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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劃破了孟陽的手腕皮膚,汨汨的血往外涌時滴落在地,和著灰塵滾成一團。
孟陽的刀又墜地了,他幾乎慘叫了聲,捂著傷口露了敗落的神情。
孟陽不過世家公子,練劍也未真的有過多少實戰,白燼卻是上過戰場,就算是日光射進眼裡,他也不會此時眨眼半下。
孟陽抓著手去撿劍,但他撿起的那刻忽然覺得這一瞬間有些熟悉,當年,當年孟凜成為廢人,他就是這樣一次次把他的劍打落在地。
呸!一把破劍,孟陽不在乎,他直接踢了那劍一腳直起身,「孟凜,你放縱屬下傷我,今日我告知父親,他不可能原諒你!」
孟凜在這時已經走下了台階,他得意地笑了笑,又做出疑惑的神情,「我何時傷你,你自己平日明明不用刀,偏要使刀來玩,受了傷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
孟陽被孟凜這顛倒黑白的話給激怒,「你,你怎可如此空口白牙?!」
「空口白牙……」孟凜耍賴地示意周圍幾個人一起上前,「咬的就是你。」
孟陽眼看著周圍幾個人圍上來,他終於慌了,「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是王府世子!你們……」
孟凜從獨獨後退的白燼手裡把刀接過來,他跋扈地面對孟陽,「關起門來,就是要揍你一頓!」
白燼靠近孟凜皺了皺眉,「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之後的處境……」
孟凜還要在南朝待的,他之前都在虛與委蛇,如今卻突然招搖起來,但南朝終究是旁人的地盤,他這樣以後怕要引起禍端。
孟凜先是沒有回答白燼,他朝對著孟陽拳打腳踢的幾人道:「力氣都收著點,別把人打出什麼毛病,差不多了就放他離開,孟世子在我們院子裡跌了跟頭,我等還是要發善心把他扶出去。」
然後孟凜才跟白燼轉身往屋裡走,他先沉默了幾步,然後才把聲音放低了些:「不過分,我做過更過分的事。」
「我得罪了孟明樞的寶貝女兒,他還給我要了官來做,我把孟瑤綁架了,如今孟明樞還不知道她的生死,他那時還第一次親自來見我,我放狗咬了孟明樞一口,你看他怪罪過我嗎?」
「白燼……」孟凜半個身子走到門檻邊,外面的陽光照不到他的臉,他頓時在明暗裡交錯似的,孟凜沉著聲音道:「孟明樞拋妻棄子,捨棄家國大義,家國忠孝、血緣親疏他都可以不在乎,如今他任我兄弟相殘,背佞親父……」
他看了白燼一眼,「他是想把我變成下一個他。」
作話:
嘿嘿嘿我喜歡什麼公子屬下的cos play
第109章 放肆
「他覺得我與他是一樣的人……」
「但你不是。」白燼肯定地在孟凜落音時道:「你與他並非一樣。」
「是。」孟凜用繾綣的神情去與白燼視線交錯,「我成不了他那樣的人,只要有你一個人信我,我就成不了那樣的人。」
進門時白燼一手帶上了房門,他跟隨著孟凜的視線,然後偏身用臂膀把孟凜圍了起來,他兩手撐到門上,讓孟凜囿於他的胸前,「我信你。」
白燼盯著孟凜的眼睛,他心中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他自己沒了親父,可孟凜是有的,但他那父親毫無親疏可言,對他百般逼迫,還想讓他成為不忠不義之輩,孟凜這一生的波折大多都因他而起,可孟凜卻要因為他父親的名分,平白背上許多過錯,從前……從前孟凜身死獄中,生後諸多罵名,白燼半分也改變不了,但那些戳人脊梁骨的罵名在孟凜心頭環繞的時候,他可曾因此而心中不忿?
白燼臉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幾分憂色,但孟凜盯著他,他伸手到他的後腦,輕輕地將他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了,「你看著我這般憂愁,可是就此不舍了?」
孟凜用手抹平了白燼皺起的眉心,「我也心中不舍,但是方才聽你喊我公子,我覺得心裡好生歡喜,白小將軍要不要考慮留下來,做我的屬下,我把孟明樞王府里的錢,全都拿來給你當月俸。」
白燼都有些敬佩孟凜的豁達了,他捉住孟凜的一隻手,「我此等身份,公子不怕屬下給你惹麻煩嗎?」
「我自己都是麻煩,還怕你給我惹麻煩嗎?」孟凜把面具輕輕蓋在白燼的臉上,「但你戴著這面具,遮住了我家小公子驚人的面容,我看著覺得可惜。」
「可惜嗎?」白燼忽然把頭往前傾了些許,孟凜沒料到這動作,讓白燼的臉磕到了面具的邊角,他手裡一時沒有拿穩,那面具哐然一聲掉在地上,白燼湊近在孟凜的眼前道:「那就不戴。」
下一刻白燼突然地親住了孟凜,他把孟凜另一手也捉住了,他抵著他的胸膛,將孟凜的手按在門框上,他好像是洶湧澎湃的浪濤,鋪天蓋地地朝孟凜涌了過去,那親吻好似帶了攻擊的性質,白燼好像是吻孟凜吻得多了,輕而易舉地讓他繳械投降,孟凜被按著無處躲藏,只能受著這進攻,回應著白燼每一次的侵占。
「公子。」這時陳玄在門外道:「已經把孟陽放出去了。」
孟凜聽到門外的聲音,被親吻攻陷的神志忽而清明了一下,他手邊動了動,但白燼並未放開他,反而是繼續不停歇地在他嘴裡攻城略地,他的舌頭仿佛是堵住了他的呼吸,柔軟地向他宣告自己的存在。
孟凜忽然就腿軟了,他極為輕微地在那親吻里漏出了一絲聲音,向來在親吻里不會換氣的他幾乎要腦中空白,然後白燼在這時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