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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快速巡視了一圈周圍環境,看到了洞窟壁上另外兩個正在慢慢蠕動靠近的墨綠色黏液。
辰連續兩個後跳,撤到了白義身邊,匕首挑起那幾坨黏液,丟回給了綠色水潭的位置。
三個納塔重新變回了近似人形,對著他們遺憾地道:“看來我們誰都不能奈何誰。”
辰冷笑了一聲:“你確定?”
“星之獸的某些材質確實能夠暫時削減我的活性,但也只是暫時。”納塔嘲弄地道,“你們殺死不了我,我等一陣子就會恢復。”
白義擰眉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我是納塔。”納塔的笑容多了一絲自傲,“納塔就是文明、先進與未來的象徵。”
白義看著納塔斷裂的獸人身體周圍流淌的墨綠色黏液,感覺自己今晚要做噩夢:“如果這就是文明的象徵,那我還是喜歡野蠻一點。”
納塔的六隻眼睛再次落在了白義的身上,尤其是那顆藍寶石項鍊。白義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想起剛才納塔試圖搶奪自己項鍊的舉動,警惕地握緊了項鍊。
他問:“你們搶我東西幹什麼?”
納塔嗤笑了一聲:“搶你東西?那本來是我的!”
白義微微一怔:“這是你的?”
這明明就是他在地球的拍賣行里拍下來的!就是因為拍下了這條項鍊,所以他才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
——難道納塔和他的穿越有關係?
納塔嘲諷地看著他:“不錯,這種只有高等文明才能製造出來的生命力引導裝置,怎麼可能是你們這個落後的星球能出現的?它戴在你身上只能是一個裝
飾,在我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白義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展現出茫然,掩蓋內心的驚訝。
他控制住內心的波動,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這個項鍊能做什麼?”
納塔倒是沒有他以為的那麼蠢:“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如果你實話實說,我們可以考慮放過你。”
納塔失笑:“你覺得我會這麼天真?這頭星之獸的幼體不可能放過我——但他也奈何不了我,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看了眼辰,墨綠色的眼珠宛如青蛙一樣凸起了一下,露出對辰的渴求,宛如餓久了的人看到了食物,隨後想起自己現在打不過他,轉而遺憾,主動求和,“既然我們彼此都奈何不小,不如各退一步,當做沒有互相見過,如何?”
辰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他將匕首掛在腰間,在白義的獸皮背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了一條粗長的鐵鏈,對著納塔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大陸上有納塔,既然要來探訪大陸,他們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如何應對遇到納塔的情況?白義打造了鐵鏈、匕首、釘子等等武器,要不是水平有限,他恨不得把子彈也弄出來。
辰也一樣,找黑岩和巡邏隊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和納塔作戰的一切細節。
像黏液觸手等等,辰早就有所預料。
……
辰用鎖鏈把三個納塔牢牢地捆了起來。這期間但凡有一點黏液在動,辰就毫不留情地一刀刺過去。
等三個納塔被捆好,三具獸人身體已經快變成篩子,傷口流出墨綠色的液體,看得詭異又噁心。
在拷問之前,辰先把納塔們拎出了地洞。
納塔們在吞噬裡面的碧綠潭水,辰感受著那些潭水散發的生命力之後得出結論:“這些都是父親的生命力。對於父親這個級別的個體而言,生命力已經濃郁到變成了液體,在身體的不同部位輸送。”
白義點點頭。
毛細血管嘛,他懂。
納塔就如同寄生蟲一樣吞噬著大陸上的生命力。
要不是還記得要在納塔面前扮演本地人,白義肯定要和辰聊一聊生理知識。
離開地洞之後,辰將地
洞重新關了起來。白義在地洞的位置種下了神樹的種子,思考了一陣之後,在里谷部落的其他位置把在地洞探索過程中項鍊製造的其他種子都種了下去,也算是把生命力重新還給大陸。
白義去播種的同時,在里谷部落的門口,辰開始了對納塔的審訊。
審訊並不太順利——納塔打定了主意,認為辰就算再怎麼削弱他也沒法殺了他,所以堅持不開口,開口也只會勸辰不如放棄大陸。
白義走出里谷部落,看辰表情愈發陰沉,明白審訊無果,想了想:“讓我試試。”
辰讓開位置:“被我折騰得有點丑。”
白義看了看除了腦袋之外幾乎已經被肢解的納塔,嘴角扯了扯。
按理說看到被肢解的獸人應該會讓人想吐,但所有的肢體都被墨綠色的黏液包裹著,驚悚感壓過了嘔吐欲望。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最初的震撼之後,白義看納塔似乎覺得沒有那麼畏懼了。
他蹲在納塔面前,先道:“我們是從海上來的。”
納塔的三個腦袋並排靠在一起,一起嗤笑了一聲:“這我當然知道。”
白義問:“為什麼你會管他叫星之獸的幼體?星之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