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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燼看著她的背影從門口消失,不禁斂眉想:孟凜從前是何如與這位姑娘打交道的?
可秋筠表面並無波瀾,她挪步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好似有些無力,邁動步子時忽然覺得心中堵了什麼,有人忽然將真相告訴她,她像是突然被錘了一拳,那拳軟綿綿的,她卻覺得心口丟失了什麼。
和齊越無關……秋筠竟也覺得鬆了一口氣,說實在,齊越對她的確很好,可他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紈絝。
至於齊恂……齊恂和先皇后的事情,秋筠雜亂的心裡還需再將此事理一理。
「阿姐?」辱玉寧忽然偏著身子湊到秋筠面前,她疑惑的樣子眼睛睜得很大,「阿姐怎麼,怎麼像,是不開心?」
秋筠勉強地笑了笑,「阿姐沒有。」
「阿姐有。」
辱玉寧自己怔了一下,隨後就聽秋筠說,「小玉,我們回府吧。」
辱玉寧不認識京城裡那些貴女,早就想離去了,她一口應道:「好!」
作話:
會儘快寫完劇情線,後面還有一個感情線的刀子,唔和前世有關係
會是he
第119章 父親
今年南朝春日連日大雨,就連入了夏也並未停歇,江南的水患竟是生得厲害,決堤千里,數頃的田地都遭了掩埋。
寧王朱啟元送貢品入京未果的消息還未等到他回京城,就已經傳到了朱殷的耳朵里,南朝皇帝為此勃然大怒,竟直接一紙詔令,讓他不必再回京城長樂,命他直接前往江南處理水患事宜。
這事孰重孰輕,陛下偏頗如何,在朝中也是引發動盪不少,然而正在此時,朱殷又另封了監正,入主欽天監。
這日南朝天色慘澹,明親王府的氛圍一向沉悶,近來天氣越發變熱,孟凜心裡很是煩躁,畢竟被無端背刺,任誰心裡也不好過。
他本以為朱啟明不過是心思歹毒了些,起碼不會過早地做些過河拆橋的事情,可這才過了不久,他就已經連孟凜的面都不願見了,孟凜讓陳玄去求見了兩次都吃了閉門羹,難不成他覺得自己扳倒寧王指日可待,已經不再需要孟凜,因而如今才要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但不願見他也就罷了,那日孟凜交給朱啟明的丹藥,他轉頭拿給了新任的欽天監監正,換由旁人的手交給了朱殷,成全了別人的大好前程,孟凜頭一回覺得自己蠢得啼笑皆非。
孟凜今日晨起又照了鏡子,他那脖頸上的痕跡已經快要消得沒影,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他穿了許多日遮掩的衣服,終於可以換下來,但他卻並不為此高興。
孟凜低頭嘲笑了自己一陣,然後坐在書桌前想要翻本書來看,孟凜從前就有個喜好,翻書時從最底下的那本開始看來,他依照著從前的習慣把書摸了出來,但他一翻書頁,竟然發現那書里夾雜著一張折起的紙頁。
他稍微疑惑地將紙頁翻開了,上面寫了短短的一行小字,孟凜竟是心裡倏然一動,這字跡……
「卿卿與共,早日同歸。」孟凜輕聲地讀了出來,這分明是白燼的字跡。
他不知白燼是何時放進他的書桌里的,仿佛不期而遇地等著孟凜翻開,孟凜有些識文斷字的天賦,看過幾眼就能記得那人的字跡,孟凜在白燼小時候還給他寫過字帖用來臨摹,沒想到那時對他並不親近的白燼竟然真的會去學,致而白燼如今落筆間一些細節,孟凜尚能見到自己的影子。
如此你中有我,孟凜心裡竟然升起一絲甜意來,心底的煩躁也順而消散了許多。
也是,這世間哪有全然一帆風順的事情。
孟凜看著那張紙笑了半天,他又把紙折回去了,然後將那本書合起來,重新放進了那一摞書的最底下。
過了不久,孟凜從屋裡出來,他朝陳玄丟了一句「不必跟著」,就出了院門。
孟凜直接往孟明樞的庭院裡去了。
自從那日養的狗咬了孟明樞一口,孟凜從前去日日請安的動作也停了,但他當值與喝酒的營生卻是水漲船高,府里的旁人看來,這新歸的四公子很有些像個白眼狼。
孟凜自然是不在乎這些說法的,但如今被朱啟明背刺,他忘了自己多少還有些王府公子的身份,他也該去找孟明樞再碰碰運氣,畢竟他與孟明樞還是有些心照不宣的「父子情深」在的。
孟凜一個人走到屋檐下邊,莊闕依舊盡心盡責地守在外面,孟凜笑著打了招呼,「莊護衛日日在此護衛,著實辛勞,不知父親大人今日可在?」
那日莊闕親眼見著孟凜的面目,如今對他多了許多忌憚,禮節之下他冷淡道:「王爺身體尚未康健,此事四公子心知肚明,不知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孟凜神色不為所動,竟還露出了幾分悲慟的模樣,「自然是來拜會父親,從前為人子不能承歡膝下已是大不孝,那日竟然還讓父親不甚受傷,為此孟凜愧疚多日,卻一時未找到時間前來向父親請罪,今日是特意前來拜會的。」
莊闕皺了眉頭,那日他見孟凜鋒芒已露,不知今日他是如何說出這樣的話的,「王爺他……」
「既是兒子前來拜會,莊護衛也不必去稟告了。」孟凜直接上前了兩步,「我自己去找王爺。」
「公子不可。」莊闕的刀立馬抬到了孟凜身前,「未得王爺准許,屬下不能放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