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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真要葬身於此嗎?
「各位兄台,恐怕你們認錯了,在下是謝渝安,不是你們說的什麼沈斯年。」
沈斯年朝他們連連陪笑道,雖然也知曉信的可能性也不大。
果然,那領頭的聽後,忽地粲粲笑了起來,那笑聲以及滲人,嚇得沈斯年忙捂住自己雙耳,也不想拿正眼瞧他。
那領頭笑完,依舊將劍指向沈斯年,眉間怒氣更盛:「我可不管你是誰,反正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說完直接朝他砍來,幸好他靈活躲去,可剩下幾個也一窩蜂全上,他雖能躲過,但還是受了傷,鮮血不斷從傷口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忽而全身一震,在無力感驅使下被迫跪下,他用手掌撐地才完全沒有倒下。他這才發現,原來那劍上有毒。
而且還是軟骨散,他忽感喉間湧上一抹腥甜,他實在沒忍住吐了一地鮮血,而殘留的部分鮮血順著他的唇角蜿蜒而下,再配上他微紅的眼眶以及抬眸時那倔強的眼神,簡直有種淒悽慘慘的美感。
他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朝這奔來,他尋聲源看去,只見一白衣少女騎白馬朝這奔來,陽光在她身上下了層厚厚的光暈,看起來更加柔美。
沈斯年怎麼會認不出那少女是誰,他也在此刻,明白了那住持最後對他說話的含義。
原來,是真的。
他見少女飛身下馬,甩出幾根有毒的銀針制服幾名殺手,再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封了朝他襲來的殺手喉。
她那把匕首如閃電般快速移動著,刀光劍影間,倒下不知多少殺手。少女此時全身被血液染紅,連臉上也沾染少許血跡。可她並不在意,反而神色淡漠看向最後一名殺手。
少女雖已是精疲力盡之軀,可仍堅持著,奮力朝那殺手揮去,卻被對方躲過,而對方劍術明顯比她高一截。她被打得節節敗退,就在她快撐不住時,一聲貓叫吸引了兩人注意。
而她在對方看貓之際之間封了他喉。阿清踏過血水直奔向少女,少女眼眸泛著光,忙接住它,抱在懷裡愛不釋手。
沈斯年直覺完了,就在意識消散前一刻,他似乎看見少女焦急地朝他跑來的樣子。
可是,那溫柔似水的顧大娘子,怎麼可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副樣子就像他把她拋棄一樣。
再者,自己可是她仇人之子,她又不喜歡自個兒,沒必要搭救吧。
當他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個兒身處一間極樸素的屋子,而桌邊,則坐著白衣少女,正把玩著茶杯,聲音清清冷冷:「醒了?正好,小女有個問題想問下公子。」
顧司瑤放下茶杯,並倒了一杯茶,再乾淨利落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遞過去。眼眸微彎,像是能洞察出所有般。
可沈斯年絲毫不虛,直接與其對視並喝下她遞來的茶,滿不在乎的雙臂環抱:「姑娘先說說是什麼問題,我聽聽看看能不能為姑娘解答,可否?」
他唇邊微微上揚,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想問,這貓從何而來?公子可去過京都?」
顧司瑤俯下身,將整張臉靠近沈斯年幾寸,而沈斯年壓抑住自己心臟的頻率,直接頭一撇,有些不自然說道:「姑娘,我們男女有別,你不必靠如此近吧,這貓是我在京都撿來的,我不知是姑娘的,如今物歸原主也是一樁美談。」
沈斯年將顧司瑤推得離自己遠些,眉眼肆意張揚,絲毫沒有顧司瑤印象里的溫潤如玉。
可她仍不信他一番說辭,直接拿過右手,一瞧,上面那還有什麼掌心痣。
「哎哎哎,你咋還直接拉上手了,男女有別!」
說著,他抽出自個兒手,卻見顧司瑤失魂落魄地坐床邊,眼眶又紅了起來,沈斯年哪兒見過這等場面,明明之前她也不愛哭啊。
「唉唉唉,姑娘你咋還哭了,若此時進來一個人誤會我怎麼辦。」
沈斯年忙從懷裡掏出帕子,剛準備上手時才想起,此時的自己身份還是個未娶過妻的少年,便將帕子收了回去,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
「婠婠,他現下如何了?」
一道滄桑且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接著門被推開,顧言之從外頭走了進來,沈斯年看到他時明顯呆愣半瞬,他明明記得他死了啊,難不成跟顧司瑤一樣是假死?
好傢夥,原來假死會傳人嗎?
「斯年,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顧言之看向沈斯年問道。
同時,顧司瑤那探究性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沈斯年心虛極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故抬起頭,有些茫然看向顧言之:「這位大人,想必你認錯了,我並不是什麼斯年,而是叫謝渝安,我更沒見過您,何談認識?」
他說罷,眼含淺淺笑意,朝顧言之友好的笑笑。可顧言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他眼眸微狹,若有所思看向他:「我可聽聞你母親姓謝。」
語氣相當不善,仿佛他是罪人一般,可沈斯年卻仍強裝鎮定:「大人說笑了,在下無父無母,取名謝是因為覺得這個字好聽,其他也是同樣罷了,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含義。」
少年眼神亮如繁星,像是淬進了陽光那般那麼明亮,他眼神真摯得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莫要再扯謊了,你明明就是沈斯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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