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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鼻墨香,滿室暈黃,案牘後面還有一個大的窗戶,窗欄爬滿各種植物花卉,窗戶後面就是花園的假山溪流,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夜空的銀月簪星。
梁攬洲伏在案牘前,似是睡著了,手裡的書也掉落在地上,墨發也鋪滿脊背。
宋玉放輕手腳,將安神茶放在了案牘上,又順手撿起地上那本書,放在桌上,她拿起老太爺送來的毯子,想去給他蓋上。
毛毯剛碰到他,身下的人就被突然驚醒,他睜大了眼睛,愣愣的注視著宋玉。
那一刻,宋玉以為自己看到了靈均。
不過,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底帶著一種要同歸於盡的瘋狂。
第50章
她察覺出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眼前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脖子上力氣越來越大, 宋玉一個手刀, 重擊在了他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頓時卸去, 他也倒在了她身上。
這時松竹去而又返回,見到房間裡的場景沒有絲毫的驚訝, 反而快步上前一共扶住梁攬洲, 跟宋玉二人齊力將他抬進了臥室。
一切忙活好,兩人這才出了臥室, 倒是忙出滿頭大汗。
宋玉見松竹什麼也沒說, 於是也不打算開口問,見他這個樣子, 應該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子了。
兩個人走在院子裡,松竹倒是主動打開了話匣子,「本來想跟你說的, 沒想到主子今日便發作了。」
宋玉一臉願聞其詳。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主子這是夜遊症的毛病,已經很久了, 不過一般他不會傷人,」他看了一眼宋玉脖子上的痕跡,「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了,你還好吧?」
宋玉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的脖子,不在意的擺擺手, 「你不用擔心我, 不過這個病治不好嗎?」
松竹沉吟一聲, 「這病症還是跟人的心理狀態有關,主子以前心理狀態好,這病就好了的差不多了,誰知去了趟......誰知又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這夜遊症便又發作了起來。」
宋玉注意到松竹改掉的措辭,試探的問出口,「他可曾去過聞縣?」
松竹突然臉色變幻,「好端端的你突然說起聞縣幹什麼?」
「因為我是聞縣人,總感覺隱隱約約在哪裡見過大人,覺得他格外眼熟,因此問了一句。」
松竹放下心來,不甚在意道,「主子沒去過,他一直在京城,不過,你以後切勿在府里提起聞縣二字,明白嗎?」
既然沒有去過,那為何不能提起?宋玉心中疑竇從生。
兩人告了別,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宋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梁攬洲愣愣看著她的樣子。
第二日清早,宋玉卯時便起了,外面還是天蒙蒙亮,今日梁攬洲要去上朝,她得護送他一路進宮。
就是不知道他昨日那般發瘋後今日是否清醒了。
宋玉約莫等了片刻,便看到梁攬洲跟松竹遠遠走來。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脖子上圍著歐後的鼠毛圍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一樣。
他的脖子微微僵硬,看起來有些不適,宋玉想起昨天絲毫沒有留情的那一手刀,不由得有些心虛。
松竹正準備扶著他上馬車,他卻停頓了一下,一臉不愉,「怎麼還有她?」、
松竹連忙解釋,「她是老太爺特地為您聘請的,武功高強,主子最近樹敵頗多,有她在定可保主子安全無虞。」
他沉沉的掃了她一眼。
松竹又連忙補充道,「這是老太爺的一片心意,主子您就就收下吧,不讓老太爺也難以安心。」
宋玉輕輕垂首,在原地裝木頭,感受到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來回逡巡幾圈。
終於他什麼也沒說,掀開帘子進去了。
宋玉一路穩穩的駕著馬車朝皇宮行去,在做侍衛的這段日子裡,她還學會了怎麼駕馬車,府里的管家都誇她聰明機敏,學東西又快又好,馬車駕的又快又穩。
不過意外總是來的猝不及防,一行黑衣人提著劍從馬車後面飛奔而來。
腳步聲如鑼密鼓,劍尖觸碰在地發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劃破了黎明。
松竹立刻從馬車上站了起來,看到後面密密麻麻跟著幾十個黑衣人,全都蒙面,來者不善。
松竹神色凝重,拔出腰間長劍,「宋玉,你先護送大人去宮裡,我來斷後!」
「你行嗎?」
刀光映在松竹肅然的臉上,「不行也得行!」說完便橫著劍,朝那群黑衣人襲去。
宋玉拉緊韁繩,高聲道,「大人您坐好了!」
後面陸陸續續黑衣人追趕過來,宋玉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拿著□□與人交風。
她整個人仿佛與馬車合為一體,在馬車上翩遷躍影,將黑衣人的攻擊悉數擊退。
馬車上刀光劍影,人影翩遷,馬車內歲月靜好,穩穩的朝皇宮駛去。
直到進了內城,黑衣人才悉數退卻。
宋玉微微喘著氣,拉停了馬車,胸腔還在劇烈的跳動,她深吸一口氣,「大人,到了。」
馬車裡的人撩開帘子,穩穩的下了馬車,沒有看她一眼,便朝著宮門走去。
剛剛打鬥過,心頭的血還是滾燙的,連著她的思緒也有些灼熱了,她看著那無比熟悉的背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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