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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線和米粉倒是廢了白義相當大的功夫才做出來。他沒有專業的設備,只能在竹筒的底部戳出小孔,然後把米漿倒入,讓米漿呈絲線狀落入沸水裡,從而煮成米線米粉。
當然,這樣做出來的米線粗細不均勻,美觀度大打折扣。好在白義對自己能做出米線已經心滿意足,痛痛快快嗦了一頓雞絲米線。
做珍珠丸子的時候白義還用項鍊製造出了糯米的種子,不過暫時不方便大批量種植,就給農耕隊那邊備著用。
學習了文字、有了紙筆之後,農耕隊有個專門的種子倉庫,不同品種植物的種子分類擺放,上面還歪歪扭扭地貼著標籤,方便其他人認領。有土地空閒的時候,農耕隊的人就會進來轉悠,琢磨著是不是該種點什麼。
為此白義還特意召開培訓班,給他們講解了一下土地的肥力問題。土地要長出肥碩的果實是需要不斷養護的,也要給予足夠的休息時間,否則只會越來越貧瘠。
刀耕火種的時代考慮土壤肥力雖說有些超前,但這些土地都是辰的身體,白義可不想辰被折騰成真正的禿頭。
……
大米收穫之後,秋天也到來了。
在農忙之後的休息期,獸人們還在興致勃勃地嘗試大米的不同吃法,白義宣布了“豐收節”。
這是之前考慮的,為辰準備的生日,也是節日。
白義前面想的是植樹,強調獸人們和島神之間共生的關係。如果是植樹節,那麼節日時間放在春季會比較好。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白義又改變了想法。
植樹、加強和島神
的聯繫這些對於普通獸人而言顯得有些過於虛無縹緲,現在獸人們會因為對島嶼經常的變化、對他這個首領的威信而對植樹充滿熱忱,將來呢?
想要讓這個節日能夠長長久久地維持下去、讓獸人們發自真心地將在島神身上種植當做生命的一部分,就要與獸人們自己的根基相結合。
考慮這一點的時候,白義忽然意識到:其實他不需要做什麼——種植、收穫本來就是現在獸人們追求的生存根基,獸人們只是知識不足,不是傻子,他強調收穫,獸人們自然會知道想要收穫就必須先耕種。
因此,他為辰準備了這個“豐收節”,用來慶祝收穫的秋季,慶祝一年的勞作換來了美好而豐裕的食物,感謝這片土地給予他們綿延不息的一切。
和白義想的一樣,獸人們對於慶祝豐收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全都興致勃勃地開始了準備。
金色的稻穗、圓滾滾的果實、蔓延的根莖這類圖案成為部落里通用的圖案,很多人會在紙燈籠上畫上這些吉祥的簡筆畫,掛在自己家的門口。
白義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紙發明出來之後,很多人喜歡上了畫畫。
他們在閒著的時候,會用不同顏色的植物汁液當做顏料、自己身上薅下來的毛綁起來做成毛筆,在紙上畫畫。
一開始看到毛筆的時候白義還嚇了一跳,以為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穿越者——等見到第一次創造毛筆的獸人,白義看著很眼熟:“是芎?”
芎憨厚地撓了撓頭,十分開心:“首領居然記得我!”
白義記得芎是因為水洲島神就寄養在芎家裡,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怎麼想到發明這個的?”
“嗨,還不是水洲那個崽子太煩了。”芎深深嘆氣,“又鬧騰又任性,打了屁股都不聽話……沒辦法,我只能給他找點樂子,省得他天天煩我,就拔了兩根我自己的羽毛,讓他自己去畫畫。沒想到他還挺喜歡的。”
白義記得芎是個鳥獸人,只是想不起是什麼鳥:“現在的毛筆倒是多少是獸毛了。”
“別人改良的,手感比鳥毛好不少。”芎一點都不介意,笑呵呵地道,“不過鳥毛可以用來蘸顏色寫字。”
水洲愛畫畫,畫出來的很多畫都貼在了家裡、門口,好奇的鄰
居看那些圖案都很工整,就找芎討要了一些貼起來裝飾,也有的貼在燈籠上,還有人看著心癢,也學著畫畫……
一來二去,部落里家家戶戶門上都貼著畫得好看或者扭曲的圖畫。
白義看了一張來自水洲親筆的畫,頓時有些驚嘆和古怪。
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朵荷花;不簡單的是這朵荷花呈現出完美的對稱美感——它既是中心對稱的、也是軸對稱的,連旁邊的幾朵荷葉也同樣如此。
看著這幅畫,白義仿佛看到了繪畫人那滿是強迫症的心靈。
芎看首領臉上滿是欣賞,與有榮焉地自豪道:“我們家水洲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畫畫真的很好看,這些畫也是他聽說我要來見首領,特意讓我送給首領表達感激的。”
是嗎?白義不是很相信水洲島神會有這個情商,八成是芎為了水洲的人際關係苦心孤詣,不過還是笑著領了情:“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水洲。”
芎從背後抱出一個罈子來:“還有這個,也是送給首領的。”
白義看了看罈子上的泥封口,隱約猜到,但還是問:“這是什麼?”
“首領之前釀的紅薯酒味道很好,就是太少太貴,不捨得買。”芎笑呵呵地道,“我給水洲買過一點嘗嘗,他居然自己搗鼓出了類似的酒,和首領釀造的味道不一樣,送來給首領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