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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幾分忐忑,但面上卻愈發冷靜。
望水,提前部署,人員分配這些她都布置好了,事情應該會進展的比較順利才是。
她沉下心來,靜待這時間分秒過去。
誰知這一等,竟是等到了太陽日落西山也沒等到目標過來。
隊伍里的人已是面面相覷,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宋玉趴在山頭仍是一動不動。
眾人也不知該怎麼辦。
「要不....走吧,這麼久沒來,很可能是改道了。」
宋玉一抬頭,原來是他。
小張也張嘴附和,「寨主,要不咱們回吧,看樣子他們今日應該是換道走了。」
宋玉斂了斂眉,「再等一會看看。」
聽的宋玉這樣一說,眾人又在原地等待,直到山頭那邊的紅日完全落了下去,大地重歸寒寂。
不周山那邊仍然是毫無動靜,一天過去,竟是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宋玉動了動已經僵硬了四肢,這才起身道,「走吧」
回去的時候隊伍裡面還在竊竊私語,怎麼會突然改道而行,這種情況雖說他們以前聽說過,但及其少見,像今日這種大宗目標,路上帶著錙重,改道是很麻煩的事情。
隊伍里只有一人全程沉默。
宋玉緊鎖眉頭的走在前面,怎麼想覺得此事怎麼不對。
驀地,她腳步一頓。
「你們先走,我再去前面看看,你們先回去。」
「你去有什麼用,別人都改道而行了,難不成你還要追去不成?」
宋玉眉心一蹙,「你怎知別人是改道,而不是延遲出發?」
他一窒,「我是看大家都這麼說,」遂即又說道,「這麼晚你孤身一人前往也很危險啊,萬一遇上豺狼怎麼辦?」
其餘人頓時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寨主你別去了,都這麼晚了,大不了咱們明日再來便是。」
宋玉看向眾人,語氣堅定,「我自有定奪,小張,你先帶眾人回去,在會師堂等我。」
「可是寨主.....」
「我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是!寨主!其餘的人跟我走!」
眼見眾人回了寨子,宋玉一轉頭繼續朝不周山走去。
此時夜色降臨路況也不甚清晰,她一邊走一邊心中覺得甚是奇怪。
即使那幫商隊改道那也不至於一整條道一個人也見不到。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她決定自己上道路上去看看。一路沿著不周山路走,直到路口,她發現路口樹立著一塊原本不存在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四個字。
她走近一瞧,雖然她識不得幾個人大字,但這裡面正好有一個字她認得,經常出現在官府圍剿他們的旗幟上,那正是個「匪」字!
背後突然發出「嘎吱」一聲樹枝被踩碎的聲音,宋玉冷喝一聲,「出來!」
叢林裡緩緩冒出一個頎長的人影,他正穿著幾日前她送給他的短打,精神利落。
宋玉直接抽刀放在他的頸前,直直的看向他,眼神冷的如同冰渣,「你寫的什麼。」
那目光仿佛能扎進他的心裡,他撇過頭去,過了會,才不情願的說道,「此處有匪。」
□□更近了一寸,與他的皮膚直接相接,空氣中浮出一絲血腥味。
「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是不是?」
他挺著脖子,「你們本就不該打家劫舍!」
宋玉手中的刀一個迴旋,她便用刀柄砍在他的腿上,他吃痛,便不由得跪了下來,這一跪他臉上又浮起怒氣,「有手有腳卻偏偏要落草為寇,整日與一群粗鄙不堪之人為伍,行不仁不義之事,我不過就是壞了你們好事,你要是心中有氣,殺了我便是!」
宋玉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怒氣,「你可知寨子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堪主子家□□的逃奴或者蒙受冤屈卻無處伸冤的罪犯?他們一無田地,二無良籍,有些人已經年事已高更無勞作能力,若我不去開差,他們如何能活下去?我如何能養活一大寨子的人?」
「如今這世道,朝廷昏聵,民不聊生,上有一朱門酒肉,下有餓殍千里,倘若大家都能吃飽穿暖,有份活干,有個自由的身份,誰又願意落草為寇?」
她眼中的光芒燦若繁星,教他無法逼視。
「我從不劫貧,也不搶婦孺弱小,我搶的都是那些為商不仁的大戶,對於他們來說手縫裡漏出一點便可保證寨子好幾個月的生存,你說我們不仁不義,那又何曾有人對我們仁義?為何有些人生下來便是王侯將相,宮廷貴爵,我們便為奴為役,還不能反抗,甚至去從他們手中去搶一些他們不要的也變成了不仁不義?」
宋玉說的極其緩慢,又極其平靜,但是卻又如同隆鍾,敲打在他的心間,叫他說不出話反駁。
「我只是想在這不公的世道中企圖找出一絲平衡之法護得他們平安,我又有錯嗎?」
他抿緊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但是他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是在她面前,好像又並非那麼理直氣壯,一股氣堵在他的胸腔間,沉悶無比。
「我曾經向我爹起誓要拼盡我全力守護好寨子裡的每一個人,若非你行了掛柱禮,今日,你絕對逃不出我的刀下。」
她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失望還有一些冷然。
她走過他的身邊,黑夜裡,她的側臉冷白如同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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