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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所有人竭盡全力,把自己吃得差點撐死,也不過只幹掉了剩餘食物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辰面不改色的吃光。
辰吃東西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肚子也沒有漲,仿佛是個黑洞,根本沒有東西能夠填滿;而且他連骨頭也不放過,再堅硬的氂牛骨也被他宛如吃餅乾一樣“咔嚓咔嚓”嚼碎吞了下去。
看得銳和銀等人又驚訝又敬畏。
敏動了動尾巴尖,小聲問正在揉著肚子的珊瑚:“珊瑚,辰和首領是什麼關係?”
他不敢直接問首領,又不想問銳,只好問看起來很和善的珊瑚。
珊瑚沒有多說,只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敏捋著自己的尾巴尖,疑惑地看著白義和辰。
部落首領有走得近的獸人很正常,但大多數首領除了部落祭祀之外都處於強勢位置,就算是親兄弟也不例外。
然而辰對他們
首領似乎沒有多少敬畏,反倒隱約有種把白義護在自己身後的意思。
如果辰才是更強的那個,首領為什麼不是辰呢?
如果義是因為和島神有聯繫所以才做首領,那辰為什麼對義態度這麼自然?
敏死活想不明白,甚至還因為看了那邊太多眼,與辰撞上了視線。
被那雙碧綠的眸子一掃,敏不自覺背後好像出了一身冷汗,宛如與什麼龐然大物對視了一般。
“啪!”
敏感覺自己的腦袋被誰拍了一下,抬頭一看,是銀。
銀眼含深意地道:“好好休息,別老往首領那邊看。”
敏對自己的哥哥很信服,乖乖地應了一聲,很快又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是被辰嚇到,為什麼哥哥不讓自己看首領?
……
白光部落的所有人在這個豐饒的島上待了三天,每個人感覺自己吃的肉比以前幾十年還要多。
吃飽之於,幾個獸人終於找回了一點過去在部落里的感覺——露宿野外、篝火防衛、輪流守夜。
銳和銀兄弟雖然彼此有點競爭心,但在大事上不含糊,守夜輪班很快商量好,不守夜的獸人躺下就睡著,儘快能夠恢復精力,睡眠質量讓白義羨慕不已。
辰也被納入了守夜行列——儘管銳他們對辰略帶一些本能的畏懼,但這種集體活動還是把辰邀請了進來。
守夜不只是工作,同樣也是獸人們拉近距離、交流關係的好時機。
絕大多數能夠穩定存活下來的部落,群體狩獵的獸人之間門必然存在一定程度的默契,而培養這種默契需要時間門。
至於白義,雖然同樣是獸人,但因為首領的獸形戰鬥力過於特殊,大家默契地沒有把首領納入守夜行列。
白義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而且也想學習一些野外生存技巧,提出把自己加入共同守夜的行列。
負責調度的銀點點頭,很乾脆地安排首領和辰一起守夜。
於是當天晚上,白義就坐在了篝火旁邊,和辰面面相覷。
辰漫不經心地向篝火里添了一根柴火:“你又不能打架,不如好好睡覺。”
白義本來是想向銳或者銀請教一下生存經驗,既然和辰組隊,就
把問題吞了回去。
怎麼想也覺得辰不會懂這些。
剛巧其他人都睡了,白義順便跟辰商量起他前幾天想到的事情:“我們能在九月島上帶些動物回去嗎?”
不論是牛還是羊,都不是他們現在搭出來的木筏能運回去的,白義不知道辰有沒有辦法。
辰有些意外:“沒吃夠?”
“不是沒吃夠……好吧也確實沒吃夠。”白義在地上畫了個圈,點了點圓心,“你不覺得你的島現在雖然擴大了,其實還是很空曠麼?”
辰挑了挑眉,等著白義的後文。
“一個生態環境完善的島嶼,肯定要有多種物種互相結合。獸人只是一部分。”白義在圓圈裡畫了個小人,又在旁邊畫了一個牛頭,“你島上的生物種類越多,你才能長得越好。”
辰低頭看了看那個圈,又掃了眼白義,還是沒有說話。
白義以為他不樂意,繼續勸說,“現在島上的植物種類很單一,動物幾乎沒有,全靠那口泉水撐著,總不能一直指望泉水,還是要構建島嶼本身的生態循環,引入更多的植物和動物。”
一般而言引入外來物種可能會導致物種入侵,需要慎重考慮;但辰的島上就沒什麼本土物種,實在談不上入侵。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辰,讓他終於開口道:“我沒說不支持。”
那你沉默這大半天只是為了聽我浪費口水嗎?
白義腹誹了一句,按捺下揍人的衝動:“要想形成穩定的物種,帶一隻兩隻回去肯定不行,需要一定的數量……這靠我們的木筏肯定不行,你有沒有頭緒?”
辰終於露出了認真思考的模樣:“這得看你打算帶多少。”
“那得看你能帶多少。”白義道,“如果可以的話,能把所有種類的動植物都帶回去是最好的。”
辰眯了眯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地道:“你很喜歡九月?”
白義茫然:“啊?”
這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