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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滿意地抱著收穫往回走,準備把戰利品放回山洞的家裡再去撈魚。
他想起那只會說話的鷹,猜測那就是這個世界裡的獸人——呃,或者說是鳥人?
白義又有點遺憾: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天了,第一次碰到的可以交流的人是危險的敵人。
摸著柔軟的鷹羽毛,白義又產生了新的暢想:“那隻鷹掉毛好像有點多,這樣不會禿嗎?不過多掉一點,說不定能綁成個墊子……嗯,這些羽毛得洗乾淨再曬一曬,禽味兒太重了。”
這個時候白義差不多走到了椰子樹林附近,忽然愣了一下。
耳畔傳來了細微的破空聲。
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白義下意識鬆開抱著的東西,向旁邊一滾,變成了胖嘟嘟的海豹。
“嘭!”
剛才他站著的地方爆起了一陣塵土,嗆得胖海豹一陣咳嗽。
煙塵中,棕鷹鋒銳的眼神狠狠地刺了過來。
白義背後一涼:這傢伙居然一直跟著他?!
第4章 俘虜
棕鷹沒有繼續追擊,反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膚色偏棕、身材高大、身披棕羽圍裙的青年。
青年粗硬的眉毛一橫,伸手抓向白義,口中傲慢地道:“有毛的,把你有的食物都交出來,不然……”
說完磨了磨牙,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白海豹向後一滾,這次卻沒躲過去,被青年抓住後鰭肢倒拎了起來,試圖掙脫卻使不上力,只能用前鰭肢徒勞地拍肚皮。
白義自己都只有幾顆椰子,不由得辯解:“我沒有食物啊!”
青年壓根不信,目光落在海豹因為拍打而規律顫抖的圓滾滾肚皮:“沒有食物你會胖成這樣?”
看著看著,青年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惑,“你是什麼品種的熊,怎麼這麼胖?”
白義:“……你才是熊!你才胖!我是海豹!”
哪來的沒見識的笨鳥,連海豹都沒見過!
白義緊張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次變成了人形,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拍上了對方的臉。
一般獸人之間打架,動物形態都是最強的戰力,變成人形通常是認輸求饒,所以青年愣了一下,就被白義的手糊在了眼睛上。
頓時,一股熱辣感襲來,青年只覺得自己眼睛又疼又腫,眼淚都流了出來!
白義不由得慶幸自己才處理過辣椒還沒來得及洗手。
被辣椒水糊臉的青年不由得鬆開手,白義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正要跑的時候,忽然聽到“咚”的一聲,隨後就是“啪嗒”倒地的聲音。
他一回頭,發現剛才凶神惡煞的青年已經躺在了地上。
他愣了一下,停下腳步,發現一顆椰子從青年身邊“咕嚕嚕”地滾到了一邊。
白義:“……”
他運氣也太好了,剛巧被椰子砸中?
白義上前試探了一下青年的鼻息,確定對方只是昏迷,頓時糾結了起來。
這傢伙明顯不懷好意,要是就這麼放著等他醒了,自己怕是要遭難;但要是趁對方昏迷宰掉對方……現代社會長大的白義實在干不出這種事。
他蹲在青年身邊,糾結了一會,忽然眼前一亮,有了辦法。
長在海岸邊上的灌木的枝條又軟又韌,將幾根並在一起纏成繩子,分別綁住青年的四肢,另一頭綁在椰子樹上。
現在剛好有四棵健壯的椰子樹,恰好把青年綁成個“大”字。
“搞得跟車裂一樣。”白義不放心地收緊繩子,拍了拍手站起身,“希望你能聽話一點。”
他打算把這傢伙餓上兩天,等對方沒有力氣了再試試能不能進行交流。
剛才綁人的時候,白義注意到青年的手臂和腳趾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估計是被那隻鰲蝦打出來的。青年右手臂的傷口相當嚴重,血肉模糊並且隱約還有點關節錯位的感覺。
這讓白義猜測對方之所以跟著他留在這個島上,不是故意盯上他,而是翅膀折了飛不遠,只能留在這裡。
這樣看來,也許有和對方交流的可能。
白義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天了,除了自言自語之外根本找不到可以交流的人,充滿了交流衝動——而且他也迫切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怎麼才能離開這個荒島。
但不管怎麼說,搶人食物都是不對的,一切還得以他自己的安全為主。
……
烤得香嫩的魚肉上撒一點辣椒碎,立刻就激發了另一種滋味。
項鍊提供的辣椒品種似乎相當好,不只辣得純粹,還有獨特的香味,與新鮮魚肉自帶的鮮香結合,咬一口灼熱與美味在唇齒間迸發,分不清楚是辣還是燙,吃得白義滿頭大汗。
一口香辣烤魚再來一口椰子水,爽得白義差點又變成海豹拍肚子。
昨天白義設置了三個椰子殼陷阱,一共抓到了五條魚,其中兩條還相當大,白義只吃了兩條就吃飽了,剩下的打算掛在椰子樹上曬乾當屯糧。
白義的編繩手藝和泥瓦手藝是一個水平,弄不出來漂亮的繩結,只能簡單粗暴地穿透魚頭,然後環在椰子樹樹幹上。
因為多了個“俘虜”,白義認真思考了一下防身策略——可惜他只是個柔弱的海豹,跟這個鷹人青年比簡直像個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