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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哪裡是為了大計。」江桓眉頭一皺,「他那是怕自己的男人打了敗仗吧。」
孟凜那信後面都是遞給白燼的,江桓看了幾眼覺得沒眼看,應如晦倒是守些君子之風並不多瞧。
但應如晦雖是嘴裡說得輕巧,卻是有些慎重地又交代了暉影,即刻將這刀送往北朝,遞交給六皇子齊曜的手中。
江桓還在研究著那刀,他手裡掂量著重量,「這刀……是所用礦石不一樣?我記得從前嶺中產出過一種磁石,的確是能吸附鐵石,但一旦鑄成刀劍,就沒了從前吸附的作用,因而就再也沒拿來做過刀劍了,怎麼這……」
「既是新礦,或許與從前的礦石並不一樣,也或許所造的方法也並不相同,或許……」應如晦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如何評說,看看京城裡是何解釋。」
應如晦從江桓手裡把刀拿走,「所以江家主,你答應我的事情……如今可要兌現?」
……
北朝京城,將軍府上。
白燼與齊恂南下治理疫病已經返京,人都平安回來了,太醫院研製的湯藥治好了許多病患,又替太子壯了聲威。
但於白燼而言,這一趟並不順利。
他如今置身臥房,但面前的床上,還放著個不會行走的小孩,那小孩睜眼看著床前垂下的床幔,像是伸手要去抓,卻又只能舉起手來,露出幾個笨拙的手指頭。
白燼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日與齊恂當面對峙,白燼在城樓上道:「放了他們。」
「殿下不是想要我攤牌嗎?」
「我與堂兄坦誠相待,你心中可還喜悅?」
齊恂在夜風的嗚咽聲中緊緊捏起了手,他盯著白燼的模樣,他那閉嘴冷眼帶些英氣的樣貌,與他側臉的輪廓竟然有一絲的神似?
可白燼是如何知道的?
齊恂以為這世間再沒人知道他的身世,他能就此安生地做好他的太子,可憑空冒出一個白燼,幾乎擾亂了他的心神,可他當年一個幼子,如何能知道連白延章都諱莫如深的事情!
殺了白燼——齊恂腦中唯一想的就是殺了他,可如今這個境地,除了白燼,是否還有什麼旁人知道這事?一粒火種就能燎起大火,後患無窮,他不能輕易地就此將白燼除掉。
「我可以把他的孩子給你。」齊恂冷冷地開口,「但你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白將軍,我立馬殺了那個女人。」
齊恂腦中忽然一根線一崩,他又忽然冷笑了一聲,「白燼,我料想你也不是同歸於盡的人,你將這事說出去,你自己還能活嗎?」
「那可是誅滅滿門的大罪。」齊恂就要往城樓下走,他冷冷地丟下一句,「就算白延章他不通敵叛國,白家一樣是誅滅滿門的大罪。」
誅滅滿門的大罪……齊恂是算準他還要保全自身,白家出了一個白延辭,所行之事大逆不道,若是就此揭穿,曾經的白家不僅無法洗刷冤屈,更是要添上別的罪名,從此也翻身不了。
可白燼對著齊恂的背影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敢同歸於盡?」
齊恂離去的背影停頓了一瞬,又接著往樓下去了。
白燼繼續在城樓上吹了許久夜風。
但後來齊恂的確如他所言,將陳羽的孩子給了白燼。
陳羽的孩子尚且不足兩歲,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不能走也不能跳,一朝離開父親母親,只能整日地哭,惹得白燼為此發愁了許多天。
白燼將他帶回京城,讓他住在自己府上,可他完全沒有思緒要如何照顧。
他又對著床前嘆了口氣。
作話:
那個刀的材質差不多就類似於磁鐵,但是磁鐵受到撞擊就會消磁,因而就不能做刀劍,這種新礦差不多是私設哈
dbq昨天剛說好四天日更就沒更,因而今天也掉落免費小劇場~昨天實在是在加班抱歉,鞠躬
第118章 姐姐
白燼深覺自己對不住陳羽,但此刻那小孩又在哭鬧了。
白燼試著伸了伸手,可他覺得自己平日練武的手太過糙了,連抱一抱那孩子都擔心硌著了,他又怕自己沒有輕重,兩世活過,白燼都沒和小孩打過交道。
「不,不哭……」哄小孩也是難,白燼彎下腰用手指點了下那小孩的眉心,卻全然沒有什麼作用似的,白燼困惑地想:林歸怎麼還不回來。
林歸得了疫病後好得順利,他覺得自己病時好像做了一場大夢,昏昏沉沉,醒來只知道大病一場,但白燼沒將事情的原委再跟他說,等他好後,就讓他跟著一道回京了。
本來白燼是打算給他放個假好好休息的,可……林歸竟然會養孩子。
「將軍——」林歸快步端了碗米糊過來,他老遠就聽到小孩在哭了,進門看見白燼那個笨拙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將軍,小孩不是這麼哄的。」
林歸舀了舀碗裡的米糊,然後遞給白燼拿著,伸手去把那小孩兒給抱起來了,他抱著小孩晃了晃,又逗弄了下他的鼻子,那小孩竟然不哭鬧了,看著林歸還咯咯笑了兩聲。
白燼端著米糊呆在原地,「你倒是很會哄小孩。」
「小時候家中生得多,我年幼的時候就幫著母親帶小弟了,後來……」林歸抬頭苦笑了下,「後來是家中實在養不了,就把我賣給了六王府,才有了如今的營生。」
白燼舀著米糊要去給小孩喂,林歸卻往床上坐下攔住了白燼的動作,「將軍這事就交給我吧,方才有王府的人過來,許是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