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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身後站著的丫鬟她再熟悉不過,正是那顧小娘子的貼身丫鬟,也就是說這少女便是……
而那憨憨丫鬟竟回了個「好」字,但待她看清來人後,也呆住了。
顧司瑤見這二人一副呆滯的模樣,著實有幾分好笑,她湊上前幾步,臉上雖笑著,可話里寒意卻直逼人心臟:「怎麼,你們還不認得我了,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快要死的病秧子啊!」
顧司瑤咬重「病秧子」這三字,還重重拍了拍從曼肩膀。
從曼嚇得直接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奴婢有罪,不是有心非議娘子您的,還請娘子莫要責怪。」
顧司瑤給南枝使了個神色,南枝會意,將跪在地上的從曼扶起來,裝作好心道:「幸虧你遇到的是娘子本尊若是遇到從小撫養娘子長大的周嬤嬤可能你小命就不保了!」
顧司瑤見從曼一臉懵,於是佯裝嘆氣,接下南枝的話茬:「周嬤嬤最是疼我,凡是有奴僕敢私下講我壞話,嬤嬤會動用私刑,而且是跟內傷。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樣子。」
「而且還會言語攻擊,那話啊,你說於國候聽,國候也不一定信。」南枝接著道。
顧司瑤見從曼臉「唰」得一下白了就知此計有效,方才她從此經過,就聽見那兩丫鬟正議論她,身旁的南枝最先站不住剛準備去理論,顧司瑤卻攔住了她。
顧司瑤偏頭,迎上南枝疑惑的目光,她俯下身,在她耳旁說了幾句。可南枝好像還是不放心,顧司瑤卻讓她放寬心。
那兩丫鬟的話一字不落全掉進顧司瑤耳中,也更加明白這府中危機四伏,需儘快逃離才對。
得想個周密的法子,還不能讓人發現才好。
她看著從曼身側丫鬟,問道:「你叫什麼?」
那丫鬟似乎很是遲鈍,過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答道:「奴,奴婢名喚玉蓮,不,不是有意說,說娘子的。」
「我只是問你名字,又沒說什麼。對了,下次若被周嬤嬤聽到或是傳到,我可不保。」
這話雖是看著玉蓮說的卻是對這兩人所說。顧司瑤明白,尋常的私刑不會讓他們聽話反而會變本加厲,若是還與外頭勾結可不得了。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殺雞儆猴。
待會回去她可得先跟周嬤嬤說說,免得到時候穿幫。顧司瑤讓她們退下,她抬頭看著樹上麻雀,一臉的惆悵。
在御史府時,她就愛看鳥,因為鳥兒是自由的,不拘於任何四小方天地間。
她覺得若有來生自己一定是只張翅翱翔的雄鷹,跨過大江大河,呼吸著自由自在的空氣,而不是待在這四小天地渡過餘生。
顧司瑤挺羨慕發小陳棠知的,畢竟她可以隨陳知縣去常州赴任,聽說哪兒乃江南地帶,鳥語花香,春江水暖。怎麼算來,已有一年未見她了,還有些怪想的。
「婠婠!」
身後傳來讓顧司瑤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她驚愕地轉身看著不遠處青衣女子,生得雙瞳剪水,唇紅齒白,別有一番江南女子韻味。
顧司瑤眼泛淚花,滿臉不可置信,那女子姿態模樣不是陳棠知又能是誰。
陳棠知提著食盒小跑過來一把將顧司瑤擁入懷:「婠婠,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聽說你成親我立馬就趕回來了,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
陳棠知語氣里夾雜著幾分思念與氣餒。
顧司瑤拍拍陳棠知背脊,聽出她心情不好,便想著調侃一下逗她開心:「你看你,這麼久不見都瘦了,是不是辦案辦瘦了?」
顧司瑤忽覺腦袋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穿透般疼,但為了不掃興,還是強忍了下來。
陳棠知輕推開顧司瑤,伸出手指輕戳她的臉頰,扁扁嘴:「你還說我呢,你不也瘦了,這一年多沒見,都剩得只有骨頭了!」
雖聽著像調侃,但細聽卻都是擔憂。
顧司瑤握住陳棠知手腕又輕輕放下:「好了,不聊這個了,跟我說說在常州有什麼好玩好吃的,我待在這兒都快悶死了。」
顧司瑤發現當她說到常州時,陳棠知臉漲得通紅,如同那天邊的火燒雲一般。顧司瑤斷定在常州一定還有什麼事發生,而且這事有可能跟陳棠知人生大事有關。
果不其然,陳棠知聽完後推搡了下顧司瑤,自個兒坐樹下托腮,眼神忙亂地朝四周看去:「不就是吃吃喝喝,能有什麼好玩的,難不成我還給你講屍首?算了,你還小講這些怕嚇著你。還有我,我真的沒事。」
看著陳棠知這副語無倫次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了。也回想起當初與陳棠知在一起的美好瞬間。
陳棠知見顧司瑤這副表情,臉更紅了:「你笑什麼?」
顧司瑤接過南枝遞過來的小食盒,有些費力地坐到陳棠知旁邊,捏了把她那q彈的小臉,笑道:「覺得你可愛啊,對了,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陳棠知揉了揉被捏過的地方,不由得抱怨:「你下次要捏時能不能告知一聲,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給你帶了蟹釀橙,你快嘗嘗。」
這吃食她自是聽過,可從她重病開始就沒再吃過。她剛觸碰到食蓋,那種感覺又再度襲來,比剛才還強。
一旁的陳棠知發現了異樣,她拿開食盒,摸摸顧司瑤腦袋又快速彈開:「怎麼發這麼高的燒,婠婠,我們回院休息好不好?」
「我沒事。」顧司瑤本想著拒絕,可無奈困意一批批襲來,著實抗不住。她頭靠著陳棠知肩膀,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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