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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完這句話,宋玉正要開門出去,卻聽見身後衣架後面發沉一生沉悶「咚」的聲音,接著是低低一聲痛呼。
宋玉回頭一看,衣架後面滾滾熱水流出。她急忙跑到屏風後,便看到那人一頭栽進了桶里,跟著桶一起倒在地上,渾身赤條條,姿勢極其可笑。
宋玉這一看沒忍住笑出了聲,一開始是極其隱忍的小聲後,後面乾脆是放聲大笑,笑的她直不起腰。
感受到宋玉的笑聲,對方先是一陣驚慌,手忙腳亂的想將頭給□□,隨後似乎意識道自己赤條條的狀態,於是不顧的胸前的疼痛,羞怒的大喊道,「你你你!你這女子,怎生恁的不知羞恥!」
宋玉還在原地大笑,笑的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個書呆子實在是太了。
他好不容易把頭從桶里拔了出來,看到衣衫完整的宋玉正一眼不眨的看著他,氣到聲音發抖,「你不僅偷看,你還笑!」
他想站起身,卻失力站不起來,此時胸口因為剛剛動作太大而迸裂,心中疼痛羞恥於無力感交織,他一下就紅了眼睛,眼神破碎,「你偷看我!」
莫名透漏出一種淒涼的味道,
宋玉這才收了笑容,訕訕道,「我這也不算偷看,我早在山洞裡替你換藥時就......」
她看見他紅到顫抖的的雙唇,於是識相的沒繼續說下去刺激他,她走上前,「我來幫你。」
「你閉眼!」對方一陣怒喝。
「好好好,我閉眼。」宋玉如言閉上眼睛,摸索到那人跟前,攙扶著他站了起來。
「能自己更衣嗎?」
「.....不能。」
宋玉一手扶著他,一手摸索到衣架子上面的衣服,替他更衣,中間免不了碰到他的身體,每次一碰到對方就是一哆嗦。
宋玉心中暗自哂笑,這人的麵皮也太薄了些,就他們寨子裡的那些青年後生,夏天演武場的時候經常□□上身訓練,他們身子她都看過不下數百次了,他們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倒是他,比寨子裡那些大姑娘還要羞澀靦腆。
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好看的,他的身子比姑娘還要白皙,還孱弱,讓她看她還有點看不上。
心裡一陣陣腹誹但手上的動作不慌不忙。
直到換完了裡衣,她這才睜了眼睛。
他穿的是她爹的衣裳,不過他的身量比老寨主高出很多,拿衣服在他身上明顯的小且緊繃,手腳腕都漏出一截,不過有的衣服換就已經不錯了。
她見他扶著胸口一臉痛楚,這才抻著麵皮問道,「傷口沒事吧?」
「無事。」他慘白著一張小臉,勉強答道。
她扶著他坐到了床邊,見他的頭髮還在往下淌著水,宋玉撿起地上的毛巾一把包住他的頭。
他的眉心跳動,怒氣難掩,「這毛巾都是髒的!你怎麼能把它蓋在我頭上!」
「沒別的毛巾了啊。」
「你就不能去洗一下?」
「我扶著你,怎麼去洗?」
他閉著眼睛不說話了,氣的太陽穴都鼓囊囊的。
宋玉見他頭頂冒著絲絲熱氣,便知道要趕緊擦乾頭髮,不然在這個天氣很容易著涼,著涼了她還得花錢給他買藥。
「自己能擦頭髮嗎?」
他仍然閉著眼睛不肯說話,半晌後方才搖搖頭。
宋玉欲拿毛巾給他擦頭髮,卻遭到了他的反抗,「這個毛巾是髒的!」
宋玉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掉在屋子裡了,這屋子天天掃,有什麼髒的!而且家裡的水都被你擦個身子用完了,我上哪給你去清洗去?」
說完便繼續替他擦頭髮,他一臉破罐子破摔,也不反抗了,只是表情仍算不上好。
毛巾蓋在頭髮上,待吸飽水,宋玉便將多餘的水擠到桶里,如此循環往復。
他的頭髮長,且順滑,燈下看去,秀髮又黑又亮,比寨子裡那些女子的發質還要好,宋玉便不自覺輕了手,小心翼翼的擦著頭髮,生怕弄斷了。
宋玉正專心的擦著頭髮,冷不丁卻聽到身邊的人說道,
「我以後日日都要沐浴更衣。」
宋玉想也不想拒絕「不可能,家裡沒那麼多柴火,挑水也費勁。」
「那我便不去你說的那勞什子掛柱了。」
宋玉凝神看向他,敏銳的抓到這句話的潛在含義,眼底路過一絲驚喜,「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去?」
他有些不適的咳嗽了一下,躲過宋玉熾熱的目光,「前提是你得讓我日日洗浴。」
「每日不可能,挑那麼多水就不現實,最多一周一次。」
「一周五次,不能再少了。」
「這樣吧,一周三次,還順帶你教小虎識字,再多的話就不可能了,這家裡的柴火也不夠你用的,你願意就行,不願意你之後就都別洗了。」
他的臉上變幻莫測,過了會,才咬咬牙道,「可以。」
房間裡燭火跳動,兩個人的身影映照在牆上,遠遠看去,像是偎倚在一起一樣。
夜深人靜,不知過了多久,等擦完了頭髮,宋玉方才發現身邊那人呼吸逐漸平緩,一頭靠在床簧上,睡的香甜。
這回睡到她的床上倒不講究男女大防了,宋玉嗤笑。
*
待到他身體好到能下地行走,宋玉便著手準備起掛柱事宜。
那邊小虎去通知好大家在會師堂齊聚,這邊宋玉叮囑著他一些掛柱事情,具體是一個什麼流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些她都一一與他事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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