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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一些的部落也常年處於勉強吃飽的狀態。拿到食物之後的獸人多數都是狼吞虎咽,儘快填飽肚子,之後就安靜休息避免浪費體力。
像這隻孱弱的獸人一樣,吃東西時緩慢輕柔、動作還帶著一點從未有過的節奏感,就好像食物應有盡有所以不急著吃一樣……銳之前還從沒見過。
還不知道“優雅”這個詞的獸人想不出如何形容白義的用餐姿勢,只能用“好看”來
形容。
銳低頭看看手裡的香蕉,學著白義的樣子剝開皮,咬了一小口。
香甜的滋味瞬間征服了獸人的味蕾,恍然間讓銳想起了過去部落還富足的那幾年,能夠和其他島上的部落交換到蜂蜜——他分到過一口,那種香甜的滋味從喉嚨一直滋潤到心底。
那時候他還小,從不用操心明天的食物,只需要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起分享蜜糖的滋味就好……
看著剩下的半截香蕉,銳沉默了片刻,揉了揉眼睛。
……
剩下的兩條魚,白義像之前一樣,用海水沖乾淨之後掛起來風乾,還灑上了辣椒鹹水防腐。
至於吃剩下的那些魚骨頭,白義指揮銳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挖了個大土坑,把這些食物殘渣都埋了進去。
銳對此相當不解:“丟進海里不就行了?”
“回頭髮酵了應該是可以當肥料用的……大概。”
白義過去開著海船出海在太平洋里研究各種海洋生物時,上過不少海島,有些海島上也有土著居民。這些土著們生活在很少和外界接觸的島嶼上,有自己獨特的種植和養殖技巧,白義因此知曉了不少知識——雖然只是皮毛。
海島利用生活垃圾和海藻堆肥是很常見的操作,可惜白義只知道個大概,只能自己摸索著嘗試。
雖然項鍊里的種子能夠快速生長成成品,但每天只有一顆,而且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失效,總得做完全準備。
堆肥池的味道相當難聞,白義精挑細選了一個最荒涼、最偏僻的位置,免得影響日常生活。
路上白義給銳解釋了一下肥料、種植、糧食等概念,聽得銳一愣一愣。
最後銳總結道:“我聽不懂。總之就是讓我刨個坑是吧?”
“……對。”
銳雖然不知道這隻胖海豹打算幹什麼,但美美吃了一頓之後他的耐心寬容很多,一言不發地去挖坑埋垃圾了。
白義走了這一圈消了消食,準備回去把剩下半條烤魚乾掉,不然丟了也太浪費了。
然而回到山洞前的火堆,原本掛在熄火烤架上的剩下半條烤魚卻已經不翼而飛。
白義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什麼野獸或者野鳥偷走了,但
是仔細一看,發現連同穿著魚肉的木棍也一起沒了,旁邊也沒什麼動物的痕跡,甚至連碎肉都沒有。
白義繞著火堆走了兩圈,表情愈發迷惑:如果不是他跟銳一起去挑選的位置,八成會覺得是銳偷吃了他的魚。
而且銳不吃辣!
白義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這個島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用,估計可能是什麼海鳥,抓走去別的角落享用了。
銳去挖坑的功夫,白義也沒閒著。
他準備給自己做一雙鞋。
從穿過來的第一天開始,白義就處於光腳狀態,這些天走路小心翼翼,生怕劃破了腳心導致感染。
他之前也想過給自己做點腳部防護,可惜完全找不到可以用的材料——唯一能用的就是腰間的白色獸皮圍裙,但要把圍裙拿下來包腳,豈不是等於裸奔?
白義的羞恥心不允許他做出這種行為。
椰子樹的葉片又大又厚,給了白義一點希望。
他選擇了一片看起來最堅韌的,用甲殼刀把羽狀的葉片切下來剖開,之後開始有點犯難。
是綁成繩子繞著腳捆一圈一圈,還是像竹編一樣交叉編成鞋子的形狀?
“一被嚇到就會不自覺變成海豹,要是纏在腳上好像不大方便。”白義之前驗證過,掛在身上的東西變成海豹形態之後不會跟著變形——除了圍裙。
那還是方便脫的編鞋好一些。
白義嘗試用十字格交叉法把一片片細長的葉片編在一起,並特別注意拉緊密,避免以後踩松。
這個階段倒是簡單,白義很快就編出了很大一塊“葉布”,之後在怎麼把它變成鞋子形狀上卡住了。
他沒有編織更沒有做鞋的經驗,望布興嘆:“早知道有這一天,我就應該不上大學找幾個技術家教……”
好在白義腦子不算笨,乾脆把自己的腳踩上去,然後把“葉布”的邊緣拉起來,在腳踝處用提前搓好的草繩綁住。
試著走了兩步,白義自我吐槽:“這完全不是鞋子壓根就是個足袋啊!”
不但又大又丑,而且裡面還空蕩蕩的。
但有總比沒有好。
白義重新蹲下來,細化了一下“足袋”——把葉子的邊緣都和繩子綁在一起,給繩子留了個繩扣,這樣就能解開脫下來。
足袋內很空,白義又找來了柔軟的茅草填充在腳底,不但避免了晃動,還讓腳底更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