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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也知道這個道理:“那我怎麼知道我跟浮冰說話的時候浮冰同意還是反對呢?”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他聽不懂。”
白義茫然:“啊?”
辰有些古怪地看著他:“你以為浮冰現在能夠理解很複雜的語言嗎?你跟他聊的很多東西他現在都無法完全理解。”
“可我感覺他很開心。”
“因為你在和他說話,不管內容是什麼,他都很開心。”
白義現在才知道自己跟浮冰嘮叨的內容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難理解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感覺又好笑又感動:“那浮冰的教育怎麼辦?”
辰道:“我能夠和浮冰通過島神之間的思維進行溝通,
他會慢慢長大的——等他能夠凝結自己的獸人形態,就可以正常對話了。在那之前,你可以通過那邊水上冰塊的數量來判斷浮冰高興還是不高興。”
白義到了岸邊,看到岸邊多了大大小小的漂浮的冰塊,似乎剛剛凍出來,表面還散發著冷氣。
白義問:“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回來了,浮冰當然高興。”辰道,“他高興的時候控制不住冷氣流動,就會產生這些碎冰;他冷靜下來,能夠控制了,冰塊就不會那麼碎,相對完整。”
白義明白了,再次蹲下來摸了摸地面,溫和地道:“抱歉,這麼久才來看你,回頭陪你好好玩。”
“嘩啦啦!”
水面上冷氣繚繞,水上的浮冰一下子又翻了好幾倍。
……
在白義離開部落的這段時間裡,白光部落的發展也沒有停滯。
得益於白義對三個副首領的教導,他離開部落的開頭幾天,還有一些隊長因為首領不在而惴惴不安,副首領們雖然心裡也有不安,但嚴格按照白義的教導和部落的習慣進行管理,部落很快就變得穩定了下來。
白義叫了三位副首領來,先表揚了他們一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部落狀態很好,辛苦你們了。”
看到白義的臉,三個副首領臉上都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
銀誠懇地道:“都是首領指點的好。”
白義離開之前給他們上過不少課,包括如何處理獸人之間的人際關係、如何應對種植和建築過程中的各種問題——白義不是教他們具體碰到問題要怎麼辦,而是告訴他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思路去解決。
一開始銀還覺得懵懵懂懂,感覺這種“思維”很抽象。等到真的碰到事情之後按照白義教導的去思考,以前從未遇到的問題居然也有了解決的辦法。
這讓銀愈發敬佩他們的首領。
彩陽成為副首領之後,表情不再像以前那麼冷硬,柔和圓滑了許多:“不管怎麼說,首領能回來就好。”
很多事情白義教給了他,但彩陽照著做的時候才發現想得容易做得難,他有金一起幫忙都覺得不輕鬆,以前白義居然一個人就能處理好這麼多複雜的工作,讓彩陽覺得全部落的獸人加起來可
能也沒有白義聰明。
重同樣頷首。
他也做過部落首領,更明白白光部落這麼大的部落能夠穩定地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需要多大的能力。
白義笑了起來:“怎麼一個月不見,你們都會拍馬屁了?”
看三個人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白義解釋了一下拍馬屁的意思,讓三個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們都是真心覺得首領厲害的,不是說謊。”
白義只是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他和三個副首領寒暄了一下,詳細了解了部落現在的工作情況,重點關心了水稻的生長。
他離開之前雖然留下了關於水稻種植的各種信息,但是獸人們能不能種好,白義心裡也沒有底。
以前部落里全部植物在嘗試種植成功的階段都是白義在研究,給獸人們種的時候已經到了推廣階段。不過白義對於種植的知識在過去也純粹停留在科普知識的水平,自己進行驗證也是困難重重。
至少現在部落農耕隊的獸人們的水平不會比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差。
三個首領其實不是很懂為什麼白義這麼看重水稻,一開始就種植了這麼多面積。重匯報導:“水稻的葉片已經開始發黃了,穗子結了不少,招來了不少野鳥,被我們都趕走了。”
他們趕鳥的方法也很簡單粗暴:讓鳥獸人在附近徘徊值守,遇到來啄水稻的野鳥就直接出擊,不但能保護稻田,還能收穫美味。
因此對於鳥獸人而言,看護稻田不但不是累活,反而是難得的美差——白光島的野生區域通常是禁止獸人們去狩獵的,而且那邊大多數都是些小動物,數量也少,不如在部落里幹活。
在部落里幹活雖然輕鬆,但獸人們習慣了狩獵的生活,對他們而言,利爪嵌入獵物的血肉雖然伴隨著危機,但已經成了本能一樣的存在,長時間不狩獵反而挺想念那種感覺。
看守稻田同時能夠滿足狩獵的衝動,還能撈回來野鳥的肉改善全傢伙食,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
白義來到宛如金色海洋的稻田,摸了摸沉甸甸有些低頭的稻穗,表情滿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