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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見狀添油加火,“這樣你沒準還能你以前部落的人再見面,不知道他們看到你是什麼感受?”
一想到被看到自己餓死泡腫的屍體,銳的呼吸不由得都粗了幾分,臉色漲紅。
白義拿出了最後的砝碼:“我看你的翅膀受傷了吧?你可以留在這個島上養傷,我做的魚是不是很好吃?只要你幫我干點活,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魚。”
銳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但他還是有些掙扎:“我不能接受做有毛的人的奴隸!”
白義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毛的”指的是海豹,有些
哭笑不得——這傢伙的羽毛優越感太重了吧?回頭看到他把羽毛做成了掃地的不得氣死?
“不是奴隸,我們只是合作僱傭關係。”白義拿出談合同的態度,漂亮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每天工作八小時,薪水用烤魚抵,日結,怎麼樣?”
聽著這些陌生的詞語,銳的表情逐漸變得茫然起來。
……
在白義一通忽悠下,銳最後答應被白義“僱傭”。
不過最後他認真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島是你的嗎?”
白義正在給他解繩子,聞言有些奇怪:“我的?”
“如果在不屬於你的島上隨意行動,會遭到島神的詛咒,發生很多可怕的事。得罪島神又或者犯過大錯——比如殺害同胞之類的獸人在大多數島上都會被島嶼本身針對,導致寸步難行。”
銳說到這裡補充道,“我也是聽前任首領說的。”
白義好笑地想說太迷信了,轉念一想生活在海島上面對的自然天災難免不會有這種心理,就連現代他的海洋研究船出行之前船長都要祭一下海神。
要是銳因為迷信而不背信棄義倒是好事。
於是白義理直氣壯地承認:“沒錯,這就是我的島。放心,只要你不傷人,這個島就很安全。”
他這幾天繞著這個不大的小島轉了幾圈,什麼人都沒發現,姑且說是他的島也不為過。
說完這話,白義忽然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好像有一陣風吹過去,吹得他心驚肉跳。
——不會真有島神吧?
白義揉了揉胳膊,內心安慰自己:都是錯覺……回頭給島神供奉條烤魚就是了。
解開繩子之後,白義其實有些擔心銳會反悔,所以提前用辣椒水洗了手,餓了一天又受了傷的獸人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不過銳鬆綁之後很守信,抱著白義給他的椰子靠在椰子樹下大吃大嚼,差點把一整隻椰子都吃下去。
吃飽之後,銳活動了一下沒有受傷的那半邊胳膊:“你要我幹什麼?”
白義早就想好了打算,指了指椰子樹的樹頂:“看到那些葉子了嗎,幫我摘兩片下來。”
椰子樹的葉片又大又長,白義之前就很想摘兩片下來鋪在山洞裡當床
。
現在他每晚睡在山洞裡,雖然環境還算乾淨,但砂石地面還是硌得他肚子不舒服,變成毛茸茸的海豹也是這樣。
可惜他從沒爬過樹。
銳變成鷹的模樣,飛上高空,“唰唰”幾下用爪子削斷了四片葉子。
白義抱起來搓了搓,笑得眼睛彎起:“多謝,用不了這麼多。”
銳本來想說“我自己也要用兩片”,看著白義真誠的笑臉,忽然就說不出口,只能昂起頭輕哼了一聲。
白義抱著碩大的葉片往山洞走時,鼻尖忽然感覺微涼。
他仰頭一看,天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積蓄起了濃密的烏雲。
海上的風雨來得快,白義加快了腳步去山洞避雨。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回頭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銳:“你也先來躲雨吧。”
銳愣了一下,抓了抓頭,跟了上來。
……
把銳領到山洞裡之前,白義把昨天掛在椰子樹上風乾的辣椒醃魚摘了下來,一起搬回了山洞,否則一場暴雨下去還沒幹透的魚肯定要爛了。
幸好有這位鷹獸人幫忙摘了椰子樹的葉片,不至於把食物直接放在地上。
銳對泡過辣椒水的魚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棄:“你吃這種有毒的東西不怕死嗎?”
“你怎麼知道有毒的?”
銳冷哼一聲:“你的父親沒有教過你不認識的刺激性東西基本都是有毒的嗎?”
白義想起應該還在地球上的家人,情緒稍微低落了一些:“他們不在這個世界。”
銳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頓了頓,乾巴巴地道:“沒關係,我也是。”
白義:“……謝謝你的安慰。”
暴雨很快傾盆而至,有了丑兮兮的泥爐子,山洞變得相當溫暖,在逐漸籠罩下來的夜幕中散發著橙黃愜意的光,帶來絲絲縷縷的疲倦與困意。
白義變回海豹的模樣,在兩片椰子樹葉鋪成的“地鋪”上打了兩個滾,琢磨著回頭找點柔軟乾淨的茅草來鋪一下會更舒服。
銳同樣變回了鷹的姿態,蹲在山洞的另一個角落,看著毛茸茸的白海豹打滾,不屑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表達了自己對有毛的獸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