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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覺得有些怪,一個不穩筷子上的菜竟然夾掉了,他微微咳了一聲,「沒有,唔,你手藝不錯。」
應如晦會心地笑了下,然後把那盤子裡夾出的菜放進了江桓的碗裡。
江桓在碗裡和盤裡換著瞟了幾眼,回來吃起了碗裡的菜,「你這手藝,其實都能比上我家廚子了。」
應如晦不禁笑道:「那我去給江家主做廚子,江家可是能再多給我開一份俸祿?」
「給我做廚子多辱沒你,你放在江府,做個管事的都夠的上,但是我覺得孟凜怕是會有些不太樂意。」江桓扒拉了兩下碗裡,「不是,你一個當官的,說什麼給我做廚子,傳出去都要被笑話。」
應如晦笑著搖了搖頭,「給江家主做飯,不算辱沒。」他又道:「不過說起來我與孟公子的過節,怕是難以解開了。」
江桓杵了下桌,「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應如晦停下手裡的動作,「這倒是我不對在先,早先在淮北時讓白小將軍涉險,因而孟公子看不過去,這才同我有了過節。」
「又是那個白燼?」江桓皺起了眉,他不悅道:「我看他也沒什麼好的,也不知道孟凜怎麼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你別跟他計較,他就是有些小心眼。」
「自然是不該計較。」應如晦又端起酒壺又去給江桓倒酒,笑道:「能與你久別重逢,也是託了孟公子的福,我不欲今後再與他起什麼爭端。」
久別重逢……江桓端過酒杯時想:原來他一直都記得我啊。
江桓竟然起了些辜負人家的錯覺,他拍了下胸脯,「今後孟凜要是再為難你,我去給你出頭。」
應如晦聽了彎著笑眼,「好。」
「但是江家主……」應如晦語氣平常地問:「你知道孟公子和白將軍,如今是什麼關係嗎?」
「咳咳咳……」江桓酒喝到一半,被應如晦問得嗆了當時,「你問這個幹什麼。」
應如晦見他咳時眉心微蹙,這吃飯的桌子是個長桌,因而二人是並排坐的,應如晦伸手能夠到江桓的後背,他竟然去朝他的後背緩緩拍了幾下。
江桓知道應如晦是想給他緩解一下被酒嗆的難受,但他還是忍不住起了身雞皮疙瘩,他從小就不怎麼和人有身體接觸,作為江家的少主,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應如晦的手在他後背上貼著,他竟然覺得他的手有些暖意,自己還生生忍住了沒把他的手甩出去。
這感覺太奇怪了,而且這時機……應如晦剛提到了孟凜和白燼的關係。
「我自然沒有什麼旁的意思。」應如晦見他緩了不少,就止乎禮地收回了手去,「他們二人鶼鰈情深,哪怕不同我明說,我也多少能猜出他二人的關係。」
江桓嗓子火辣辣的,他看了看杯底,「今天這酒好像有些烈。」
倒酒的聲音清脆,應如晦自己飲了一杯,「是我特意從京城帶來的好酒,招待你才不算辱沒。」
「應如晦。」江桓捏著酒杯問:「我覺得你對我好像有些……太好了。」
「他鄉遇故知。」應如晦自然地看過來,「江家主,應某遠走他鄉卻得你照拂,心裡自然感激。」
江桓忽然覺得心裡咯噔了一下,應如晦這個人實在是太會說話了,從見面起他就能說出一籮筐讓自己順心的話,連他這樣的暴脾氣也找不出發作的理由來。
即便江桓也沒想對應如晦發過什麼火,可他圖什麼呢?
圖朝廷能順利地把嶺中給收回去,圖他在嶺中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江桓心想:這樣一來,他是應該對我好一些的。
可想到只因為這些,江桓又覺得不大舒心了,這不是巴結自己嗎?應如晦說的明明是久別重逢,見到好朋友心裡高興,又覺得自己對他好心裡感動,這才對自己好的。
可他說的場面話太多了……他跟自己客客氣氣,他那就是巴結自己……
那自己算怎麼回事?奉承江桓的人多了,他頭一次覺得不大樂意了,他不敢承認地想:我不會是……
隨即江桓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心道:「我想這麼多幹什麼?」
想太多就不像江桓了,他乾脆地提過酒壺,倒了杯酒一口飲下,他抬頭看了應如晦一眼,竟是又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江桓才把酒壺和酒杯都放下了。
「應如晦。」江桓喝酒稍微有些容易上頭,臉上氤氳了一絲紅了,他直接問:「你願不願意讓我啃你一口試試。」
應如晦眼裡閃過絲詫異,卻又從善如流地轉過頭來,想開口卻沒說話。
江桓看著他翕動的嘴,他擰了擰眉,撐著桌子就些微起了起身,然後直接朝應如晦的嘴啃了過去。
江桓沒親過別人,依樣畫葫蘆一樣地朝別人嘴上咬,應如晦並不往後退,卻是忍不住皺了眉,嘴裡的酒味被絲血腥味給蓋住了,江桓竟然咬破了他的嘴皮。
江桓也嘗到了血腥味,他意興闌珊地從應如晦嘴上離開了,「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江桓。」應如晦的聲音有些沉,他忽然站起了身,然後以一種俯視的姿態掰過江桓的頭,又朝他的嘴上親了上去。
江桓幾乎始料未及,他那微微起身的動作被應如晦壓得坐了下去,然後他就只能感受到一團柔軟的唇瓣貼著他的嘴上,緩緩地侵入了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