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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的,天空燃起狼煙,滾滾濃煙沖天而起,讓人心生警覺。
夏禾站在牆頭上,隔著院子沖沈念道:「我就說那些蠻夷人還會再來!這群畜生,我聽說他們不把鬼面將軍引出來誓不罷休。」
沈念放下小月亭,步履沉重的朝著牆頭走過去,「把鬼面將軍引出來做什麼?」
夏禾咬牙:「當時是想殺了他。」
沈念皺眉,心裡惴惴不安,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縣裡都傳開了,甚至有人說是鬼面將軍害了他們,要不是他,那些蠻夷人也不會為了引出他來,去縣裡一次次的殺人。」
「當初不是因為鬼面將軍出馬,才將頻繁來鬧事的蠻夷人壓制住嗎,他們怎麼能這樣說鬼面將軍?」沈念心裡升起一股怒氣,為鬼面將軍不值。
夏禾啐了一聲,罵道:「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沈念心裡沉沉的,想到匆匆離去的霍無束,莫名覺得他去縣裡跟蠻夷人有關。
她坐立難安,在院子裡徘徊,直到鄰近傍晚才聽到了院門打開的聲音。
沈念倏地回頭看過去,霍無束拿著兩串糖葫蘆,身披夕陽踏進院門。
霞紅的光映出他的身影,他俊朗的五官讓人瞧著有些不真實,如玉般矜貴,又少年氣十足。
見他身上沒有什麼傷口,沈念躁動焦憂的心安定了下來。
霍無束拿著糖葫蘆一步一步的朝著沈念走過來,他腿很長,不過三五步就立在了沈念的跟前。
「久等了。」他看著沈念,將糖葫蘆遞給她,「嘗嘗,好不好吃?」
沈念沒接,憂心道:「聽說蠻夷人又來了,你可有碰上他們?」
「不過一群螻蟻,不足為懼。」霍無束輕笑一聲,話語裡滿是張狂的少年氣。
若是別人說這話,頗有些自大的意味,但這話從霍無束嘴裡說出來,沈念卻覺得他就是有這個本事。
沈念放下心來,接過他遞過來的糖葫蘆,在他的注視下咬了一口。
甜甜的蔗糖混著山楂的軟糯在舌尖瀰漫,沈念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這是她第二次吃糖葫蘆,第一次是娘親還在時偷偷給她買的,後來娘親去世,她被仍在偏院無人照顧,填飽肚子都費勁,糖葫蘆更是想都不敢想。
「好吃嗎?」霍無束撩著眼皮看著沈念,眸子澄澈。
沈念心中酸澀,又覺得甜蜜,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狀,仿佛蘊著星辰般笑道:「很好吃,哥哥也嘗嘗。」
她將糖葫蘆遞到少年的唇邊,才發現最邊上的那個是她咬了一半的。
沈念頭皮一麻,尷尬的想將糖葫蘆收回來,卻看著霍無束毫不嫌棄的將另一半咬下。
她眨了眨眼,硬著頭皮問道:「是不是很甜?」
霍無束將那半顆糖葫蘆咽下,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朗聲道:「嗯,很甜。」
四目相對,仿佛有遊絲在兩人眼中迴蕩,沈念的心一下一下的加快,她莫名覺得他不是在說糖葫蘆。
第38章
樹靜無風,沈念心中卻盪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她飛速的收回目光,生怕被面前的少年看出她內心的悸動。
「我把這串給乾娘送去。」沈念拿過霍無束手中的另一串糖葫蘆,轉身跑入霍雲箐的屋子。
蔗糖的甜膩仿佛來留在唇齒之間,霍無束望著沈念倉惶跑掉的身影,唇角往上勾了勾。
她似乎並不討厭他這樣做。
日子如常,每日沈念和霍無束都會去給週遊換藥,回家後沈念再給霍無束受傷的胳膊換藥,只是沈念發覺霍無束的傷口不僅沒好,反而更糟糕了,像是被不斷的拉扯撕裂,逐漸有化膿的趨勢。
沈念想到了那隻蒼鷹,近日它頻繁出現在院子上方,每次它一出現,霍無束便會離開院子。
而在他走後不久,昭示著蠻夷人入侵的狼煙便會燃起。
方才他離開家前便是如此。
沈念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滾滾狼煙,心裡冒出一個疑團,霍無束頻繁離開家與蠻夷人必定有關係。
她隔著牆喊了喊夏禾,夏禾從牆的另一側冒出頭來,「怎麼了念念?」
沈念輕聲問道:「你可知道最近有關蠻夷人的消息?」
夏禾小道消息極為靈通,她樂道:「最近這幾天那蠻夷人一波一波的來挑釁,每次都是還未入關便被鬼面將軍打退,不成氣候。」
「除了鬼面將軍,可還有其他人一同對抗蠻夷人?」沈念皺眉問道。
夏禾搖了搖頭,「鬼面景軍以一敵百,似乎出關對敵的只有他一個人,並未看到過其他人。」
「行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給我哥燉著鴿子湯呢,他傷的太重,得好好養養,我去看看火。」夏禾匆忙離開牆頭。
「鴿子湯能養傷嗎?」沈念想到了霍無束的傷口,對著夏禾的背影喊道。
「對,鴿子湯對傷口癒合有好處。」夏禾轉過身來回了一句,然後跑進她家的廚房。
聽了夏禾的話,沈念心裡立馬有了主意,她拿上彈弓,朝著東山腳下的溪谷而去。
她在那裡見過不少鴿子,心想打一隻回來給霍無束補補,興許能讓他的傷口早些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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