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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燼外出遊歷已經一個月了,怎麼忽然就回來了?
孟凜一邊還在驚訝,另一邊已經慶幸自己沒把身邊的陳玄喚出來了,下意識地就作出副委屈的模樣,「哎喲小公子,我摔得可真疼。」
白燼一擊退了人,立馬就回頭看了孟凜,他那眼裡晃過了絲奇怪的神情,白燼伸出手來,拉了孟凜一把。
他斂眉問:「發生了何事?」
見了白燼,孟凜立刻換了種不怵的方式,有了倚仗似的耷拉眉眼,「我今日才剛出來做生意,就遇著這個人來找我茬。」
孟凜拉著白燼的衣袖,「小公子,如果不是你來,我今日可就遭人迫害了……」
白燼眉頭一皺,他不太明顯地把手抬了些,卻發現孟凜扯得太緊,自己抽不出來袖子,他端正神色問面前的大漢:「你為何要在此生事?」
這大漢從鄰縣過來,不認得白燼是秦老將軍的徒弟,看他年紀不大就不以為然,依舊是惡聲道:「你管什麼閒事,老子今天不僅要揍這個小白臉,還要把他帶走!」
這惡聲之後,孟凜扯著白燼的衣服喪氣道:「白燼……你幫我揍他……」
「……」白燼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出劍片刻間就把那凶神惡煞的大漢打倒了,那人還不可置信地撐地起來,卻被白燼一劍指在喉間,「你還未回答我,為何要在此生事?」
「他……」大漢支支吾吾地看了眼後面的孟凜,一口咬道:「是他,他……他欺負了我家小姐!」
「你瞎說什麼!」孟凜立馬變了臉色,他還不知這幾日的流言,卻是猜著情況已經做出冤枉的表情,「定是你家小姐得不到我,就要敗壞我的名聲!」
「小公子!你見我如此身嬌體弱的,今日分明是他在欺負我,怎麼說這種昧著良心的話……」
白燼其實是一路聽了流言,有些奇怪的不大舒心,可白燼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著這場合,瞬間就把劍鋒指向了那個大漢,「他說的可是實話?」
那大漢咽了口口水,看著冰冷的長劍,又摸著額頭的冷汗,趕忙改了說辭:「少俠饒命!我我我……我都是拿錢辦事,饒我一命……大恩大德……」
白燼劍勢不改,但見他這樣子,頓時就有些心軟了,「好……」
「不成!」方才還有些可憐的孟凜當即上前一步,「白燼,你可不能如此輕易饒了他,我這書畫的攤子被他毀了,往後連藥錢都付不起,我可比他可憐多了。」
大漢還在求饒,「那那那……我賠錢?」
「好。」孟凜一口答應,「破財保命。」
「……」白燼收劍後退了步,看著孟凜收錢笑得正歡,一點沒有半分方才的委屈。
「孟凜。」白燼見他收撿著地上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問:「你當真不曾……不曾……」
「算了。」白燼幫他一道撿了幅畫,「沒什麼。」
「?」孟凜轉頭一想,他憶及今日旁人的異樣眼神,又想起那大漢說他欺辱他家小姐的事情,大概猜出了些眉目。
「小公子。」在祁陽時孟凜是個演戲的好手,反正那時候他也沒什麼想要籌謀的以後了,在白燼面前哭一次也不算什麼大事。
「我那日不過拒了次婚,我與那鄰縣的小姐連面都沒見過,怎麼就要去給人當上門女婿了?嫁娶之事怎麼能強求,我本是清白之身,卻被人求親不成毀壞名聲……」
孟凜說著將書畫取了下來,那畫上畫的還是他自己,「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畫得這麼好看了。」
「……」白燼欲言又止,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他端詳著那畫看了幾眼,一把將之卷了起來,「你還是……還是先回去吧,我去替你付那王大夫的藥錢。」
孟凜感激涕零,又是一頓纏著白燼,白燼才剛回來,就給孟凜灌了一耳朵的言語。
隨後孟凜又是問他,「白燼,你說我身嬌體弱的,若是以後你不在,被人給欺負了,我可怎麼辦才好?」
白燼很想說:「他怎麼就……這意思像要賴上我了。」
可白小公子說不出這等冷言冷語,他思索了一番,「以後我若同你相距不遠,在同一城中,你就……」
「……」
孟凜忽地醒了過來。
他睜眼便覺得頭痛欲裂,腦子裡仿佛炸開了鍋,身子沒有力氣,孟凜費力地給自己把了個脈,無奈地想:「我怎麼,怎麼這時候病了……」
「公子。」陳玄才剛算著時辰回來了,本不忍心喊孟凜起來,卻沒想他自己醒了,陳玄湊過去正要扶孟凜一把。
可孟凜有些迷糊道:「陳……陳玄……」
陳玄頓覺奇怪,他猶豫著去摸了下孟凜的額頭,「公子!」
孟凜的額頭幾乎燙得嚇人,陳玄摸著燙手山芋一般收回手,當即道:「我去請個大夫過來。」
「慢……慢著。」孟凜費勁去拉陳玄,「先……先去替我……辦件事。」
陳玄聽命彎下腰去,幾乎湊在了孟凜的嘴邊。
他聽了吩咐,「……是。」
孟凜見陳玄離去,這才安心地閉上眼。
白燼……當初白燼同他怎麼說的來著?
「以後我若和你相距不遠,在同一城中,你就……」
白燼很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孟凜接過話去,「那我大喊你的名字,你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