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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好了馬上就能跟你一起當值了。」宋玉安慰道。
「也不急,你好好養傷是為要緊,我倆可真是難兄難弟,要不我受傷,要不你受傷,改天找個菩薩拜拜,去去晦氣。」
宋玉微微一笑,「近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松竹不好意思的笑笑,「也算不上照顧吧,就是給你熬藥,你是我帶進來的,總不能看你死在床上。」
「若是沒有你,我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等我好之後請你吃飯吧。」
松竹爽朗的笑道,「這段日子確實累壞我了,既然你說要請吃飯,那我可要吃鮑魚,大閘蟹,看我不吃掉你一月餉銀。」
宋玉:「沒問題!」
過了會,宋玉又問道,「這些日子除了你,還有別人來嗎?」
松竹搖搖頭,「你這房裡空的連老鼠都懶得過來拜訪,除了我,還能有誰?」
宋玉「哦」了一聲,
臨走前,松竹叮囑她好好休息,這幾日就安心養傷,等完全恢復好了再去值班,這才拿著空了的碗出了門。
見松竹走了,宋玉陷入了沉思。
她摸了摸自己的裡衣,領口鑲了銀線,她根本就買不起鑲了銀線的裡衣,去見老太爺那日穿的也不是這件,她渾身清爽,身子一點也沒有臥病在床半月有餘的髒污與黏膩,連頭髮絲都清爽的帶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桂花香。
如果這人不是松竹,那應該是誰呢?
*
宋玉這傷一養便是半個月,她一個人在房間裡無聊到發霉,索性還有松竹端藥過來看她,每次過來她都要拉著他嘮嗑一段時間,沒別的原因,純粹是悶得慌。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一邊跟松竹聊天,一邊手裡不閒著,拿蒲草編制這一些小動物,兔子,熊,一個個都栩栩如生。
松竹將其拿在手中觀察,覺得奇特不已,明明是一片片尋常無比的蒲草,怎麼就能編織出這麼精緻的玩意。
宋玉瞥了他一眼,「想學嗎?我教你怎麼討女孩子歡心。」
松竹喜笑顏開,但是在失敗了好幾次後就逐漸笑不出來了。
宋玉挑了幾個完好的給他,安慰他,「雖說這個真的很簡單,但是你實在學不來也沒辦法,這幾個送給你,你若是以後有了相好的姑娘了我再給你編。」
說到這個,宋玉頓了頓,「你有相好的姑娘嗎?」
松竹一愣。
宋玉便知道這是沒有了,當即熱情的說可以幫他相看,松竹一黃花小伙被宋玉的熱情下的連連逼退,只得找了藉口躲了她,來到梁攬洲的書房。
這個世界上最清淨的地方不是寺廟,而是梁攬洲的書房。
滿牆書畫,一室墨香。
松竹知道梁攬洲墨寶難得,隨便一副拿出去那都是千金難買,可惜他一粗人,雖身處珍寶中卻並不懂欣賞。
「你還知道回來?」案牘前的人稍稍拉低了書籍,露出一雙如同琉璃玉卻又帶著些不甚滿意的眼睛。
他知道大人這是氣他離開的久了,不過平日裡大人待他十分寬裕,並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不知今日為何說起了這個。
但這也確實是他的錯,雖然是他是大人的侍衛但是在宋玉那待得更多,不能因為大人不在乎這些就真的玩忽職守。
松竹及時認錯:「抱歉大人,宋侍衛還在養傷,我去給她送藥,一時閒談誤了時間。」
「你們談了些什麼?」
「?」
松竹沒想到大人日理萬機,竟會對他們之間的談話感興趣。
松竹一時羞恥,他結結巴巴道,「她教我怎麼討姑娘開心....」
「怎麼教的?」
松竹想了想,從懷裡掏出那幾個兔子跟熊,「就是這些,不過我覺得她說的不對,哪有姑娘會這麼傻到因為一隻草編兔子喜歡上一個人的。」
松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哪裡有問題,原本正常的大人立刻變得微微陰沉,「狡詐婦人,詭計多端!」
松竹連忙說道,「大人您別誤會她,宋侍衛也只是好意想要幫我而已。
「你們倒是關係好!」
「確實比較投緣,宋侍衛還說要幫我相看姑娘。」
「粗鄙之人,淨說些無營養的話題,以後她那你少去。」
松竹羞愧的低下了頭,他覺得大人說的很有道理。
「淤田案有什麼新的進展沒有?」梁攬洲說起來正事。
松竹知道此事馬虎不得,於是也端正了神色,「我正要跟大人稟告這個,我們找到了這個證據。」他從懷裡掏出幾十張租賃契。
「朝廷的本意是將這些淤田分發給運河附近的農戶耕種,但是淤田卻被朝中大臣以各項名義認領,這些是我從那些租戶手中得到的租賃契。」松竹將租賃契上前遞給梁攬洲。
他細細的翻閱著手上幾十張淤田的租賃契。
「雖然這些租賃契上籤的人名各有不同,但仔細一查便能知道,他們背後都是朝中勢力。」
松竹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聖上這些年花大力氣治理運河,這才好不容易有了這些淤田,本是要將這些淤田分發給農民耕種,卻沒想卻被朝中達官顯貴侵占,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卻被這些蛀蟲給破壞了,只為一己私利,罔顧民生。」
松竹心中憤慨不已,一是為聖上一番苦心白費,二是恨這些朝中顯貴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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