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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宏已經沐浴完穿好衣服坐在屋子裡。
他看向被小廝領進屋曲雲,端著一盞茶仰靠在椅背上,問話道:「你跟我說說你被蠻夷人擄走又被鬼面將軍回來那天都發生了什麼?」
曲雲這一路上提心弔膽,沒想到他竟是問她這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這沒什麼不好說的。
砰的一聲,李新宏重重的將茶盞摔在桌子上,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曲雲陰沉道:「所以鬼面將軍一直沒有跟沈念獨處過?」
曲雲被嚇的瑟縮了一下,顫聲道:「對,鬼面將軍送我們到縣裡就走了,不過我回家之後他們有沒有再見面我就不知道了。」
李新宏臉都青了,僕人見狀同曲雲道「我們少爺問完話了,你回去吧。」
李新宏面部扭曲,咬牙切齒道:「她竟敢耍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陰沉道:「等明日你去找幾個人,把她直接綁來!」
小廝連忙應下,隨後退下去給他換新的茶水。
氣悶的李新宏正要上榻,哐嘰一聲窗戶忽然被吹開了。
外面大雨連連,陰風陣陣,黑漆漆的夜中像是有野獸在咆哮,李新宏低聲咒罵:「什麼鬼天氣!」
他帶著惱意去關窗戶,一轉身,頭髮險些被嚇的豎起來。
屋內悶聲不響的站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身披黑色斗篷,帶著兜帽和面具,壓迫感十足。
李新宏瞳孔驟縮,是鬼面將軍!
他斗篷從上而下滴著水,渾身散發著寒意,冰冷麵具下的銳利長眸正冷冷的審視他,像是來索他命的閻羅。
「你剛剛說要綁誰?」閻羅沉聲開口,聲音冷的讓李新宏置身寒冬。
察覺男人來者不善,李新宏一下子癱軟在地,渾身寒毛乍立,他粗喘著氣,磕巴道:「我、我說笑的!」
那小娘子竟真的跟鬼面將軍有首尾!
「說笑?」霍無束冷冷勾唇,琥珀般的眸子裡滿是陰森寒色,他把玩著泛著寒光的刀,朝著癱軟在地的李新宏步步逼近,漫不經心道:「那我也同你說笑說笑。」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李新宏的心頭上,李新宏驚恐的往後縮。
「我我我錯了,饒了我吧!」
霍無束不為所動,面具下的臉冷如寒冰。
他手起刀落,一道沖天的慘叫聲劃破了黑夜。
霍無束將沾滿髒血的刀丟在地上,幽冷的目光嫌惡的看著昏過去的李新宏。
廢物一個,還敢肖想他護著的人。
第25章
驟雨過後,清新的空氣里滿是乾淨好聞的芳草味。
雞鳴聲爭相響起,沈念迷濛的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起來穿好衣裳。
院子裡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黑大的狗爪印布滿了整個院子。
霍無束用過早飯便出了門,霍雲箐收拾了碗筷道:「念念,你去看看束兒屋子裡的油燈是不是用完了,再給他添點油。」
沈念應了一聲,找出油燈的油推開了霍無束的房門。
添完油燈後,沈念正要出去,餘光忽然瞥見了他擺放在屋門口的靴子。
靴子的鞋底沾了一層泥土,像是在泥濘的路上走過,泥土不像是今早上新沾上的,已經干在鞋子上。
昨晚他下大雨的時候出去了?
沈念看著這雙靴子疑惑,雨下的那麼大他去做什麼了?
「念念,你快出來,跟你說個好消息!」夏禾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夏禾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喜氣,沈念將剩下的油放好,小跑出了門。
「什麼好消息?」她瑩亮的杏眼看著夏禾。
「昨晚上縣丞家裡出大事了!」夏禾興奮道:「都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那姓李的真遇到鬼了!」
沈念不明所以,一臉的求知慾,圓溜溜的眸子疑惑的看著夏禾。
夏禾湊到她耳邊,幸災樂禍地低聲道:「昨晚上他被鬼面將軍閹了哈哈哈。」
沈念腦子一下子空了,瞠目結舌道:「你說什麼?鬼面將軍把他……」
那兩個字有些難以啟齒,沈念艱難吐字道:「閻、閹了?」
夏禾憋不住肆意的大笑道:「對!就是閹了,昨晚上他家裡連夜把縣裡的大夫都請去了,還讓人去別的地方請了名醫,都說他下腹傷的太深,那玩意兒徹底廢了哈哈哈。」
「也不知道他怎麼得罪鬼面將軍了,這估計比直接殺了李新宏還讓他難受,他的臉算是徹底丟光了!」
這個消息對沈念的衝擊力不亞於把她丟進瀑布里。
鬼面將軍為什麼會去閹了李新宏?
鬼使神差的,沈念想到了霍無束屋裡那雙沾滿泥土的靴子。
「他不敢再來。」回想起昨晚睡前他說的這句話,一個荒唐的念頭浮現在沈念腦子裡。
是他昨天晚上假扮鬼面將軍去教訓了李新宏!
沈念鼻頭一酸,矇矓的水霧瞬間模糊了眼眶。
夏禾傻眼了,不解的推了推沈念:「你高興傻了啊,怎麼還哭上了?」
沈念眸子亮晶晶的,彎著唇傻笑道:「嗯,我高興!」
胸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瘋狂跳動。
沈念咬著唇心想,他這樣待她,她好像沒辦法只把他當哥哥看。
沈念內心掙扎片刻,下定決心想,那便順應自己的心意吧,只要不讓他知道就好了,她偷偷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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