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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讓他們見見你。」
白燼心裡一軟,他去抱孟凜,溫聲應道:「好,我陪你去。
作話:
昨天忽然在想,其實一直都是孟凜在搖擺不定,白燼一直都在堅定不移,大概是從前孟凜死後,哪些他一個人孤單的歲月里無法言說的思念,讓他這次無論如何也要不管不顧地走下去。
第81章 出行 「別睜眼了。不然下次……蒙著你的眼睛。」
「什麼?你又要走?」江桓拎起一本冊子甩在孟凜面前,他拉起臉來不悅道:「你才安分了多久就要離開嶺中,這日子你過得還不夠舒坦嗎?」
「你聽我說完。」孟凜把那本名為「戶籍冊」的冊子拿過來翻著,一邊安撫道:「我又不是出去玩樂,只是想去一趟寧家祖宅祭拜,這些年不曾回去,也不知道那邊荒廢成什麼樣了。」
這樣一來江桓倒沒太多話說,可他依舊不滿道:「可你不帶別人,光跟那個白燼一起去是什麼道理?既然是回寧家,不至於連常叔也不帶著。」
「我那是怕常叔睹物思人,常叔也不年輕了,這些年我虧欠他良多,也該讓他好生歇息一番。」孟凜按著那戶籍冊的書頁,不禁斂眉道:「這名冊是誰讓你寫的?」
「有什麼不對嗎?」江桓挪了兩步去瞧了瞧上面的字跡,「是應如晦讓我弄的,從前嶺中複雜,各方勢力私下養了人也全憑著個心照不宣,現在外面有人要進來,裡頭的人還是得有個數才好,我覺得有理,這才弄了這麼個戶籍冊子來。」
「倒也沒有不對。」孟凜又翻了兩頁,把那書頁合了回去,揚眉道:「只是這東西,你別交給應如晦就是。」
江桓微微皺眉:「其實應如晦這個人還挺好的。」
「我的好弟弟,你別嚇我。」孟凜一手按住那冊子,「應如晦那個老狐狸要從你那兒把嶺中的實權騙過去了,我就找人去暗殺了他。」
「……」江桓不悅地朝孟凜胸口錘了一拳,力氣不大,「我哪有那麼傻,這些日子你又不幹事,全是他在跟我一起忙乎,我也不知道你對他哪裡來的成見。」
江桓那麼一想,應如晦待人客氣,又通情理,凡事能不假手於人必然親自來辦,人長得也還怪好看的,比孟凜這個空有漂亮皮囊的病秧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孟凜指不定還是嫉妒人家比自己能幹。
孟凜把手移開,他揉著方才被江桓錘的地方,故意柔弱道:「小桓吶,你也知道我平日多有苦衷,為著來日能多陪你些時日,我也得多那些時間休養……」
「算了算了。」江桓知道孟凜嘴裡吐不出什麼別的話,他翻了個白眼,「你陪我幹什麼,陪你那個外面找的男人去。」
孟凜失望地搖搖頭,「小桓這是嫌棄我這個兄長了。」
江桓沒耐心跟他扯,「行了,你要出去我不攔你,淮南離嶺中也近,那個白燼要是保護不好你,我也去暗殺了他!」
「……」這關係理不清了。
***
半月之後,尋了個放晴的日子,孟凜就和白燼輕裝前往淮南。
樹梢枝頭帶了點春色,日頭一起,空氣里也飄起了暖風,一匹馬上掛了低鳴的鈴鐺,載著兩人行在了嶺中的路上。
二人此行去寧家老宅祭拜先祖,卻慢行出幾分遊玩的姿態,這竟是兩人第一次結伴出了遠門,短暫地拋卻了身份,有些像是剛成親的小兩口出門遊山玩水似的。
孟凜坐在前頭,白燼的胳膊環繞過去抓住馬繩,即便白將軍騎馬的技術找不出毛病,他還是摟緊了孟凜怕他坐不安穩,一路的顛遙都讓他只能貼著自己的胸口,有什麼話說竟像是耳鬢廝磨。
一路多少帶點無趣,孟凜手裡拿了根狗尾巴草晃悠,時隔半月還跟白燼翻起了舊帳。
「從前因為瞞久了小公子,我心裡多少帶點愧疚,可是白燼,你也有瞞著我的時候。」孟凜轉過頭去,「我這麼一想,從前上你的當上得多了,你師父那事你瞞了天下人,也瞞了我。」
「嗯?白燼。」孟凜拿著狗尾巴草在白燼的鼻尖輕輕蹭了蹭,「你是如何學會的戲碼,那委屈的樣子學得連我都心軟了。」
這一世才剛見面的時候,孟凜打定主意要離白燼遠遠的,可白小公子沒了師父,孟凜就算是出於鄰里的立場,也該去噓寒問暖,由此因為他的傷而沒能離開白燼的身邊,又跟他一路去了淮北和京城,後面更是分不開了。
孟凜費盡心思想怎麼安慰白燼,結果白小將軍那傷心難過全然都是裝的
白燼任由孟凜拿草碰他的鼻尖,只輕微地動了動鼻翼,他手裡拉動了下馬繩,那馬稍快地走了兩步,孟凜沒穩住地後仰了過去。
「我沒說過我師父不在,那都是旁人說的,再說……」孟凜的身子往後一仰,他那回過頭去的臉正巧碰到了白燼的嘴,白燼「巧合」地親到了他,不禁有些嘴角上揚,他繼續道:「我要是不傷心難過,你就要跟別人走了。」
「小公子,你這麼怕我跟別人走了?」孟凜拿著手裡的狗尾巴草一路往下,從白燼的鼻尖往下滑,一直到了白燼的頸間,他輕輕地把草往白燼衣服裡面挑去。
白燼有些癢,孟凜這動作實在太過曖昧與放肆,白燼不得不掂量場合,「別鬧,還在騎馬,大庭廣眾的。」
「大庭廣眾就大庭廣眾。」孟凜絲毫不避諱,他後仰轉著頭去咬了下白燼的脖子,「在嶺中我誰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