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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個字他沒有說出口,只是以口型示意。
姜書綰早正渾身抓心撓肝似的癢,卻沒想到他這張漂亮的嘴裡竟說出這麼粗俗的話,狠狠一口咬在他肩頭:「謝植,你這混蛋。」
他堵住了那一張胡亂咒罵他的小嘴,吞沒所有還未曾說出口的言語,而後伸出手掌覆上她的掌心,五指緊扣,把姜書綰牢牢抓住,臉埋在她頸間,粗重地喘息。
謝植額頭冒汗,意識到什麼之後,有些慌亂:「你、你是頭一回麼……」
姜書綰痛得面色都白了,幾乎要把他的肩頭一塊肉咬下來,似罵似哭:「閉嘴不許說,你這混蛋!」
他有些懊惱,方才被她氣昏了頭,早知如此,應當再溫柔些才是。
她悶著聲喊疼,短促的呼吸被吻吞沒,謝植忽然不敢再動,可即便如此姜書綰的疼痛還是越發難忍,她好像被人剖開一般地錐心,只能弓著身子哼哼唧唧,指甲在他背上撓出一道道血痕,試圖緩解疼痛。
「今夜是夫君莽撞了。」謝植一反常態,溫聲軟語地哄著,其實他也不比她好過,又脹又痛,像鈍刀子割肉。
「你才不是我的夫君——」鈍痛感令姜書綰倒抽了一口氣,口不擇言地懟他,「不許你這麼喊我。」
謝植也只有百依百順:「好好好,都依你。」
血腥味裹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似蜜糖一般甜膩,謝植就像醉了一般,抱緊了姜書綰,他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制,竟然循著本能動了起來。
姜書綰的嘴唇都咬得發白,可是漸漸地,身體的疼痛被另一種快感所代替,她感覺到心裡頭忽然塞得滿滿當當。
說不上來為什麼,自二皇子死後,父親大仇得報,她的心裡始終空蕩蕩的,惶惶不可終日。
未曾想到,就在此刻,這顆孤單的心竟靠了岸。
於是她溫柔地回抱住了他,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迎接著一次又一次地衝撞,直至又一次黎明的到來。
第16章 浣溪沙(7)
天還不亮,謝植醒來時才發覺姜書綰已經走了。
他匆匆趕到縣衙,周肅告訴他,有一婦人大清早就去縣衙認屍,看過了之後,很肯定地說那是她的兒子,名叫張吉,同時她掏出了另外一塊小木牌,和在河邊找到的一塊碎木頭,是同一種。
得知了此人尚未成家,姜書綰詢問那婦人:「自己家兒子,這麼多天不回家,你們都沒有去縣衙報案嗎?」
徐芬扯過一塊帕子擦淚:「我夫君是開戲班的,五天前,我們一起去隔壁縣李員外家裡唱戲,昨兒才回來,到家裡一看才發現吉兒已經好幾天不在了,又聽鄰居說,河裡發現了屍體。」
一旁的張縣令見謝植在門外站著,趕忙起身:「謝相來了。」又對著一旁的衙役揮揮手:「行了,都下去吧。」
隨即衙役陪著徐芬一起往外走,臨了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姜書綰:「官人,我兒子的屍首,可以領回家去了麼?他……我們想著死後讓他早日入土為安吧。」
「恐怕,暫時不行……」此案懸而未決,還未出現任何嫌疑人,屍體一旦下葬,所有的線索都會斷掉,姜書綰看了看張縣令,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只聽得謝植的嗓音已經不悅地響起。
「姜提刑,這件事就留給張縣令處理吧。」他走到她身邊,只恨不得張縣令等一干閒雜人等立刻消失才好,她幾天都沒睡好,眼睛裡平日的光彩也看不大清楚了。
姜書綰還是不太放心:「可是……」
「好了沒什麼可是的——」謝植拽著她的衣袖把人往外拉,「周肅,這邊你跟著,我有事兒要跟姜提刑單獨聊。」
昨晚上那麼晚睡,天不亮人就起來了,這會兒坐在馬車裡,謝植今日再看她腰上繫著的腰帶,緊緊地纏了好幾圈,不禁又想到昨晚那纖細的腰肢。
燕山府路三年不易,看來得讓她好好養養身子了。
「京畿路下面這些縣府,難道你挨個都要幫著這些縣令查案,替那些仵作驗屍嗎?」謝植不動聲色地繞到她身旁坐著,想去牽她的手,「總要給別人一點機會。」
姜書綰一個側身,將窗戶打開,回頭看著謝植:「有點悶,我開會兒窗戶,剛剛你說什麼?」
謝植搓了搓手:「昨晚……」
車裡只有他們二人,想起昨夜那場歡愛,姜書綰還是有些羞赧,此刻青天白日的,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謝植才好,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然而回憶起擁抱著他時候的溫暖,又覺得絲絲甜蜜。
謝植到底還是抓住了那隻手,這才發覺她的手冰冷卻握得死緊,於是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頭,將她整個手掌攤開,整個握在自己手裡:「昨晚是我錯了,還疼不疼?」
剛剛攤開的手掌又握緊了,姜書綰聽見他那句錯了之後,其他的就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緩緩說道:「可能我昨晚太累了,有些神智不清。」
就算睡了一晚,也不代表她就要用這件事綁住他。
況且,她的體驗也很好,不算吃虧。
謝植沒有像她想像中那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反而隱隱醞釀著一股怒氣,他低著頭冷笑一聲,而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死死地抵在馬車內側:「那現在,清醒了沒?」
一切來得猝不及防,轉眼間,他的面容已經近在咫尺,姜書綰睜大了雙眼,只聽見謝植的嗓音清冷,一字一句問:「姜書綰,我問你、你現在,清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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