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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花倒是一點也不意外,轉眸到身前的女子臉上,修長的指尖輕柔柔抬起女子的下巴摩挲,蘊含了無限深情,道:「今日我恐怕有些急事,你在另一間房裡等我,夜裡再繼續,嗯?」
女子嬌嗔:「我想同你在一塊兒……」說著蹭到雙花懷裡。
「今晚我肯定只要你。」
「那袖兒等著,公子可別忘了來找袖兒啊…」
女子退下,雙花兀自理著衣衫,手卻被來人死死捉住,「你在做什麼?」
雙花莞爾,看一眼他抓著的手腕,不急著掙脫,漫不經心道:「東君,多大的人了,不曾通男女之事?需要我來告訴你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脫了衣服要做什麼?」
腕上一緊,東君冷聲隱忍道:「故意的?」
「故不故意在你怎麼想,我只做我喜歡的事。」雙花起身要走。
繞過屏風在餘羨面前站定,傾身笑問:「看夠了嗎?其實比起女色,我更喜歡你這樣的,滋味一定不錯。」
餘羨現身,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他不曾通男女之事,嚇得不敢動。
心道這人口中的東君可是那位東君武神,雙花便是花神了吧?
這二人看著水火不容,和他在書中讀到的大有出入。而且,餘羨在這二人身上嗅到了鬼氣。
很重的鬼氣。
第14章 白大人來了
相比雙花玩味的好奇,聞聲從屏風過來的東君周身瀰漫著生人勿近的涼意。衣袍包裹的身形稍顯魁梧,一看便知是個習武之人。
因為頂著東君武神的名號,餘羨下意識想琢磨他,垂眸便看到他右手虎口,常年握劍留下的厚繭。
「什麼人?」東君想用法術束縛,這才發現餘羨並非鎮上的普通人。
於是右手漸漸繚繞黑霧,下一刻朝餘羨推了出去。
餘羨欲召鎖魂鏈,腦中立即浮現白盡澤那句不可隨意使用法術,便收了手。
黑洞洞的霧氣威力極大,砸向餘羨時他已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不料戴在手上的指環搶先一步,在黑霧毫米距離時觸發了被動,同等的威力加倍彈回,慣性的風撕裂了雕花屏,炸得四分五裂。
雙花有意擋在東君前面,隨著屏風炸開的聲響,他被不留餘力地拍在牆上,隨意攏起的衣衫鬆散開,周身遍布劃痕,皮外傷勢嚴重。
威力如此大,東君方才起的竟是殺心!
餘羨看著手上光暈減淡的指環,心道這上古神物可以在不召出的情況下護身,真是個寶貝...
他不欲惹事轉身要走。
東君放平昏死的雙花,瞳色泛著幽幽綠光,左手化出一柄裹纏青的長刃。林榛一眼便認出這正是東君武神的破荒劍。
與書中記載不同的是,此時的破荒劍沾了魔氣。餘羨心中便又起了諸多不解。是東君武神沒錯,可為什麼周身有鬼氣,武器還占了魔性,不神不鬼不魔,好複雜的人。
地上的雙花轉醒,嗆了幾口血,虛弱喚東君走,「是審判者,不可硬碰硬...」
「審判者又如何,這世上也只有白盡澤能與我過過招!」東君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雙花道:「不可...」
他咳嗽得厲害,放下方才的身段央求東君帶自己離開。東君再有不甘,也怕雙花撐不住痛楚,收了破荒抱著人飛窗離開。
餘羨耳邊響起他的餘音:「今日之事,來日再報,你且留命等著!」
餘羨心緒複雜,這人和他想像中的東君武神大有出入。
那次大戰後武神下落不明,如何再現便與書里一身正氣的人格格不入了……
餘羨並不願稱現在這個為武神。
武神功績赫赫,千古流傳,不該是如此。
許是跟白盡澤在極之淵待久了,餘羨覺得脫離了塵世,趕不上世代更迭。
心裡一陣空落。
在所有能想得起的記憶中,他的身邊總有白盡澤,早年鐵毛還未修得人形,餘羨也小,不便入棺,倘若白盡澤入棺,餘羨就會坐在竹樓下的鞦韆上乖乖巧巧等這個人回來。
等人真的回來了,他也不會表達自己這些天的思念,回房躲著不見。
那時候餘羨心裡想的是他的生命里只有白盡澤,漸漸長大了也習慣只有白盡澤的日子。
當有一天白盡澤不在身邊了,餘羨恍惚覺得自己不像一個人,他有太多的不懂。這些不懂是即便將極之淵所有的書啃透也摸不著答案的。
書里說的,也並非皆是事實。
酒樓老闆聞見響動上來探情況,推門而入發現房裡只站著一位青年和滿地屏風殘渣。餘羨有心事,不欲多解釋,掏銀子賠償。
這一次他不好橫衝直撞,好在碰到出來尋他的粉衣姑娘,這才和大快朵頤的鐵毛會合。
鐵毛捏著啃完大半的雞腿,說話差點騰不出嘴,「餘羨,這裡的東西…真的…好好吃,你快也來嘗嘗!」
「不了。」
白盡澤曾囑咐不可惹是生非,誤闖廂房傷了人,是餘羨無禮在先,他本想帶鐵毛直接回山上,可見他吃得這樣開心,生了猶豫。
那叫雙花的男人看著傷得不輕,東君走時的話說得切齒,日後定會尋來,既知道他是審判者,就會尋上極之淵。
餘羨在想如何同白盡澤交代。
杵在一旁的粉衣女子見他坐下後一言不發,道:「小相公有心事啊?不如叫樓里的姑娘來陪陪小相公,咱們樓里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都會,解解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