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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士猶豫了片刻,接著就被江桓凶了,「你們將軍夫人發話,你愣著幹什麼?」
「……」孟凜還沒來得及白一眼江桓,那將士就上前了一步,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得,得罪夫人……是,是京城來了快馬加鞭的密信要交給將軍,還望,望夫……」
孟凜接過去了,他特意朝他笑得和藹,「多禮就不必了,我比替你向將軍轉達,江副將在這裡胡言,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是……」那將士還是在軍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自然懂得道理,「屬下,屬下必然守口如瓶。」
孟凜等他走了,還回過頭來回味了番,將軍夫人……聽起來還有點意思。
然後孟凜才看回手中的密信,那信封上什麼也沒寫,但赤色的封頁印記落在孟凜眼裡,他喃喃猜測:「莫不是京城裡出事了。」
江桓湊過來看了看,「你不打開看看?
孟凜瘸著手,他把信收回去,「白燼的東西,我看什麼。」
「不是才剛說了夫夫一體?」江桓摸了摸下巴,「其實我是有些好奇,莫非他們朝廷里出了什麼事?」
孟凜心裡也有猜測,但他依舊沒動,「等白燼回來,我再給他看。」
江桓「嘖」了一聲,「你這到底是有多喜歡他。」
孟凜露出副笑嘻嘻的表情,「死生不懼。」
江桓又一臉無語地走開,「你自己等著他回來吧。」
不消多時,白燼就趕回來了,他好像還特意去洗了把臉,衣服卻沒換,孟凜當沒看到,讓他自然地過去換了衣服。
其實白燼也不是想瞞著孟凜,只是單純不想讓繁雜的事情惹了他不快。
換好了衣服的白燼走到孟凜面前,他負手站著,那模樣還有些乖巧,他一本正經地突然道:「為夫今日不在身側,夫人可有掛念?」
白燼站在窗戶邊,外頭明媚的光線灑在他的臉上,他的容顏好似在泛著亮光。
孟凜被他這模樣逗笑了些,他伸出左手,也配合著他道:「半日不見,掛念之至,不知夫君可有補償?」
白燼伸出一隻手接住了孟凜,另一隻手還背在後面,他好像是想了想,一字一句說得很是緩慢,「夫人之命理當順從,可不想補償之物不合夫人心意,為此不由心中苦惱。」
「你若苦惱,我也不樂。」孟凜彎著笑眼,裡面好似都是白燼,「你給的,都是最好。」
白燼也不由得露出和煦的笑,他好像是等著孟凜的這句話,才將另一隻背著的手拿了出來,他手上是個紙包,裡面不知裝著什麼,他才恢復了正常語氣,「聽林歸說,你用來喝藥的蜜餞已經吃厭了,這城中又無別的糕點鋪子,這庭前幾株桂花方才開了,我替你做了桂花糖糕。」
白燼湊近了些,他牽著孟凜的手一齊去把那紙包給打開,露出裡面幾塊精緻的點心。
孟凜看著糖糕心裡發甜,但他又笑了,「這才入秋多久,為了給我做糖糕,小公子豈不是把那桂花都薅禿了。」
「唔……」白燼不好意思地低了下頭,「我又補償他們喊人施了肥料。」
「然後……」白燼拿起了塊糕點,「然後繼續給你做糖糕。」
孟凜被白燼塞了一嘴的甜蜜,他略微鼓著嘴道:「竭澤而漁,那花樹該要怪我。」
白燼順著話去哄孟凜,「那我特意跟他說,讓他去怪白燼,我去給他賠禮道歉。」
孟凜從前想不出白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忽而欣喜得好似灌了一大碗的蜜糖,他不禁心想:真膩歪啊……
可如此膩歪才好,一輩子這樣都好。
孟凜背後靠著那封密信,他忽然就心裡閃過不給白燼的念頭,他當真想過再也不摻和這世間的恩怨,但那念頭只有一瞬,他喜歡同樣是那個滿腔赤誠的白小將軍。
等吃完了糖糕,孟凜就將那封密信拿出來了,「方才你手下有人過來,說是京城裡傳來的密信,見那人著急,我就替你把信留下了。」
白燼接過信,他見到那加急的標識皺起了眉,看著他表情的孟凜卻一指點在他的眉心,「何事都不值得你煩憂。」
白燼忽然釋然地打開了信,他一目十行地將信讀了下去,卻依舊是凝重地抬起了眼。
孟凜心裡忽然一跳,「是……京城裡出事了?」
白燼握著信封的手捏了下,他好像是猶豫了會兒,還是把信給孟凜遞出去了。
孟凜接過去的時候也帶了遲疑,但他接著聽白燼道:「恐怕是齊恂在京城裡有動作了。」
孟凜讀起了信。
作話:
完結大概還有三章,兩章劇情一章感情,後面會有大婚,拖延了這麼久還沒有完結我真的很抱歉,我也很想快點完結
感謝觀閱~
第142章 京城
樓遠留守京中,替白燼在京城裡留了一雙眼睛。
孟凜一目十行地讀過去,那信里大致是說,歸州城破的消息傳到京城,建昭帝就迎民心所向,親自擺駕去了城外陀安寺上香,為前線將士祈福,此行是由北衙禁軍的統帥樓懷欽樓大將軍親自護衛,幾乎將寺廟圍成了鐵桶,但陛下在寺中停留的第二日,竟然憑空失了蹤跡。
巧合至此,當天下午太子齊恂就去寺中求見父皇,樓大將軍還沒來得及將寺廟翻過來,就獲罪了失職之責,太子的口諭,暫時撤了樓懷欽的大將軍之職,他的人也如神兵天降,當即過來接管了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