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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敏的來意,白義沒有跟他客氣:“確實有些體力活缺人手,不過等你哥哥身體恢復了再說吧。”
敏挺了挺胸膛:“我力氣很大!我哥也恢復了很多,過兩天就能一起幹活了!”
白義為獸人們的體質再次敬佩,但還是要銀再休息幾天。
至于敏,因為敏相當主動地想要做事,白義便讓他嘗試了一下熬椰子油的操作。
他本來還擔心這個半大孩子會像他之前一樣弄倒底部不穩的海王貝殼缸,沒想到敏看著年紀不大,卻相當細心,一旦看到貝殼有不穩的痕跡,立刻就會出手調整角度,比白義做得還細心。
就是第一次敏下意識用手扶貝殼,被燙得炸毛,等貝殼穩定之後“嗖”地一下變成了狐狸,抱著肉墊舔了好幾口。
也幸虧貝殼的導熱性能不算太好,只把他的手心燙出一道淺淺的紅印,沒有起泡紅腫。
白義看著敏做得挺好,滿意之餘難免有些心酸:他的力氣似乎還沒一隻沒成年的小狐狸大……
他倒是忘了他現在這具身體也還沒有成年。
銀在兩天後就從山洞裡出來,按照白義的叮囑多曬太陽、少吹風,加上每天喝腥得難聞的魚腥草湯,再加上每餐都能吃得飽飽,很快就從病中恢復了過來。
恢復之後,銀和敏一起開始,每天用半天時間摘椰子、處理椰子、熬製椰子油,剩下半天和銳一起給樹田鬆土、給紅薯地澆水。
敏看著大銀狐優雅地在椰子樹之間跳來跳去,激動得熱淚盈眶。
太好了!哥哥不用死了!
他對白義和白光部落充滿了感激,干起活來更加努力,甚至在幹活的時候忍著饞渴,一口都沒吃那些新鮮的椰子——哪怕白義說過他們可以吃。
吃飯的時候白義和對待珊瑚一樣,要狐狸兩兄弟一起,表明這是給他們的“薪水”。
狐狸兄弟臉上寫滿了意外和驚喜。
對此白義反而覺得有點慚愧:只要管飯吃就能幹一天活,資本家都不好找這樣的優質員工!
顯然銀和敏不這麼覺得——這樣美味的食物、這樣滿足的分量,居然只要用些力氣、流流汗就能實現,簡直像做夢一樣!
而且白義還特意說了,每隔五天就能休息兩天,這兩天什麼事情不做都能有食物吃。
第一次和白光部落的其他人一起用餐的時候,狐狸兄弟都感覺相當不適應——這個部落的人怎麼都坐在方方正正的木頭上、對著一個
木台子吃東西?
碗是什麼?鍋是什麼?勺子又是什麼?
看其他人用勺子吃得很淡定,銀冷靜地模仿白義的動作,慢慢地拿起勺子,很快平穩地舀了一勺肉湯放進嘴裡,隨後一怔,眼角變得舒緩放鬆下來。
敏本來拿勺子拿得好好的,偶然和銳對視上,下意識一縮脖子,肉湯重新灑回了碗裡。
這幾個勺子都是白義用木頭削出來的,看敏用得不是很熟練,順口提點了幾句。
敏很快重新掌握訣竅,對白義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銳看得相當不痛快——他有這麼嚇人嗎?不就是把人揍了一頓麼!以前在部落他經常跟人鍛鍊打架的!
敏感覺到銳的眼神,頓時更慫了。
……
在白義選定的周末,敏醒來之後抱著尾巴望著山洞的頂部發呆,遲疑著自己今天該做什麼。
過去哥哥還沒生病的時候,銀會出去狩獵,他這個年紀也要去尋找食物,通常都是和同齡人一起抓抓兔子或者海鳥之類危險性不高的獵物。
哥哥生病之後,他每天不是冒險去抓大一點的鹿、就是要待在家裡保護銀不被其他獸人丟進海里。
猛然來到了這樣輕鬆、安全的氛圍,有了自己的時間,他反倒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銀狐站起身抖了抖毛,對敏道:“我們出去狩獵。”
敏回過神:“狩獵什麼?你餓啦?”
“不是。”銀搖搖頭,“我聽珊瑚說,義之前提過他天天吃魚,偶爾也想吃肉。”
敏很快明白過來:“要去抓鳥?”
這幾天兩兄弟對這個島有了了解,得知島嶼很小,白光部落只有四個人,能抓的獵物只有生活在崖壁上的海鳥。
不過這沒有讓他們對白義的濾鏡褪色,甚至更覺得白義厲害——在這么小的島上還能弄出這麼多神奇的東西,要是去了大島還得了!
一想到是為白義狩獵,敏瞬間覺得幹勁滿滿,一骨碌爬起來:“走走走!”
……
狐狸兄弟找到白義的時候,白義正在椰子田靠近海邊的地方對著一截木樁沉吟不語。
那是敏最開始弄斷的幾根,因此敏看到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不安,
擔心白義還因為這生氣。
銀把弟弟拉到身後,表情沉靜地問:“義,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白義回過神來,看到銀和銀背後面露不安的敏,一轉念就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頓時笑道:“我不是在意這幾棵樹,只是有點好奇,敏是怎麼把樹弄斷、但是斷面這麼平整的?”
他蹲下來,手掌拍了拍齊齊整整的椰子樹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