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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瑤正過腦袋,她抬眸看著溫和的月光,思慮萬千:「本該三日後回門的,誰知我這副身軀竟耽擱如此久時間。」
半盞茶時間過去,就在她以為沈斯年睡去之後,又聽到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話:「那我明日陪你一同去,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不行,沈郎君怎可天天圍著我轉,若被他人瞧見可是要被笑話的。」
顧司瑤義正言辭說道。
她從來沒遇見過一男子黏女子這般黏的。連她自家阿爹都從未如此黏過阿娘,反而對待阿娘不冷不熱的。
「笑話?」沈斯年輕笑一聲,「那就讓他們笑話去吧。好了,顧小娘子莫要再想了,早些休息,明日還得回門。」
第二日辰時
顧司瑤身著海棠紋底百合裙,頭髮挽成個高髻並斜插簡單的珠花簪,卻讓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
顧司瑤來到門口時,卻不見沈斯年綜影,回想起今日起時早不見他了,猜想莫不是比她提前去御史府了?
她這般想著,腳步可未停,快步上了馬車,催促車夫快些走。
若是沈斯年提早去,以他那般性子,還指不出有多少麻煩,雖然會礙於國候面子不當面指出,可兩家人關係可能就此僵住。
過了不到一碗茶的時間,便到了御史府,她緩步下了馬車,略帶焦急地走向廳堂。
而當她來到廳堂時,卻只有顧御史在。
顧御史身著紅色燙金官服,看樣子是剛從朝上回來,他頭髮花白,可眼睛卻亮的很。他見顧司瑤第一句話便是:「你不好好服侍你自個兒夫君,回來做甚?」
語氣冷冰冰的,絲毫沒有以前那般寵溺的語氣。
顧司瑤沒想到,父親見到自己第一句話竟是責問,而非問她過的好與否。
她調整呼吸,拼命掩飾住語氣里的狐疑:「阿爹,是女兒不孝,女兒自成婚後體弱昏迷數日,不是有意不回門的。」
顧司瑤恭敬地垂下頭,可過了半晌,才聽御史冷哼一聲:「既如此,那為何我與你阿娘寄的每封信,派去的每個人統統被打了回來?」
顧司瑤詫異抬眸:「阿爹何事寄過信?又何時派過人來?」
若真是如此,那她怎會不知,除非是沈斯年刻意隱瞞,有這個可能性但得親自問一問才好。
顧御史見顧司瑤完全不像撒謊樣兒,心裡也泛起嘀咕,那會是誰將這些打回來還說顧司瑤不需要他們永遠不會回來了?
他心裡有了個人選,但不敢細想。
「既如此,那便坐下,你阿母過會就來,你兩好好敘個舊。」
顧司瑤剛坐位子上沒多時,沈斯年才姍姍來遲。他先是向顧御史作揖,後才坐到顧司瑤身側位上。
顧司瑤往沈斯年方位湊了湊,伸出慘白無比的手,拍拍沈斯年手背,在他看她時問道:「你今日怎來的如此之晚,我原以為你早到了。」
沈斯年俯下身,湊到她耳旁細聲細語:「今日公務纏身,所以來晚了些。顧小娘子是在擔心我嗎?」
「並沒有。」顧司瑤不假思索說出口。她當心的明明是自個兒家人,何時擔憂過他。
顧司瑤從來不是一個輕易交付真心之人,她一直堅信,所為男女之情需得交往數月才完完全全明白其人品性,再想要不要真心相待。
沈斯年原本笑嘻嘻臉兒頓時垮了下來並委屈巴巴地「哦」了聲。
正當兩人聊得火熱之時,忽聞幾聲蒼老的咳嗽聲。兩人同時愣住幾秒後仿佛明白了什麼,自覺乖巧坐好。
恰逢這時,從外頭進來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在見到顧司瑤那瞬,直接撲了過來,眼眶含著熱淚,雙手緊緊攥著顧司瑤手,上下打量著她,眸子裡滿是心疼:「婠婠,多日不見,你怎瘦如此多,婠婠在哪兒過得可好?可挨人欺負了?為何要打回信和人還說如此狠心之話?阿娘聽後食不下咽,日日夜夜擔心著囡囡。」
御史夫人說到最後直接拿出繡帕擦了擦眼角淚痕。
而在御史夫人說到「信和人」時,顧司瑤有意無意往沈斯年哪兒撇,發現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但也猜得大差不差。
顧司瑤回握住自個兒母親手,不由感嘆到多日未見的阿娘竟瘦得如此厲害:「阿娘,我未收到信,也未見過府內派來的人,所以更不會說狠話害阿娘的。我在哪兒過得很好,阿娘莫要當心,阿娘要多吃些,若再不吃,瘦得不成人形,女兒會內疚一輩子。」
顧司瑤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引得御史夫人一陣心疼並在聽到自家乖女並未收到信時,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看向一旁的沈斯年。
而正被眾人懷疑著的沈斯年此時卻是一副淡定自若模樣,他捧著青瓷白底冰紋茶碗,輕抿一口後,又看了眼在場三人大方承認:「是,是我打回那些的,不過我說的是『我家娘子正昏迷,煩勞他們過幾日再來。』信我未曾打回去啊,只是找不到好幾日了,不知是誰偷拿了去。」
他怕他們不信,又補充一句:「再著,阿瑤乃我娘子,娘子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又怎會說狠話?」
顧司瑤看向沈斯年那雙清澈見底不夾雜任何雜質的桃花眼完全不像說謊的樣子,不免小聲嘀咕起來:「那會是誰?還故意栽贓嫁禍於我,試圖挑唆我與阿爹阿娘關係?」
沈斯年由於坐的近些,自然而然的聽到了,他微低下頭,柔聲安慰:「無妨,我可陪你去揪出此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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