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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凜往常被白燼如何制住,也未曾用過外物的約束,如何的繳械投降也不比真的用繩子將他捆起來,孟凜連帶著耳根也紅了,「醉心風月」的孟公子從前沒嘗過被禁錮的滋味,可他心甘情願被白燼握在手裡。
外面還點著燈,孟凜臉上的熱意全進了白燼的眼裡,久別重逢噴涌的愛意在這一刻積聚,白燼忘卻世俗地占有了孟凜的身體。
日夜策馬的疲憊仿佛在見到孟凜的那一刻一掃而空,白燼的胸膛與他深入淺出的動作一道起伏,他親著孟凜溢出的哼聲,看著孟凜甘為囚徒地受著他每一次的進攻。
孟凜起初的顫抖比往日還要明顯,許久未有的親昵讓他幾乎承受不住,方才心中經歷千迴百轉的情緒轉變,讓他輕易地又紅了眼眶,但他又很是隱忍地咬住了嘴唇,他不敢在眼裡迷濛之外再添上抑不住的哭腔。
因此白燼接替了他的呼吸,他一邊親他一邊在他耳邊輕語:「睜眼,初寒,你睜眼看我……」
白燼吻住了孟凜睜眼掉下的一滴眼淚,又在激烈的一下里攪碎了他眼中的清明,他摩挲著孟凜,動作慢了,下面的漣漣的聲音也變得小了,但他依舊溫柔地一次又一次滿足他,那足夠深,孟凜死死不肯說出口的求饒全變成了細碎的呻/吟,輕淺一下地在靜夜響過。
泄出的酣暢淋漓像是酒足飯飽,白燼兩夜未眠,終於在春潮帶雨的孟凜懷裡睡著了,孟凜被他弄得太兇,他濃重的呼吸喘了許久,才從情愛中抹乾淨了些眼裡的嫣紅,他想看看白燼偃旗息鼓的情況,卻發現白燼的一隻手還系了宮絛的另一端,孟凜的手被他綑紮在一起,那繩子繞得並不緊,可不知他打了什麼結,孟凜竟然掙脫不開。
他只好湊近了貼在白燼的胸膛與喉間,聽他平穩的呼吸與心跳,伴著放下的心安眠。
這一夜燭火燃盡,連關燈的人也沒有。
第二日先醒來的竟然是孟凜,只是他腦子不太清明,想著昨日被折騰得厲害,何處都疼,但他偏頭見到的是白燼,因而心裡先安了半分心。
可他動了動手,發現自己的手上還綁著繩子。
「……」情/欲當頭當算情趣,可這事過後,哪怕孟凜平日做慣了不著調的事情,他是個正經意義上的讀書人,昨晚的發生的事立馬一一湧上了心頭。
日光透過窗戶紙灑進來,孟凜知道如今天已大亮,他竟然此刻羞紅了臉。
孟凜拿著雙手去捂臉,但那手裡的繩子一動,就牽扯到了另一頭的白燼。
白小公子皺了皺眉,睜開了眼。
他先是看了看手上系的繩子,然後看到了另一端孟凜的雙手,白燼那冷淡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即便他耳際也不明顯地紅了些許。
孟凜掀開眼,他低著頭朝白燼懷裡拱了拱,「你還笑,你快,你快給我解開……」
白燼翻了半個身,輕易地把孟凜壓在身下,然後一手去壓住孟凜的手,又給了他一個親吻,他親得情意纏綿。
然後白燼才溫柔地解開了孟凜手上的繩子,他揉了揉孟凜的手腕,「昨夜忘了給你解開,委屈你了。」
「……」孟凜這還能怎麼說,若是說不委屈,白燼以後指不定得得寸進尺地加些閨房之樂,但是說委屈,他也還記得昨日先說的自己來哄白燼。
孟凜假裝生氣了似的偏開頭,「你就是故意的,不欺負我你心裡不痛快。」
白燼的目光追著孟凜的眼神,他好似語氣低落了一份,「那你今後是不願與我……」
「……」孟凜憤恨地看了白燼一眼,「白燼你這是欲擒故縱!你這兵家的把戲,不許用在我身上!」
白燼怔了一會兒又笑了,他看著孟凜這樣子心裡好生歡喜,他其實真想永遠把孟凜綁在身邊,哪怕是要連同一道把他自己也束縛起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孟凜是個會笑會鬧的人,白燼是斷斷做不出來這事的。
白燼把手插進孟凜的頭髮絲里,他帶動著孟凜的頭去親吻他的額頭,「別生我的氣了。」
孟凜的張牙舞爪一瞬間繳械投降,他在這親密里竟然嘆了口氣,「白燼……」
孟凜艱難地抬起頭,「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白燼眼角動了動,聚少離多,哪怕是片刻的親昵,馬上又要天各一方,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燼,這外面圍了許多個我帶過來的暗衛。」孟凜一隻手扯上白燼的衣襟,他盯上白燼的眼睛,「我讓他們把你抓起來,我不信你雙拳打得過他們這麼多人,我把你關起來,就關在我這院子裡,讓你如何也逃不開此地。」
「我如此做。」孟凜眼裡露出一絲兇狠,「你會不會怪罪我?」
白燼皺起了眉,他抓住孟凜安在他胸口的那隻手,死死地貼在他的胸膛,「你如今在我手裡了,我讓你所有的暗衛看著,我即刻快馬帶你回北朝,我再也不鬆開你的手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對峙,兇狠的模樣仿佛會咬上對方的脖子,可下一刻他們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他們明知對方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該到起來的時候,孟凜揉著腰肢起身,他脫下那半掛在他身上的官袍,昨日的手脫不下衣服,他的衣襟卻是大開,竟然顯得浪蕩極了,孟凜抱怨道:「我來南朝不久,就這麼一件官袍,今日弄髒,就只能喊陳玄再去給我告假了,我這全身都還疼著,我說白小公子,你今後還是多少顧惜顧惜我,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