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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能讓人暫時脈象消失,氣息切斷,活像死去一樣。不過藥效只能維持七天,七天後若不能出來,就只能被活活悶死。
他咽下後,想都不想直接跳進湖裡,濺起幾米高的水花又漸漸歸於平靜。
而沈澤清並不著急救,畢竟沈澤清說等跳下去沒半會兒,不許叫人。
沈澤清默默在心裡頭數著,待到了時間,忙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我大哥跳湖尋短見了,快來人救救他!」他面帶慌張,生怕慢了,沈斯年就沒命了。
只見不一會兒功夫,沈斯年便被幾名小廝從湖裡救了上來。他渾身濕漉漉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這麼躺著,沒反應,活像一具屍體。
沈澤清用手輕輕探他鼻息結果沒有一絲熱氣,他心中忽地不安起來,但仍不死心,伸手撫在他腕上,卻不見一絲跳動痕跡。
他被嚇得直接向後倒去,幸好被人扶著,他猛得抓住一小廝,語無倫次道:「你,你,快去告訴我父親,說,說我哥投湖自盡了,現已回天乏術,讓他速來,快啊。」
說完他一把將小廝往前推去,那小廝也不敢怠慢,轉身跑走。
而沈澤清這才明白早上他為何跟自己說那樣奇怪的話,原來,他早就準備投湖結束自個兒荒誕的一生吧。
一個母親離世,父親不疼,受盡屈辱,又被愛人拋棄,親朋遠離之人的一生。
沈澤清淚水不自覺跑了出來,如斷了線珠子般顆顆砸在沈斯年早已冰冷的手背處,可惜,他的好哥哥再也無法給他回答。
那個匯報的小廝步履蹣跚走了過來,臉色是說不盡的慌亂。他沒有看小廝一眼,而是冷聲問:「我父親說什麼了?說實話,我不罰你。」
那小廝卻被嚇得直接下跪,頭低得快挨地了:「侯爺說,直接弄一席破草蓆將沈大公子卷進去扔去亂葬崗,還說不許開靈堂,會讓府上沾染晦氣,會讓他倒霉。侯爺確實是這麼說的,小的不敢說謊。」
沈澤清聽後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信這是他那位好父親說的話。他才不管自己死女死活,只要不損害自己利益就行。自己父親肯定是想,反正是雙生子,死了便讓活的替上不就得了,何必大驚小怪。
可是,沈澤清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握緊拳頭欲往地上揮去,可臨了,終是沒下得去手。
「你帶幾人去棺材鋪買一副棺材來,要現成的,越快越好。」
他語氣平緩,卻帶著不容他人拒絕的威嚴,眼眸幽深如魅鬼,只叫人一眼,被心生恐懼。沈澤清原以為是自己診斷錯誤,可直到請了好幾位郎中來都說人已無力回天,讓他節哀。
沈澤清才徹底崩潰。
不一會兒幾名小廝滿頭大汗將棺材抬來,沈澤清同其他幾位小心謹慎將沈斯年放進棺材中。
他決定晚上再去埋葬,畢竟現下人多嘴雜不好。
也得虧幾名小廝過來時正值晌午,街上只有零散幾人。而由於剛才將沈斯年搬進棺材費了些體力,眼下應許陸陸續續有人出門閒逛消食。
還是不要抬出去嚇人為好。
白晝漸漸散去,黑夜覆蓋著整個京都,如此寂靜的夜裡,竟有幾人抬著一具棺材偷偷摸摸從侯府出來,直奔山上。而他們沒注意的事,有個人悄悄在後跟著。
沈澤清帶領幾人來到後山某處挖了個大坑,再將棺材放進去再填平坑。他拿出早上寫好的碑,立在墳前頭,接著確定四周無人後,才偷偷回去。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那人來到墳前,做了個標記後也走了。
次日,沈澤清懷著憐惜死去沈斯年痛恨自己父親的複雜心裡,離開了這個充滿壓抑的京都。
又過了一個時辰,有個侍衛打扮的人,抱著睡著的阿清,以及鏟子,偷摸上了後山。
他來到墳前,先將貓放在不遠處地上,後直接挖墳將棺材撬開後,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一手掰開沈斯年嘴,另手將藥丸送進去,並輕輕搖晃,企圖讓藥丸順利咽下去。
須叟,沈斯年才慢慢醒來,由於躺得有些久,故腦袋有些發懵,在呆愣了不過兩秒後,才漸漸清醒過來。
「我這是在哪?」
沈斯年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那侍衛身上。
「恆珠,我怎感覺我沒有睡多久的樣子。」
那個被叫做恆珠的侍衛,眉眼微抬,耐心解釋:「回主子,這兒乃後山,四處空曠,最適宜逃跑。至於為何主子會醒,是因為……」
恆珠將昨日所發生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訴給了沈斯年。
沈斯年邊聽著邊對自個兒父親敢到無語,同時又心疼沈澤清,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噩夢,若真做了,大抵還有人陪著。
沈斯年跳下棺材,瞅了眼空空如也的棺材有些擔心:「你說,如果他們撬開這兒發現沒人,會不會懷疑我沒死啊。」
沈斯年有些拐地走到阿清跟前並抱起撫摸。他有些不信任自個兒父親,怕他日後遇見他,會撬館自看,待那時,可怎辦。
「主子放心,卑職已命人尋一具無人認領屍首來代替。主子大可放心去游山河。」
沈斯年聽後,微微垂下眼瞼,唇邊揚起個耐人尋味的笑意,眼底翻湧著痛苦與悲傷,最後仰起頭,望著天空:「今後,我不再是你的主子,畢竟我在他們眼裡已經死去,而你的新主人,正是我的四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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