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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同伴見了直搖頭,恥笑他,要是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要死在那溫柔鄉裡面了。
楊二狗直唾他的面門,嘲笑他們不懂清風岸的妙處,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愛這溫柔鄉去處的。
一伙人吵吵嚷嚷說著渾話,宋玉似懂非懂,也聽了個大半。
沒過多久,一夥官兵模樣的人便來到了碼頭,一個個人仔細盤查著,似乎是要找人。
松竹找了好幾天終於在碼頭找到了宋玉,看見那熟悉的身影的時候似乎不敢相信,一個女子扛著比她人還大的貨物,在碼頭健步如飛。
「姑娘姑娘!」他叫停了她。
宋玉一回頭,發現是那天遇到的一夥官兵。
松竹上前,「你在此地做事嗎?」
松竹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都是些干苦力活的人,裡面只有他一個女子,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穿著粗麻布衣,同周圍的人一樣的打扮,但是這渾身的氣質卻難以被掩蓋,脊背挺直如松,脖頸纖細,雖面容普通,但卻鶴立雞群,不容忽視。
宋玉面上倒不覺有任何不妥,「正是。」
「你那天的傷好了沒有?」
宋玉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手掌傷的紗布,這兩天因為工作傷口其實有皸裂,不過這些對於她而言是家常便飯,她不在意道,「小事,」她打量了松竹一眼,「你這來不是單純找我嘮嗑的吧?」
松竹靦腆一笑,「我這邊確實是有事找姑娘,是這樣的,我們想聘請你給我們大人做侍衛,價錢好商量。」
宋玉想也不想就拒絕,「還是不了。」
松竹不理解,給大人做護衛可是比在碼頭搬運既要舒坦又體面,還比這掙的多,松竹以為她出身貧困所以不懂這些,於是跟她好意說道,「姑娘,你跟我們一起可要比在這舒坦許多,而且。」
他壓低了聲音,「平時有不少油水的。」
他看得出來宋玉很是拮据,為了錢她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誰知宋玉還是搖頭,「多謝你好意,還是不了。」
「那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來的差事,你這一身好武藝正好合適,在這搬運,不免過於浪費。」松竹還是覺得可惜,想要再勸一把。
宋玉語氣堅定,「我還是覺得此地更適合我。」
若要是讓她成天面對著跟靈均一樣的臉,她還不如就留在此。雖然是兩個人,但是她心裡還是膈應,雖說她對靈均並無甚感情,但是畢竟是她違背了承諾,說到底她還是對不住他的。
松竹只得惋惜道,「那好吧,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松竹想起這個姑娘住在破廟裡,生活想必是十分艱難,於是又道,「不過姑娘救了我家大人,我敬重姑娘人品,以後若是需要幫助,儘管來梁府來找我,我叫松竹,你讓人通稟便是。」
宋玉頭一歪,「哪個梁府?」
松竹哂然,「這京城裡哪有第二個梁府?我倒是忘記告訴姑娘了,姑娘救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梁相梁大人!」
松竹攜著兵正要往回走,卻突然聽見背後的尷尬帶著一絲猶豫的聲音,「那個.....我還能反悔嗎?」
*
宋玉跟著松竹來到了梁府,成為侍衛裡面的一員。
松竹與她商量過,女裝太扎眼,於是就讓她換上統一的制服,平時跟他們一樣男裝示人,但是在梁府又給她安排了獨立的房間行予她方便,一月還能有五十兩俸祿,即使是貼身侍衛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何況宋玉還只是個普通侍衛,別的同僚知道了,都不免眼紅艷羨無比。
不過宋玉答應來梁府做侍衛,卻並不是因為這待遇,而是因為松竹跟他說,這主子不是別人,正是天子面前紅人梁相。
若是能在梁攬洲身邊當護衛,到時候立了大功不就可以求賞賜,讓他在聖上面前說一說,求得招安的聖旨。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就跟勾勾手指那樣簡單,縱使他脾氣再過古怪,也不會拒絕有功的屬下的請求的吧。
宋玉打好算盤,一定要好好表現,立大功求得賞賜。
不過事與願違,一連過了十幾,天宋玉連梁攬洲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平日裡就跟那些同僚在院子裡訓練。她並不是貼身侍衛,因此只有極少的機會能見到梁攬。
宋玉心裡有些著急,但是面上卻不顯,她知此事急不得。
松竹這幾日也不曾見到,他作為貼身侍衛首領,聽說是跟著梁大人一起去辦侵占淤田案,剩下他們這群人,就在府中自行訓練。
宋玉對著木頭樁子專心致志的練著自己的拳法,絲毫沒注意幾雙眼睛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肌肉虬結的男子不懷好意的走近她,言語裡帶著試探。「新來的,聽說你是松竹大人親自請來的?面挺大的啊。」
宋玉沒吭聲,手裡的動作也不見暫停。她知道此人不懷好意,於是也不想多說話惹事端。
誰知肌肉男竟一臉不高興,大聲說道,「喂,新來的,你懂不懂禮貌?我說話你聽不見嗎?問你話你怎麼還打拳?」
見宋玉還是不回話,肌肉男直接上手握住拳樁,打斷了她的練習。
宋玉這才正眼看他,視線對峙,暗流涌動。
這時候另外幾個之前就注視著宋玉的人也圍了上來,將宋玉與拳樁牢牢圍住。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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