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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晦嘴裡的血腥味早就咽下去了,就剩了點冷冽的酒味,他貼著江桓的嘴並不狼吞虎咽,而是柔和地挑開他的唇,淺嘗了才慢慢地深入其中。
舌頭碰到舌尖的時候,江桓忽然感覺到後脊一繃,整個人好似一個激靈,胸口也猛然地開始跳動了起來,在他方才要呼吸急促起來的時候,應如晦就仰起了頭。
應如晦幾乎貼著他的臉說:「親人是要這樣親的。」
江桓的手一攥,他心裡洶湧而過的情緒太多,這些日子和應如晦的相處仿佛放映一樣閃過眼前,他不會顧惜這個世家公子會不會有什麼顧慮,他只對自己說:「孟凜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應如晦。」江桓仰頭道:「你是故意的還是……」
應如晦的胸口有些起伏,「故意的。」
江桓沒想到應如晦竟然承認了,他也顧不得想應如晦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站起來按著應如晦的肩,「那我跟你試試。」
江桓性子急,應如晦詫異的眼尾有些上挑,他看出江桓的眼裡似乎有些欲望,他仿佛是個耐心的釣者,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應如晦坐在床沿上,溫柔地睜著笑眼,「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可江桓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他尋思孟凜給他江家丟了臉,自己可不能再丟這個臉了,他甩開了應如晦的手,「我會。」
應如晦微微朝江桓面前傾倒,「方才親你的時候,你身體可是很誠實。」
江桓臉上的熱意不知是酒還是暈紅,他不肯承認方才親吻下身體的變化,抬首間竟然又被應如晦湊近過來親住了嘴。
應如晦等了太多年了,他含住江桓的嘴親吻纏綿,他閉眼和緩地呼吸著,仿佛耐心安撫一個躁動的情人。
江桓的呼吸卻是陡然亂了,他腦子一空,立馬又窘迫地發現自己的欲望仿佛迫不及待地揚了起來,他嘴間被應如晦的攻勢擾亂了心緒,長久的親吻讓他忽然失了力氣,江桓沒處閃躲,被應如晦摟著身子抱了上來。
胸膛貼著胸膛,應如晦一邊親著他的嘴前傾,壓著他往床上躺下,江桓的手下意識去推應如晦的身體,可應如晦溫柔的攻勢下,卻極為精準地抓住了江桓的手。
不分伯仲的力氣下像是對峙,應如晦卻似乎要剝奪江桓喘氣的機會,江桓的手被壓在床頭時他才回味過來應如晦的把戲,他偏開了頭,江桓喘著粗氣,「應如晦……你混蛋……」
應如晦的呼吸熾熱,他只溫柔地喊著江桓的名字。
江桓的手掙脫了,他氣急一般扣住了應如晦的後背,「你要是……我,我饒不了你……」
「如此正好……」應如晦任由他的手摺騰,手裡去解起了他的腰帶,「我與你……來日方長。」
江桓閉了下眼,應如晦不知方才親他使了什麼伎倆,此刻他的身子竟是有些無力,他一膝蓋抵住了應如晦的腿,應如晦卻偏了下身,不過一壓,江桓難受地感受到自己的欲望被他抵在身下。
江桓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他像是頭一次嘗到了敗落的滋味,他在應如晦的溫言裡沉溺,在他的親吻里淪陷,然後敗給了自己的欲望。
應如晦帶著深沉的野心,這一刻他終於不壓抑自己的心意了,他在江桓的喘息間咬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笑語:「江桓,我心悅你。」
「今日……我很是歡喜。」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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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兄長 「應如晦,若是有一天江桓出了什麼事,我絕對會讓你給他陪葬。」
月上梢頭,夜色濃厚。
屋裡打著燈,孟凜身上隨意地披了件衣服,正坐在桌前看著書。
吳常敲了兩下門進來了,「公子喝藥了。」
出了從前童子啟來送湯的事,那以後給孟凜送藥的活還是吳常親自來做的。
吳常放下藥罐,「今日白小公子不在?」
「他有公務要忙,今夜不過來了。」孟凜主動去把藥端了過來,「有勞常叔。」
「這些年來,也都有勞常叔了。」
吳常木訥地笑了笑,「公子客氣。」
孟凜一口喝完了藥,竟有些捨不得皺眉頭給吳常看,今日見過了秦裴,白燼的長輩就剩了師父,孟凜設身處地地一想,自己的長輩,也就只有吳常了。
「常叔坐。」孟凜把藥放在一邊,他心血來潮一般道:「好些日子不曾關照,今日給常叔把把脈象。」
吳常一怔,「公子今日很是開心?」
「這麼問幹什麼。」孟凜放鬆地笑,「仿佛我從前脾氣很不好一樣。」
吳常在桌前坐下,「不想耽誤了公子。」
「說什麼耽誤,常叔待我千好萬好,這些年倚靠你的時候太多了。」孟凜真心地伸出手,「如今想起當年你帶我離開南朝,我還對你發過脾氣,卻見不著常叔也失了舊主,更受了重傷,心裡的苦悶同我是一樣的,卻還要來哄我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吳常不想孟凜會說這個,沉默的臉上微微動容,「都,都過去了。」
孟凜略微苦澀地笑了笑,哪裡就真的過去了。
曾經的吳常雖是跟在母親身邊,可從前南朝未起,江湖未亂,他也曾是赫赫有名的「無常刀」,但如今他空蕩蕩的衣袖裡少了一隻胳膊,他再也掄不動從前的無常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