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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這麼識相,那他這個明君也不能不通情理。
看著圍繞在梁攬洲身邊的美人,太子笑一臉曖昧,「梁相春宵苦短啊!」
梁攬洲周身氣質讓人不敢過於靠近,美人只好沉默的一杯接著一杯的斟著酒,他也來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裡面灌,直到雙頰浮現出薄紅。
幕僚多喝多了開始行起苟且之事,身邊角落裡傳來靡靡之音,宋玉充耳不聞,她見梁攬洲握著酒盞的手愈發不穩,於是伸手蓋住了他的酒盞,「大人,你喝多了。」
他涼涼的颳了她一眼,宋玉便挪開了手,看著他繼續一杯接著一杯下肚。
一直等到太子攬著美人進了房間,他才起身,晃晃悠悠朝外面走去。
宋玉緊隨其後,她牽著馬車來到門口,卻發現那人不在。
她眺目望去,卻發現那人走在石橋上,身型晃悠的厲害。
他應當是喝多了呢,坐馬車難受,想要走回去,於是宋玉將馬車拴好,快步跟上前。
他正走到高處時,身子沒穩住,身型一個大晃。
宋玉大喊道,「大人小心!」便不假思索,疾速飛身上前。
她攬住他的腰,他的身體重中重砸在她的身上,又是上坡,宋玉也沒穩住,兩個人雙雙滾落了到了對面。
一雙寬大的手握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裹在懷中,躲避掉了滾下橋的傷害與磕碰,如同本能一樣。
宋玉怔在懷中,莫名想起她與靈均從山坡跌落,他也是這樣攬著她,替她擋掉傷害。
兩個人從橋頂滾落至橋頭,宋玉來不及多想,便從懷裡掙扎了出來,急急喊道,「大人您沒事吧?」
說著便要去查探他的傷口。
誰知卻被他猛地推開,他拂下雙袖,遮擋住了雙臂。
月色不明,宋玉只能隱隱的看見寬大的袖袍下不甚明晰的青紫。
他一個人勉力起身,站在原地,卻像是要隨時倒下去一樣。
宋玉下意識出手去扶,卻被他一臉厭惡的躲開,「滾,沒骨氣的東西。」
宋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她易主之事。
她想說良禽擇木而棲,但是又看見他略微顫抖的雙臂,還是選擇作罷。
他往前走,宋玉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沒過一會兒,他便轉過身命令她,「你往後走。」
宋玉聽命往後退了幾步。
「再往後。」
宋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猶豫了一下,又往後退了幾步。
「轉過身去。」
宋玉想著若是他是想讓她走,不繼續跟著他這是絕無可能的,松竹那她也交不了差,大不了跟他跟遠點,不讓他發現就是了。
「——嘔。」
身後一陣陣的嘔吐聲,像是要把今晚吃的東西全部嘔出來一樣,他今日吃的東西不少,且很雜,那味道應該很酸爽。
索性她站的遠聞不到,眼不見心靜。
「大人需要幫忙嗎?」宋玉客客氣氣的問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陣嘔吐聲。
沒過多久嘔吐聲停息,宋玉一回頭,便看見他閉著眸躺在樹下,手上攥著帕子,臉上紅暈更甚。
她走過去,輕聲呼喚道:「大人?大人?」
回答她的只有平緩而又綿長的呼吸,他應當是睡著了。
宋玉想了一下,將配劍跨在腰間,一手拉起他的手臂,輕鬆的將他背了起來。
夜深人靜,一路步伐平緩,耳後的呼吸綿長,吹的她頸窩發熱。
她背著他,一路到了梁府。
*
早上聽見屋內有喚人的聲音,宋玉便端著水盆進了房門。
原本這些都是松竹的活,只是松竹昨日對敵受了傷,需要休息幾天,於是便叫她暫代。她早上殷勤的打了水,還煮了醒酒湯,希望梁攬洲早上起來心情好,能主動提起賞賜的事情。
她將一切都放在房內安頓好,站在一旁屏息耐心的等待著。
那人只是一旁安靜的洗漱,房間內只能聽到輕微窸窸窣窣的聲音。
見長時間沒有發話,宋玉旁敲側擊的提醒,「昨日大人遇襲,不過還好有驚無險,大人經此一難,必有後福。」
既點了昨日的遇襲,她捨命保護的事情,又順道拍了個馬屁,他應該聽得懂他的暗示吧。
「嗯。」他絞了帕子蓋在臉上,細細的清潔著,嗯了一聲後就不再多言了。
宋玉再接再厲,「大人昨日醉了酒不肯坐馬車,幸得屬下力氣大,將大人背了回來,不然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他將帕子仍在臉盆里,竟是不管不顧當著宋玉的面直接開始換衣服。
宋玉連忙轉過身去,身後只有布料摩挲的聲音。
他連回都懶得回了。
宋玉沉住氣,繼續耐心道,「大人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大早的,你要我說什麼?」他不甚耐煩道。
宋玉知道這賞賜是沒戲了,但卻暫時也沒有辦法,這人性格古怪無比,不能以常理待之,改日她問問松竹,梁攬洲喜歡什麼,然後拿他喜歡的東西去賄賂他,想必能好說話一些。
剛這麼想,門口老太爺派來的蘇童說話了,「宋侍衛,老太爺要你過去一趟,老太爺有話要問你。」
「不過就是一侍衛,有什麼可問的?」他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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