了些不識時務的事情,今日向大人賠禮道歉,還望大人莫要怪罪於我,但是……」
孟凜拜完了,卻是昂起首來,幾乎有些俯視地樣子看著應如晦,「我早先以為應大人生於高門大戶,定然是心胸開闊,實在不該跟在下一般小肚雞腸,卻未曾想到……」
孟凜嘲諷地笑了一笑。嚴扇艇
「一碼歸一碼,既然大人這麼說,那我接下來要商談的事情,才有得談。」應如晦也站起來,「早先不大確定,是否是孟大人將周琮與童慎耍得團團轉,如今確定你有如此神通,才敢來跟你說接下來的話。」
應如晦將手裡的摺子做了個遞出的動作,「我想用這和談使的身份,向孟大人索要一物。」
孟凜帶著些冷然地瞟了眼摺子,「應大人請講。」
「嶺中。」應如晦著重道:「孟大人手上握著的……嶺中之地。」
……
作話:
因為上次不小心把上一章發了兩次,把小心翼翼弄的章節數字弄亂了,唉好可惜
白小將軍不在的時候孟凜化身工作狂,但大家不要學他,他是卷王,自己把每天的工作幹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