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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趁著她剛一張口,謝植靈巧的舌頭便長驅直入,探進她檀口中肆意掠奪,壓在她身上的力道也加重,讓她動彈不得。
這一吻變得更加濕潤纏綿,愈發洶湧,他的口中有淡淡的清甜味道,讓人不討厭。
過去三年她在燕雲十六州見到的男子,大多粗獷豪放,濃密的鬍鬚下是乾燥皴裂的嘴唇,沒有一個像謝植的嘴唇這樣好看,這樣柔軟。
姜書綰心中的恐懼慢慢被另一種感覺所替代,忍不住仰起頭,雙手也攀緊了他的脖頸。
他的鼻尖不斷蹭在自己臉上,吻遍了臉頰的每一處,最後停止時恰巧頂在那一處被他掐過的傷痕處,姜書綰髮出了「嘶」的一聲,那裡已經從最初的青紫變得微微泛黃。
「輕點,痛。」她報復似的也用力掐了掐他的臉頰,然而到底沒捨得下重手,戳了幾下之後發現他不再動彈,姜書綰有些害怕,伸手在他鼻息下方探了探。
呼吸均勻規律,貼著自己的胸膛處,是心臟有力的跳動。
她鬆了口氣,還好,那應該真的只是安眠藥。
謝植是真的睡著,姜書綰覺得身上的力氣也都被抽乾了似的,她伸手輕輕去撫他的發,而後將指頭輕輕插進他的頭髮中,細細摩挲著,若是這人醒著的時候也像這樣溫順,該有多好。
「三年了,你還不成親?」她似是自言自語,「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希望。」
無人回應。只有窗外湖水拍打在岸邊的聲音。
第5章 釵頭鳳(5)
翌日,晨露微曦之時,謝植安靜地聽著對面醫師侃侃而談,臉色有些尷尬。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竟如此荒唐孟浪,與姜書綰相擁而眠整晚。
而她則淡然地解釋因為二人都誤食了一種藥粉,才會昏睡過去。
最讓謝植生氣的是姜書綰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還反過來讓他不必介懷。
「這的確是安神助眠的藥粉,但裡頭還添加了一種致幻劑,服用之後會短暫出現幻覺,而後入睡。」醫師分辨許久,最終下了論斷。
「那會對人體有何傷害嗎?」沉默了許久的姜書綰開口問道。
醫師微微一笑:「方才老朽替丞相診過脈了,並無大礙。」
姜書綰這才放下心來,然而謝植卻示意醫師再給姜書綰也瞧一瞧。
「我就不用了吧。」姜書綰擺擺手,「丞相無礙,我自然也沒事。」
謝植卻偏要醫師給她診脈,姜書綰拗不過,只得將手腕放在桌上,掌心向上。醫師捋了捋鬍鬚:「脈象平穩,並無波動,姜提刑沒有服過那藥粉?」
「昨晚我不甚劃破手指,傷口處也沾了些。」
「那就對啦,此藥不經由血液傳播,姜提刑不必擔心。」說罷,那醫師收拾好了藥箱,向二人辭別。
「昨晚……」謝植欲言又止,她明明沒有服藥,為什麼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整晚,甚至,那樣親密地相擁,也不拒絕?
難得見他如此窘態,姜書綰有點想笑,抬頭卻見他緊緊蹙眉正盯著自己,趕忙咬著嘴唇想要止住笑。
「你將家中長姐的居住地址寫給我。」謝植轉身取來筆墨,放在姜書綰面前。
她詫異道:「這是要做什麼?」
謝植的嘴角微微一撇:「自然是要擇日登門提親。」
她的父母雙親都不在人世了,家裡只有一個姐姐,勉強能夠算作長輩,為她的婚事做主。
「咳咳咳——」姜書綰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必了吧!只要你我不說,沒有任何人知道。」
謝植伸出長指敲了敲桌面:「君子不欺暗室,縱然無人知曉,我也不能欺負了你。」
姜書綰當即愣住,原來這謝丞相……這麼古板的嗎?然而她還是搖頭:「可是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啊。」
講這話時,她有些心虛,無端又想起他將自己壓在身下,鋪天蓋地那一陣熱吻,不禁面紅耳赤,嗓音也漸漸弱了。
「同榻而眠還叫什麼事沒發生?」謝植有些慍怒,忽然湊近到她面前,熱熱的呼吸輕掃過她的面頰,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亂人心神,「莫非,你還跟別人這樣過?」
「我沒有——」姜書綰急切地回答,殊不知二人之間的距離已近得有些危險。
謝植心頭的火稍稍熄滅了一些,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明明心花怒放,卻佯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你我了。」
姜書綰始終沉默著不說話,謝植還當她是默認的態度,心中正洋洋得意之時,一低頭卻看見她的眼角滾落兩滴淚珠。
「怎麼了?我又沒說不負責任……你哭什麼?」謝植自然而然地伸手想去幫她擦眼淚,姜書綰卻後退了一大步,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事關重大,下官斗膽一問,那晚公主和丞相,都說了些什麼?」姜書綰將話鋒一轉,不再和他多說昨晚之事。
謝植這才開始回憶,那日和公主月下私聊,他沒有多想,便回她:「那日公主說她不想去遼國和親,於是想讓我去求一道賜婚旨意。」
太后也曾提過,大長公主公主心儀謝丞相已久,他這話應該不會有假。
姜書綰點點頭,仍然記著公主最後是哭著跑走的,便又問:「那謝相是如何回她的?」
謝植好整以暇,靜靜地看著她:「姜書綰,那晚你不是一直躲在樹後偷聽?何故又來問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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