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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先問,問了就顯得自己太急切,把自己的感情都暴露了,姜書綰的心思捉摸不定,若是被她發現了自己這麼喜歡她,說不定就不會珍惜了。
姜書綰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手上的力道一會兒松,一會兒緊,等到了姜府門前時,她的手都快被握得散架了……
「謝植,你可以鬆開了吧。」她溫聲軟語地勸,生怕謝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叫府上僕從們瞧見了,明日去姐姐面前胡說。
沒曾想,謝植居然十分痛快地鬆了手,和他平日裡的霸道蠻橫判若兩人。
姜書綰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明明鬆開手是她要求的,也是稱了她的心意,但是謝植居然一點都沒有拒絕就鬆開了,是不是,他以為姐姐和姐夫也在,並不想在她的家人面前表現出親密?
她心裡悶悶地:「走吧,我送你去荷風苑,裡頭已經收拾好了,晚上若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尋外院的小廝就行了。」
謝植剛想問,你不陪著我嗎?
驀然想起,這是他第一次登門拜訪,雖然已經打著趙元思的旗號送了不少禮品前來,但畢竟還沒有正式見過她的家人。
第一次見面,可不能太輕浮,免得給她姐姐和姐夫留下不好的印象,將來就麻煩了。
於是謝植強忍著想要和她同床共枕的期盼,神色淡然地說道:「雖然有些晚了,但是不用先見見你姐姐和姐夫嗎?」
「這裡是姜府老宅,姐姐和姐夫有自己的家。」
說罷,只管自己往前走,也不理會身後的謝植。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幾個時辰前還說要給她打一夜扇子,現在就隻字不提。
等到她已經進了大門,謝植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嗎?他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綰綰,你等等我……」
有情人的眼裡,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他們已經分開了好多好多個秋,若不是方才走了許多路身上已經又熱又粘必須要先去沐浴一番,謝植真是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
等到他沐浴完畢之後回房,只見姜書綰已經坐在軟榻上,手托著腮望向窗外的明月,那高高掛起的月兒和她清麗的側臉遙相輝映,就是此刻他眼中最好的風景。
謝植腳步輕緩地靠近,從身後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當他溫熱的胸口貼上她微涼的後背,再一點點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之後,才突然意識到,那些浪費在爭執和詭辯上的時間,是何等的珍貴。
「這樣的夜晚真美好。」不知道是否真的心有靈犀,姜書綰率先說道,她深吸一口氣,晚風送來荷花的香氣,沁人心脾,「小時候我以為聞一聞花香,就能一整晚好夢,後來才知道,夏天晚上開著窗戶根本睡不著,全是蚊子的嗡嗡聲,原來好夢都是愛你的人編織的。」
謝植想起她今晚提到這間荷風苑,提到她父親母親時候的憂傷,將她的頭按在自己心口處:「以後你的每一個夜晚都會很美好。」
「後來,姐姐把荷風苑翻新了,我又住過來,這裡的木頭明明全都換了一遍,但是我一直會聞見燒焦的味道。」姜書綰說著,眼淚竟是止不住地往下落,「我開著窗戶睡在這裡,一晚上不得安寧,蚊子咬得滿身包,我才知道,我再也沒有爹娘了,沒有人再為我打扇子。」
此刻似乎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的,謝植亦是經歷過同樣的痛楚,他自然知道沒有了至親至愛是何種心情,也並非一兩句安慰的話語就能夠讓人釋懷,只是默默地伸手替她擦去淚珠。
他拇指的指腹在她臉上溫柔摩挲,而後順著側臉的線條捏住了她的下巴,準確地找到了嘴唇所在的位置,俯身吻了下去。
一開始還是克制隱忍地淺嘗著,隨著她熱烈的回應,一切就變得不可控制。
姜書綰伸手攀著他的脖子,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楚楚可憐:「窗戶還開著,會被人聽見的。」
「小騙子——」謝植低頭咬住她,留下淺淺一排牙印,「我明明聽見你吩咐,今晚荷風苑不用留人守院子。」
第45章 菩薩蠻(5)
漫長的夜晚,無心入睡的還有楊益。
今晚在明州的街頭,他居然看見了謝植,轉身躲進了小巷的深處,想等安全了再出去,誰料竟被一個年輕男子攔住了去路。
那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卻一副深沉模樣,堵著他到了角落裡,語氣咄咄逼人:「楊尚書,你以為躲到了明州就萬事大吉了嗎?」
楊益不知他的身份,但那人既然認得他,想必也是朝廷派來的,思忖了片刻,放棄了掙扎:「你是謝植派來的人?要抓捕我回京?」
「我們若是想抓你,何必又在汴京放了你?」那人微微一笑,然而眼神依舊冷冽,「若你不想被謝植帶回去,還是跟我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你、你是薛相的人!」楊益跟著他身後上了馬車,才明白過來。
當朝左丞相薛懷庭,為人最是清廉高潔,雖然有時候頑固得不通人情,但是名聲卻比右丞相好得多,更何況,他還是百姓口中賢德無雙的安王岳丈,若不是他套出了汪景明的話,只怕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安王與薛懷庭暗中部署。
安王的眼線遍布京城,正是薛懷庭將他的秘密告訴了汪景明,再通過汪景明逼迫威脅,讓他泄出了考題,那兩位富商許諾的,可是江浙一帶肥沃的百畝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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