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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不懂:“你到浮冰背上來抱啊。”
辰輕哼一聲:“我只是想要抱嗎?”
有些事情怎麼能在浮冰背上做?
白義假裝沒有聽懂辰的暗示,別過頭去看著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沒辦法,這裡也太熱了。”
辰眯了眯眼:“熱到你都不敢看我?”
白義尷尬地把視線扭過來,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辰的腦袋:“我看了。”
盛夏來臨,之前的大多數花兒都謝了,只有一些夏季的花朵還在盛開。島上大多數植物都蓬勃生長出了茂密的枝葉——換句話說,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
辰這次成長之後把自己的頭髮調整回了正常狀態,不再額外強調某些植物,免得到了秋天又變成禿頭。但這也就意味著辰現在的發色變得非常……健康。
這種層巒疊嶂的綠白義曾經在九月腦袋上見過,但他畢竟和九月不熟,現在看到辰也變成了綠頭髮,實在憋不住想笑。
辰眯著眼睛盯著白義看了半晌,忽然冷不丁道:“綠色的頭髮到底有什麼特殊含義?”
白義發自真心誠懇地道:“頭髮的顏色沒有特殊含義的。”
有含義的是帽子……
辰壓根不信。但他看白義的樣子就知道白義肯定不會告訴他,便在內心暗暗記下,準備回頭再想辦法套話。
他看白義懶洋洋地靠在浮冰背上:“帶你去涼快一下。”
白義有氣無力地問:“去哪?”
“九月來了附近。”
白義精神了一些:“九月來了?”
九月島是他第一次去往別的島,對那個生態無比旺盛的島嶼很感興趣,“這麼說起來,好像還沒給九月用生命之泉培育出的
植物來著。”
……
九月坐在幾條藤蔓編織成的吊床上,故作生氣地道:“你用一兩棵幼苗跟我換了那麼多東西,卻給別的島白送,辰,我覺得這很不公平。”
辰敲了敲旁邊的樹:“愛要不要。”
九月撇撇嘴,看向了白義:“看到沒,這種沒禮貌的島神你跟他幹什麼?來跟我吧,我身上也有部落了。”
白義給九月帶了不少食物,正從籠屜里拿出來,聞言倒是有些意外:“九月島上也有部落了?”
辰揚眉:“你不是不想在島上帶獸人的嗎?”
“我現在也不想啊。”九月嘆口氣,“要是別的島上的獸人,我肯定找地方把人放下就完了。但是這些獸人是父親身上下來的。”
辰的表情嚴肅了一些:“父親身上的獸人到海里來了?”
九月點點頭:“聽說父親的身上出現了荒漠化的情況,很多獸人被迫離開,這些就是往沿海這邊來的。”
辰和白義對視了一眼。
他們這次過來確實帶了不少種子,還在思考怎麼讓九月能夠種得起來。既然九月背上已經有獸人,那倒是好辦了。
白義問:“我們能去見見他們嗎?”
九月做了個“請”的動作:“食物留下,你們隨意。”
……
姑且可以被稱作“九月部落”的獸人群體只有十幾個,大多數是年輕的獸人亞獸,只有一個老人和兩個幼崽。
他們看到白義和辰時先是有些慌亂警惕,得知是島神送來的才鬆了口氣。
為首的獸人臉上滿是愁容和不安,對著白義嘆息:“我們以前都生活在陸地上,也不知道在島上能不能活下去。請問你在島神身上生活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白義想了想九月的性格:“應該還好,只要注意尊敬島神、別給島神惹麻煩就夠了。”
那獸人敬畏地記在心裡。
白義更關心大陸的情況:“陸地那邊出什麼事了?”
“我們也沒有親眼見過。”獸人露出了後怕的表情,“聽說見過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是地面乾涸,植物枯死,動物也差不多……而且靠近那些荒漠的土地也慢慢枯竭,我們只能朝一個方向走,
尋找可以生存的地方。”
辰聽得皺起眉:“聽起來像是父親生命力被削弱的表現。但是有點太快了。”
他們生命力衰減會出現類似的問題,但速度都很慢,尤其是父親這樣的龐然大物,荒漠化的速度是按年來算的,一般獸人都很難察覺到才對。
白義想到了之前說的會吸收島神生命力的特殊生物:“是納塔們幹的?”
“有這種可能。”辰還是覺得難以理解,“但是納塔吸收生命力的速度也很低,否則四季肯定堅持不了那麼久。”
白義思考了片刻:“要去看看嗎?”
辰轉頭看向了他,眼眸中流露出了心動——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搖搖頭道:“暫時還不行。我還需要一次成長才能長久離開本體。”
這也是為什麼他把前往極地的計劃排在了幾個月後。
辰抓著那幾個從大陸逃難來的獸人又問了一些事情,最後表情反而舒展開來,沒有一開始那麼擔憂。
他對白義道:“我現在知道學數學確實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