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水洲“呸”了一口,昂起下巴,傲慢地道:“我既不是獸人也不是亞獸,我可是島神!”
說完這句話,他等著對方震驚並立刻跪下來道歉的發展。
獸人臉上果然出現了吃驚,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水洲雖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想也知道不會是好事,頓時沉下臉來:“你懷疑我?”
獸人慢慢收住笑容,把水洲夾在腋下:“小孩子喜歡做夢是好事,但不能拿島神開玩笑哦,島神會生氣的。”
水洲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正要張嘴訓斥他,恰好嘴裡被塞進一個東西。
他下意識咀嚼了幾下,眼前一亮:“這是什麼?”
好甜,比水洲島上的任何一種果子都甜。
“糖。”獸人從口袋裡又摸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剝掉外面的紙,把另一塊糖塞進了嘴裡,隨後把那張紙小心地撫平折起來放回口袋裡。
水洲嫌棄地道:“葉子也要收起來?”
“這可不是葉子,是紙。”獸人笑呵呵地道,“現在紙還不多,得省著點用,首領說以後慢慢產量上去了就好了。”
水洲感覺口裡這種香甜的糖、薄薄的紙、平整的路面甚至獸人身上穿的奇奇怪怪的衣服都說明這個死後的世界和他認識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當即他也顧不上這個獸人大不敬的事,問:“你是怎麼死的?”
獸人茫然:“啊?”
水洲側頭努力去看獸人的表情:“你不會是蠢死的吧?”
“你已經睡著了嗎?”獸人摸了摸水洲的腦袋,疑惑地道,“什麼死不死的,我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這裡不是死後的世界?”
“這裡什麼時候是死後的世界了?”獸人和水洲大眼瞪小眼,“這裡是白光島,你這崽子怎麼回事?”
水洲皺眉回憶了一會,才冷哼一聲:“沒有任何一個島神叫白光!你果然在騙我!”
“島神的事我不懂,但這裡確實是白光島。”獸人夾著水洲加快了腳步,“還是快點找到你的家人吧。”
……
水洲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夾在獸人胳肢窩裡跑路,顛簸得想吐。
等芎把他放下,他有些頭暈地扶住旁邊的樹幹。
芎問他:“你想起你家在哪裡了嗎?”
水洲環顧了周圍一圈。他沒有看到熟悉的帳篷,只看到表面灰白色平整的牆,道路也是整整齊齊的,牆體上鑲嵌著看不懂的木頭結構,還生長一些發光的蘑菇、盛開著的花朵……隱約還能聽到“咕咕”的鳥叫聲從房子後面傳來。
因為是深夜,幾乎沒有人出門,家家戶戶的燈光都熄滅了,只有門口生長的燈菇散發著靜謐的光,照亮了路。
水洲可以確定這裡肯定是死後的世界——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房子,也沒見過這樣的部落。
看水洲迷茫的樣子,芎犯難了:“你不記得你家在哪裡?那麻煩了,現在隊長和首領他們都睡了……”
他想了想,“這樣,你先在我家待一晚,明天我帶你去找首領。”
身為單身的獸人,芎的家很空曠,除了一張床之外別的幾乎什麼都沒有。
他平時吃飯都是在巡邏隊和戰友們一起吃,所以家裡也不開火。
看著簡陋的房間,水洲倒滿是新鮮感。他好奇地拉開柜子的抽屜,對這個抽屜的活動方式非常感興趣。
芎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落了灰塵的水壺,連水缸里都是空的。
他只好對水洲道:“我去交接一
下工作,順便打水,你不要亂跑啊。”
水洲已經開始研究那個陶水壺:“這個是用什麼石頭磨出來的?”
形狀非常圓潤對稱,很符合水洲的審美,水洲很想在自己那裡也擺一個。
他一抬頭,發現那個獸人已經離開了。
水洲嫌棄地看了眼那張床,但還是坐在了上面,琢磨起水壺的材質。
這麼圓、裡面還是中空的石頭,到底是用什麼技藝做出來的?水洲覺得自己就算動用島神的力量也難以做出這麼精細的東西。這麼看這個獸人還挺富裕的,家裡居然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水洲開始想像自己怎麼才能要幾個、擺成什麼形狀,只是他很快就想起自己已經死了,原來他島上那個巨大、對稱、專門用來放置漂亮的裝飾品的大花園已經沒有了,頓時有些失落地垂下頭。
心不在焉想的時候,水洲的手一松,水壺從手中掉落,“啪”地碎裂一地。
水洲嚇了一跳,繞著那堆碎片轉了兩圈,可是想不出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這麼漂亮又貴重的東西,打壞了怎麼辦?
水洲很難得地產生了心疼與心虛交雜的感覺,思考了片刻,小心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
白義第二天聽到破的匯報,有些意外:“丟了一個獸人幼崽?”
破點點頭:“芎回去之後發現那個幼崽打碎了一個水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白義問:“有什麼別的線索嗎,比如相貌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