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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和舅舅也無需她牽掛,他們終歸不是陪自己長大的,再者,他們也有自己的子女也無需自個兒牽掛。
不知是自己說了什麼,架在她脖頸上的劍被收回,下秒,屋內亮堂些許,她才看清屋內情況。
只見屋裡滴落著大大小小的血滴,而一旁,站著位身著夜行衣,眉眼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少女。
少女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順著顧司瑤話問道:「你為何會說世上再無親人牽掛?難道,你與親人鬧掰了?」
「不,他們都死了,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顧司瑤微微有些失神,她沒有在意現場血跡斑斑,而是注意到那少女手臂上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
「對不起...」
少女覺著自個兒說錯了話,忙不迭朝顧司瑤道歉,她的眸中滿是愧疚。
「沒事,你的傷是何人所做?沒關係,不回答也沒事的。」
顧司瑤唇角微揚,眉眼帶笑,眸中滿是真誠。她將自個兒衣裙撕下,在少女錯愕的目光中將她快化膿的傷口包紮好,少女臉頰羞紅,撇過頭,半晌才答:「謝,謝。」
隨後在長達半個時辰時間裡,顧司瑤知道了少女全部經過。
原來少女乃一戶普通鄉村人家女孩,六歲那年她弟弟病重,母親沒有什麼好法子,便將她賣了換錢給弟弟治病,而將她買了的地方與其說是培養死士,倒不如說是死人窟。
她去哪兒的第一日,便是與野獸比誰跑的快,那次她雖餓了幾日,可卻跑的異常快,但其餘人卻並沒有那般好運氣了。
哪兒訓練簡直是地獄模式,而她卻忍辱負重十幾年,為的是有朝一日從哪地獄跑出來,沒想到竟被那些人兒追殺,她受了傷不多時便會被發現,情急之下,才會來此暫時躲逼。
顧司瑤聽後沉默不語,隨即她掏出那把匕首,遞給她,又指了指手臂:「你往我這兒來一刀吧,這樣他們便會提供傷藥,若我貿然行動,可能會暴露你的蹤跡。」
顧司瑤目光懇切,眼神灼灼看著她,畢竟現下去拿,會引懷疑,只有自己受傷,再捏造個刺客出來,才勉強不被懷疑。
而少女卻面露不解:「難道你嫁這府上連一個能使喚的奴才都沒有?」
顧司瑤甚是認真地思考半晌,才發現除了春雨和南枝外,其他從御史府帶來的丫鬟和小廝均被沈時均策反,而偏偏她們也不在自個兒身邊。
顧司瑤堅定地搖搖頭:「不,不完全是,你聽我說...」
顧司瑤悄聲講述了事情經過後,少女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甚至要直接跑出去替她打抱不平。
可顧司瑤卻攔在她面前不讓她去,還與少女講些她現下還聽不懂的道理。
「不是,憑什麼啊,要不是你攔我,我早將那人捅死,不過瞧你這身板,我還是輕些吧。」
少女拔出匕首,剛準備割一刀,卻被顧司瑤躲過。她對上少女有些困惑不解的眼神,徐徐開口:「跟你一樣就行,我怕傷口不一致,恐未好,反愈發嚴重,故還是同你一樣重為好。」
顧司瑤語氣聽起來很是平靜,再配上哪真摯的眼神很難不拒絕。
可少女面露猶豫,最後瞄了她一眼:「那,那我割了不許哭,我最厭女孩子哭了。」
顧司瑤認真地點點頭,少女才敢下手。
接下來,顧司瑤為演逼真,特意讓少女用劍隨意在床榻上亂劃,顧司瑤則用茶水加帕子輕輕擦掉血跡,待一切備好後,少女躲進床底隱秘的密道,而顧司瑤則摔碎茶碗一臉痛苦地倒地不起。
她本想著大喊救命時,門忽地被人開了。
沈斯年自是睡不著的,他不停往偏房那頭看,心裡異常不適。他看著偏房亮著,壓抑著想立馬跑過去抱住顧司瑤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時,他已經走到了偏房門口。
他頓時被自己這種行為給嚇了一跳,他剛準備轉身,卻聽到裡頭傳來瓷器破碎聲,他暗道不好,打開門那瞬發現顧司瑤躺到地上時,瞪圓雙目,直接衝上去抱起她。
「阿瑤,阿瑤,醒醒,是我!」
沈斯年雙手握著她肩膀,輕輕晃著,面色似慌了神,他不知道失去顧司瑤的時日該怎麼辦,要怎麼過去。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顧司瑤睜開雙眼,眸中的冷靜慢慢轉為驚懼,她直接抱緊沈斯年,帶著些許哭腔道:「沈郎君,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知道剛才我都準備吹滅燭火了,可忽地來了名刺客,二話不說就往床上砍,我雖躲避及時也被砍傷了,我跳下床想去求救時卻被踢翻在地,隨後他又踹我好幾腳,還我不得不爬著,我本想大聲呼救,可那劍卻橫在我脖上,我害怕,最後那刺客不小心弄翻茶碗,被驚走了。」
這樣錯漏百出的說辭,也就沈斯年會相信了。顧司瑤心中愧疚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沈郎君,暫時利用你一下下。
第45章 思念
◎思念如潮水般陣陣襲來,試圖將她吞沒一般◎
沈斯年忙叫人去喊郎中, 之後便貼心給顧司瑤上藥,而她則在整個過程一言不發,眸子儘是冷淡,待他臨走時, 又換上一臉笑意, 伸手輕輕扯扯沈斯年衣袖:「沈郎君能否將傷藥留此處, 我想著待會兒若再疼起來也好單獨為自己上藥。」
沈斯年在聽到這話後,心中對顧司瑤那僅存的一點懷疑徹底瓦解, 他就說顧司瑤怎麼會對自個兒那麼冷淡,原來一切歸根結底只是自己幻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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