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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如晦推開暗門,面前卻只湧來陣洶湧的熱意,那暗室裡邊竟是火光沖天了,蛇信般的火苗撲騰著迎面而來,嘴裡鼻里全是焦紙的味道,牆壁上映著火光,熊熊大火幾乎快要燒滿暗室。

    他罵了一句,剛要上前一步,那火光里卻跳出個蒙面的黑衣人,逼著他退到房裡。

    應如晦今日受了傷,一時閃躲不及,右手撞在書架上,劍差點掉了。

    那火里的黑衣人卻仿佛認識應如晦,他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隔著點距離站在暗門前,他冷笑著道:「應大人來遲了。」

    應如晦握緊了長劍,他也冷笑,「是來遲?你不是應當以為我來不了了?」

    那黑衣人仿佛沒聽懂,卻毫不糾結,「怎麼?應大人今日像是給背刺了,想不到世家公子的禮部侍郎,竟是會武功的。」

    應如晦也驚訝了一瞬,「不是你?」

    他也立馬沒有糾結了,「今日有人在桐柏山炸崩了山石,想要將我活活掩埋,我還以為是你指使周琮所為。」

    「周琮?」黑衣人品了品那話,低低罵了句「蠢貨。」

    黑衣人不欲廢話,他提刀向著應如晦,「應大人搞得這樣狼狽,像是受了傷啊,今天這暗室你白來了,若是還想活著回京,最好別與我糾纏。」  

    應如晦盯著那人眼睛,他只抬起了刀,冷然道:「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冷哼一聲,立即就對著應如晦提刀衝去,他身形極快,力氣也極大,今日應如晦實在是受了傷,他警惕著招招閃躲,卻也顯然是落於下風。

    但黑衣人明顯是不想下殺手,他刀鋒一轉,一掌打在應如晦胸口,他被打的血氣翻湧,咬著嘴裡的血腥味撞上了後牆。

    應如晦眼前一黑,那黑衣人的手立刻就打到了他的後頸上,應如晦頸後一陣劇痛,眼前的黑再沒明了,他被打暈了過去。

    黑衣人搖搖頭,看著倒地的應如晦仿佛自語:「周琮蠢事做了不少,卻也知道礦上的帳本不能留,但如今金礦已然是廢了,應如晦,今日應該是我來晚了淮北啊。」

    他說了便環顧了圈四周,他將那暗室的門合上,待書架歸位,才看到了地上那被應如晦捅了一劍的侍衛。

    那侍衛被嚇的眼神惶恐,連連挪著往後退。

    黑衣人冷眼看著他,「背信叛主,死不足惜。」

    侍衛只覺喉間一冷,一刀便被取了性命。

    黑衣人再不停留,從那院子裡一閃不見了。  

    作話:

    註:[1]:「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出自唐·魏徵《諫太宗十思疏》,想要國家安定必須要厚積道德仁義。

    早期改稿子的時候,因為前面節奏太亂片段太散,刪掉了一個周琮出場的片段,因為白燼在他管轄的地方出了事,他擔心烏紗帽不保,對待自己手下人和白燼的人完全是兩幅面孔,也是見人下菜碟,變臉極快。而後面再往前看的時候,發現他曾經也吃了見人下菜碟的苦處,自己卻又變成了這樣的人,不免覺得有些唏噓。

    另外我真的很喜歡「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這種下雨的感覺呀,出自宋·蔣捷《虞美人·聽雨》。

    第20章 試探

    直到白日,白燼帶著人來搜周琮的住處,才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應如晦。

    林歸看到應如晦差點哭了,顫抖著手摸了摸他的鼻息尚在,才長舒了口氣,他仰頭對白燼著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一日白燼的事情比前一日更多,天沒亮就遇著山崩於前,衙門裡立刻又傳來消息說童子啟給人劫走了,半日不到,祁陽的山匪事宜似乎也有了結果,那祁陽縣令張全親自趕來了淮北,給白小將軍呈上了摺子。  

    周琮的屍體已被抬回了衙門,裡邊的捕快昨夜弄丟了人,跪了一地時看到巡撫大人是被蓋著白布抬回來的,一個個看著白燼仿佛見了鬼,哭天喊地地求著饒命,白燼耳朵里快被吵瘋了,就打發他們去桐柏山做苦力,這幫平日裡拈輕怕重的官爺一改往日的作風,如獲大赦似的跑去挖泥巴了。

    白燼帶了人去搜周琮的住處,卻只在裡面找到了具涼透的屍體和昏迷不醒的應如晦,周琮的暗室被翻箱倒櫃之後弄開了,只是裡面早已經是焦黑一片。

    白燼確定了應如晦沒死,就把他丟給了孟凜治傷,他眼下還有許多事情,盯著桐柏山盯著衙門裡,還要整理案卷撰寫摺子,忙得焦頭爛額的,偏偏這個時候縣令張全又過來了,白燼只能又趕回衙門去。

    孟凜看著白燼遠去的背影,便知他「最忌勞心費神」的叮囑又成了空話,白燼本來是把林歸留給他幫忙的,可孟凜想想又把林歸支使回去了,一番準備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打開藥箱,開始給應如晦看起了傷。

    「應如晦呀應如晦,也不知道該說你命大還是你倒霉。」孟凜對著昏迷不醒的應如晦嗤笑,「交給我治傷,你看我家小公子都沒把你的命給當回事。」

    吳常在旁邊打下手時忍不住咳了一聲,仿佛在提醒他不該把心裡話說出來。

    孟凜心領神會,他似乎心情還不錯,起落間將根銀針扎在應如晦的頭上,吳常看得腦門一麻,還是沒忍住道:「公子,他,他是個朝廷命官。」

    「常叔,我知曉。」孟凜手間不停,遊刃有餘似的,「你放心,我恩怨分明,從前的仇怨就算是了了,教我醫術的師父有時候是刻薄了點,醫者仁心還是有的,我不能砸了他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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