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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這麼說,那白義和辰也不好強求,只能繼續前進來到了大陸上。
那幾個島嶼的位置都靠近陸地,而且看樣子也不打算遠離……白義考察過,他們的土地雖然不肥沃,但種植作物還是可以的,里谷和巨木兩個部落的人加起來養活自己應該可以——當然,得種植更高效率的食物而不只是那些果子。
但是這一點白義暫時沒有和橫茹交流。
他和辰還有想要確定的事情。
……
告辭里谷部落之後,白義和辰隨便挑了一個方向,開始日夜兼程趕路。
辰抱著白義,宛如一輛不知疲倦的小摩托,向前不停地奔跑。
他們要去親眼看一看,被獸人們恐懼的荒漠化到底是什麼樣子,之後才能針對考慮幫助里谷部落和巨木部落搬遷。等到兩個部落都遷移走,辰才能去嘗試打開里谷的孔,進去探查問題。
趕路的過程很枯燥,白義只能和辰聊天解悶。
他一邊和
辰東拉西扯一邊看著外面的景色——一開始還沒有察覺,但是隨著奔跑的距離越來越遠,植被和土壤肉眼可見地開始貧瘠。樹木凋零、土壤結塊沙化,飛鳥走獸更是基本沒有見到,連食腐動物都無影無蹤。
再往前走一段路程,白義從辰的肩膀處眺望著天空:“你有沒有感覺天色好像變黃了?”
天空仿佛多了一層灰黃的濾鏡,風吹在臉上有種被刀子割裂一樣的疼痛,呼吸都會讓肺部無比難受。
辰點點頭,速度漸漸放緩了下來。
白義抬起頭關心地問:“累了?”
辰搖搖頭,慢慢停了下來:“不,我只是感覺到了危險。”
“什麼危險?”白義轉頭看向了前方。
辰現在止步的位置如果還算得上是正常的土地,那前面就真的是一片廢土。
大地龜裂,天空昏黃,所有的植物都如同在沙漠中被風沙摧殘了許多年,只剩下一些殘骸。
讓白義覺得詫異的是,眼前荒廢的土地與腳下正常的土地之間居然有明確的分界線,踏過這道線就是生與死。
辰停在了分界線之外,眉頭擰緊:“裡面的土地會吸收生命力——我進去會有危險。”
白義愣了一下:“土地?大陸?”
“不是父親的本意,更類似於本能反應——如同人渴了要喝水,土地里生命力一次性失去太多,就會下意識從附近吸收。”辰指了指自己,“身為父親的孩子,我如果踏足,立刻就會被父親把生命力吸乾。嗯,不會影響本體,但這具身體肯定就沒有了。”
白義皺緊了眉頭:“看來大陸的狀態不是很好。”
“父親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自然產生的。”辰凝視著面前的灰黃世界,凝重地道,“這種狀態只有生命力被快速抽走才會出現。”
白義想了想,忽然道:“我做個小實驗——我能踏入嗎?”
辰點點頭:“可以,但儘快出來,不要停留太久。”
白義從他包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竹筒,揭開了蓋子,又隨便摸出了一個種子。
他深吸了口氣,就在荒漠的邊緣挖了個坑,把種子隨便埋進去,隨後澆了一點水。
這個竹筒里儲存的是生命之泉,澆在種子上
能夠讓種子瞬間發芽長大。
這一次,生命之泉澆下去之後,土地僅僅只是濡濕了一塊,沒有像以前一樣快速長大。
白義耐心地等待了一會,終於看到一片嫩綠的葉片頂開了結塊龜裂的土地,鑽出了嫩芽。
辰碧綠的眸子微微一亮:“有用。”
用生命之泉培育出的植物,也能在這種特殊的荒漠中生長!
白義長舒了口氣:“那就好。”
那就意味著想要拯救大陸需要的還是最基礎的方法:提供足夠的生命力。
當然,也得找到生命力被抽取的原因才行。
只是有了前者就已經足夠讓白義和辰滿意——至少解決里谷部落和巨木部落的問題已經夠了。
“只要種植足夠多生命之泉培育出的植物,至少能夠保證這片廢土不會徹底吞噬這兩個部落剩下的地盤。”辰分析道,“現在的里谷里逸散的生命力濃度太高,不適合種植糧食,可以種一些樹木。”
“現在兩個部落的人最好要往後搬遷一段,離開里谷這一帶……但是里谷已經很靠海了。”白義提議道,“讓松石他們靠近一些,甚至和大陸貼在一起能行嗎?”
“住到松石身上?”辰明白了,“可以,不過要說服他們需要費點口舌。”
白義責無旁貸:“我去說服他們。”
辰摸了摸他的頭:“強調一下可以更貼近父親,他們應該會同意。”
那問題就是怎麼說服橫茹和狩了。
白義想起了這一對錯綜複雜的關係:“當前問題還是怎麼一起見一面好好談一談。涉及兩個部落的未來,總不能一直靠傳話。”
橫茹認為他們能夠活的更久的辦法只有死守里谷部落,而狩認為應該冒險尋找一條出路。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又不捨得把對方捨棄,就只能這樣空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